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闹。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被宫中的侍卫宫女看见成何体统……哎呀都说了别这样,你还偷袭亲我!”
“忍不住嘛,夫人,秀色可餐。”
“色狼。”
“嗯,做个色狼也挺好。”
回去路上,我俩卿卿我我暧昧个没完没了。
而桃树深处,苏暮那家伙正不遗余力地为我们在灵均面前助攻刷仇恨值……
“东岳大帝,青帝,她们竟然与青帝是旧相识!”灵均白着脸,莹白的指尖无声抠去桃树身上的一块粗糙树皮。
苏暮面无表情地回答:“灵帝乃是五帝之首,青帝,算是灵帝的下属。”
灵均急切地又问:“那玄霄呢?玄霄与青帝……”
苏暮无情掐灭她心底仅剩的那一丝丝侥幸:“陛下与青帝,据凤王说,也是故交。”
灵均顿时腿上一软,踉跄了一步,无名怒火涌上心头,疾声呵斥苏暮: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信息,为什么你从前从未同我说过!青帝与玄霄是故交,那百年前的事,岂不是要瞒不住了!”
苏暮佯作愧疚:
“这个消息,我也是昨日才无意听凤王殿下提起的……属下侍奉在陛下身边这些年,确实不曾见陛下与青帝有过来往,圣女比属下陪在陛下身边的时日更久,连圣女都不知道陛下与青帝有交情,更遑论属下了。”
灵均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俏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心虚喃喃:
“我、是我太慌乱了。”
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猛地拉住苏暮胳膊,揣着一丝侥幸问,
“你说,今天青帝突然来灵蛇山,会不会提起百年前的事?”
苏暮耿直道:“若是故友重逢,顺带问一句,乃是情理之中。”
“这个该死的贱人!是谁不好偏偏是灵帝!”
灵均控制不住的失态狂躁道:
“早知她是个如此大的祸端,在凡间……去年,我就应该弄死她!
只可惜那时候我不确定她的身份,她身后还有佛家人撑腰,我命人打探她的底细,也迟迟没有回应。
我怎么能掉以轻心,怎么能疏忽,一个普通人,查不出她的身世背景就是最值得怀疑留意的地方!
是我大意了,我太相信自己的善后手段了,我以为当年我都处理干净了……苏暮,苏暮你要帮我,我现在只有你了,苏暮!”
“圣女想让属下,如何帮你。”
“那个贱人如今是灵帝,没有前世的具体记忆,那就意味着,她还不记得自己前世为玄霄求过药,玄霄也不晓得,那蓬莱仙草是她所求。
那就只有青帝主动提起这一个情况下,玄霄与那个贱人才有可能察觉真相……
苏暮,你能不能回到玄霄身边,替我,确认一下青帝今天过来,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讲什么,不该讲的话……
苏暮,我如今能信的只有你了!你不帮我,我就真的要落进那个贱人的手里了。
那个贱人现在是灵帝,今非昔比,我如果再被她抓住什么把柄,失去玄霄这个靠山,我就真的、在蛇王宫没有立足之地了!
阿苏,你要帮我,我求求你,再帮我一回好不好?”
“……好。”
傍晚,我单手支颐坐在窗边,无聊地将一支白梨花插进花瓶。
“她的意思是,让你探探玄霄的口风,如果情况不对头,顺道能替她顶个罪,则更好。
你啊,真是心大,别人做备胎至少只需要提供情绪价值,你做备胎,还得时刻准备着,在她需要的时候,把自己的小命也填进去。”
苏暮垂着头没说话,许是觉得羞愧,余光心虚地瞥向另一侧拿着瓷勺给我搅动乌黑药汁散去药中热气的玄霄,哽了哽,说:
“娘娘教训的是,属下,眼拙。”
我打个哈欠司空见惯道:
“不过也正常,谁让你喜欢人家呢,情欲这种事是会蒙蔽人双眼的,我头些年就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有些男女比较擅长用感情做武器。
便像,万年前东面一位山神犯了天规滥杀无辜坠入邪道,我的人收网那日,山神硬是诓骗得他妻子化成他的模样替他顶罪,自己则在妻子的掩护下先跑一步了。
我在归吾山揭穿她的真实身份,逼问她,她老公究竟逃到了什么地方,她还不卑不亢地挺直脊背咬着牙,坚决不愿出卖自己的夫君。
更扬言,他夫君只是一时糊涂,一念之差才酿成大错,如果本帝执意要追究她夫君的过错,她愿替夫去死,彼时她那英勇果敢的模样,倒显得本帝像拆散有情人,斤斤计较的老巫婆。
本帝都怀疑她是不是人间戏本子看多了,真信了那些写剧本的穷酸秀才作者邪了,以为自己为爱殉情很伟大吧,可笑的是,她在归吾山死心塌地的为她夫君正面硬刚我。
不久,我就收到了她夫君带着别的女妖一起逃往妖界的消息,我将他夫君与其他女妖卿卿我我,在妖界肆无忌惮逛妖市的画面召给她看,她最初死都不信。
直到亲眼见到她夫君将她们大婚之日互换的定情信物挂在了女妖脖子上,她才彻底破防。
更奇的是,她夫君逃亡也要带着的女妖,她一直以为是她亲小姑子,她夫君的亲妹妹,那天才晓得,那女妖原来是她夫君的前女友,她夫君娶她,纯属是为了掩饰自己与已经成婚的前女友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