梵宁一手撑脑袋酸溜溜道:
“你是没见他每晚看家里信息时的样子!
有时候大半夜还唉声叹气,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三叔和三爷总是为难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应对自如,会不会被两老东西坑。
我说,你要是实在担心阿月,就回去看看,但他又说,阿月啊,总要学着长大应对这些的,苏家情况复杂,他虽是苏家长子,可终究是养子,不是亲生血脉。
他现在尚可以帮你一把,越往后走,他能帮到你的地方就越少了,你必须得自己强大起来,不依靠任何人的庇佑在苏家生存下来,才能稳坐苏氏族长的位置。
他还说,或许现在逼你一把,是件好事,现在看来,他说的确实没错。”
我低头轻笑:“大哥高瞻远瞩!的确没错。什么养子亲生血脉的,大伯大娘都不在意这个,大哥你自己倒是总放不下。”
大哥深呼吸,道:
“爸妈视我如亲子,可,苏家这种大家族最看重血脉,所以我才想努力出人头地,给爸妈争口气,不让爸妈被族人笑话。”
我思纣了片刻,不怀好意地给他们出主意:
“要不然,你俩快些结婚给我生个小侄子,小侄子一出生,就记在我的名下!这样等小侄子长大,他就是苏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我大哥不解地看向我:“阿月又胡闹,继承人,该是你的亲生子嗣。”
梵宁也转着轮椅轱辘靠近我:“对啊,你让我儿子继承苏家的家产万贯钱财了,那你儿子呢?!”
我一本正经说:“我儿子家里有他爹的皇位要继承!”
我哥:“……”
梵宁:“你滚。”
第117章 国师大人追妻向来脸皮厚!
梵宁和大哥从省城回来了,临近除夕,家里倒是有了过年的氛围,越来越热闹。
腊月二十九,晚上我坐在院落里的海棠花树下,看新来的几名年轻佣人帮忙修剪花圃内的花枝,为海棠树梢挂上红绸带与醒目的镂空窗花福字挂饰。
“你别闹,花瓣上的露水全溅我脸上了!”穿红衣的少女甩开一条红绸同黄衣服的小伙伴打闹。
黄衣少女笑靥如花的执海棠逗弄红衣少女酡红的脸蛋,嬉笑调戏:
“你羞什么嘛!你不就是因为你的青梅竹马在苏家做花匠才故意来苏家应聘的嘛!怎样,今天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你那位小竹马了吧?”
红衣少女嘴上不承认,可眼底的明媚笑意已然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我、哪有,云姐姐你就知道欺负我,大小姐在旁边看着呢……当心大小姐骂你消极怠工扣你工资!”
黄衣少女躲在红衣女孩身后偷偷瞧了眼捧腮在旁边看戏的我,大着胆子蛮有信心道:
“才不会呢,大小姐脾气超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逗两下就生气了么?嘿嘿,小气丫头!”
“哎呀云姐姐你再拿海棠花往我脸上甩,我就还手啦!我扔会儿往你身上扔泥巴!”
“你敢,你往我身上扔泥巴弄脏我的新衣服,我就告诉其他姐妹,你的那位小情郎也在苏家~”
“云姐姐,你怎么这么坏呢!你看我抓上你怎么收拾你,我把你嘴上抹的口红全弄糊!”
“哎呀,小娟儿疯啦!小娟儿打人啦!大小姐你快看啊,小娟儿要造反!”
我双手捧脸,静静衔笑望着这俩十五六岁的丫头打闹。
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苏家这是在雇用未成年人。
不过,就算这早就是外面人尽皆知的事实,也不会有任何谴责声音传扬出来……
毕竟,虽然云州首富苏家老宅坐落在卧龙县,可卧龙县这地方归根究底也是个偏僻的小县城。
苏家的产业几乎都在省城,再不济也是公司开在市里,卧龙县就是苏家养老躲清闲的一个小地儿,就算苏家有心带动县城的经济发展,能发挥的地方也屈指可数。
虽说近些年李县长使劲浑身解数的从苏家手头求来了几个招商引资的机会,卧龙县的情况已经比五年前好多了,人均生活水平也达到全员可温饱,家家不缺肉吃的状态,可还是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乡下村里贫困户多的难题。
尤其是临山的那些村落,年轻人都出外打工了,家里仅剩下老弱病残,根本没有青壮年劳动力搭把手挣钱维持生计。
老人病了没药吃,孩子上学没学费,又加上偏远村里老人思想迂腐封建,女孩就成了穷苦家庭头一个被舍弃掉的牺牲品……
苏家每年都会选进来一批手脚干净长相端正身体健康没毛病的未成年女孩做工。
说明白点,无非就是大娘心善,三叔那边又想为苏家博个好名声,有意选这些穷苦孩子进来,为她们提供一个可以暂时安身又能赚到钱的落脚点。
这样也能缓解一下这些孩子们的家庭经济压力,本质上与古代大户人家选丫鬟差不多。
但苏家向来喜欢做面子好看的事,在苏家打工的小姑娘们可以来去自如,进苏家前也会提前和苏家签订合同,合同每半年一续约。
这些小姑娘们在苏家做工期间苏家会定期给她们定做新衣,包揽她们的衣食住行,就连每月的消耗品大娘也都贴心的帮她们准备齐全,就放在一个收纳点里,需要用的时候过去取便成。
在苏家工作,上五休二,为了保证家里时刻都有人张罗家务,大家都实行轮班休息制,工资方面当然也是挑不出半点说头,花匠的工资,基础薪资加奖金每个月都能轻松过万,最普通的端茶送水扫院子女佣人也有六千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