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懋将计就计,诱敌决战的计策虽然没能骗过萧瑾言,但战英却对此深信不已。更要命的是,战英倚仗刘松和邬修罗对自己的宠信,跟本不把萧瑾言放在眼里。
而且,战英麾下的五万精兵也只听从战英的号令,跟本不听萧瑾言的将令。所以,战英决定率军出击,便率领着这五万精兵杀奔申城,萧瑾言明知有诈,却无力阻拦。
由于拓跋懋的主力部队已经撤出申城,只留下贺怀之的一万兵马驻扎,且是战略性的佯守。所以,战英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攻占了申城。自此,战英更加志得意满,准备继续向北追击拓跋懋。
七日后,建康,大宋朝堂,金銮殿。
攻占申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建康,刘松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
只见刘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笑着在朝堂上说道:“哈哈......看来萧瑾言的确是个将才啊,诸位爱卿瞧瞧,他已经替朕攻占了申城。下一步,打败拓跋懋,占领整个青州,指日可待啊。”
这时,魏禧听到这一番话却显得很不自在,为了防止萧家在刘松一朝继续获宠,他只好将实情和盘托出。
于是,魏禧站出来,对刘松说道:“陛下,据微臣所知,攻占申城的乃是战英将军。萧瑾言死守清口,未发一兵一卒,甚至还一度阻止战英将军出兵。”
一旁的萧绍听罢,不禁眉头紧锁,心想,握草,魏禧虽然说得是实情,但在这个场合,也轮不到这老bk的多嘴吧。
刘松听罢,不禁冷笑了一声,向魏禧问道:“哦?是吗?”
魏禧听罢,答道:“千真万确!陛下,萧瑾言胆小如鼠,畏敌怯战,请陛下治他的罪。”
萧绍听罢,不禁一阵惊慌,心中暗自骂道,魏禧......你个老不死的,草拟吗淡!
刘松听罢,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他轻蔑地对萧绍说道:“齐国公,看来令郎坚守城池尚可,但要想攻城略地,还得靠朕的‘广陵八骑’才行啊。”
萧绍听罢,顿时感觉到了刘松对萧瑾言的不满,他连忙拜倒在地,惶恐地对刘松说道:“陛下,犬子用兵过于谨慎,而勇武不足。微臣管教不当,是微臣的过失。”
刘松听了这话,却顿时龙颜大怒,对萧绍吼道:“齐国公可真能为自己的儿子开脱。谨慎?朕告诉你,他那不是谨慎,是胆怯!”
萧绍听罢,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生怕刘松会治萧瑾言的罪。
于是,萧绍连忙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对刘松说道:“微臣知罪!”
刘松见萧绍这副摸样,心中竟暗自窃喜,他继续对萧绍大声说道:“好啦!萧瑾言畏敌怯战,齐国公何罪之有啊?”
萧绍听罢,连忙答道:“微臣有家教不严之罪。”
这时,刘松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他想了想,对萧绍说道:“齐国公暂且平身吧,回府之后,要给你那前线的儿子寄去一封书信,让他英勇作战,不要让朕失望。倘若他再畏敌不前,朕可要治他的罪了。”
萧绍听罢,不禁心想,谢天谢地,又逃过一劫,阿门!于是,他连连点头称是。
魏禧见状,不禁大失所望,他甚至恨得牙根痒痒,心狠手辣的刘松竟然对萧瑾言如此偏袒纵容,实在令他费解。
其实,刘松得知攻占申城的消息后,他的心情还是无比舒畅的。在他心情舒畅的时候,还不那么像一个暴君。
更何况,比起外患,刘松更担心的是内忧。拓跋懋哪怕再厉害,哪怕侵占他再多的城池,只要不灭他的国,他都是可以容忍的。
但是由于刘松的皇位来路不正,由于他的荒淫无道,他一直都在担心这个国家的内部会有人反对他。而眼下,刘松看到了并非出身自己嫡系的萧瑾言畏敌怯战,而自己的心腹大将战英却率兵攻占了申城。
这恰恰是刘松最想看到的,他巴不得别人都是怂包软蛋,而自己的心腹却英勇无敌。
话说拓跋懋率领主力部队撤出申城之后,申城很快失守,但这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拓跋懋深知宋军打了胜仗,定会继续向北追击,于是便将主力部队暗中驻扎在东平和糜沟一带,并命宇文会和皮豹子领兵迂回包抄,准备打一场围歼战。
为了诱敌深入,拓跋懋还故意令贺怀之继续和宋军交战,并叮嘱他稍作抵抗便佯装败走,让宋军继续北进。而战英在攻占申城之后继续马不停蹄,一路向北追击,并未遇到顽强的抵抗。
战英不知是计,他一直以为拓跋懋正在仓皇撤军,而自己沿途遇到的抵抗则是在延缓自己追击,掩护拓跋懋撤退。于是,战英亲临战阵指挥,率军猛攻,逐渐孤军深入。
三日后,东平,拓跋懋中军行辕。
拓跋懋正在焦急地等待着前方的消息,只见拓跋懋的部将封敕文骑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他下马后连滚带爬急匆匆地赶到了拓跋懋的行辕。
拓跋懋见状,连忙问道:“封将军,何事如此慌张?”
封敕文听罢,连忙笑着对拓跋懋说道:“殿下,上钩了。”
拓跋懋听罢,惊喜地问道:“哦?是萧瑾言来了吗?”
封敕文听罢,喘了口粗气,接着对拓跋懋说道:“不,萧瑾言没有来,但他的副将战英来了,还带来了五万兵马。”
拓跋懋听罢,不禁有些落寞,他想了想,说道:“也好,先吃掉战英这五万人再说!”
于是,拓跋懋令封敕文在正面摆开阵势,与战英决战;令宇文会率兵自西向东迂回,包抄战英;令皮豹子和贺怀之合兵一处,绕到战英身后,从南边对其实行包抄,阻断战英归路。
拓跋懋在战英周围设置了重重埋伏,打算将战英的五万兵马彻底歼灭。战英的五万精兵已经逐渐钻进了拓跋懋的口袋阵,足以令他胃口大开。
拓跋懋这一套诱敌深入,打围歼战的战法像极了战国后期秦赵两国的长平之战。白起和赵括这两个人,一个“铁血人屠”,一个“纸上谈兵”,却正和当下的拓跋懋和战英类似。
长平之战给赵国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而眼下战英的轻敌冒进,孤军深入也将会给宋军带来一次重创。
其实,拓跋懋本人是白起的超级粉丝,经常研究白起的作战策略,并将其运用到战场上。
眼下,拓跋懋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吃掉战英所部,然后,他和萧瑾言的兵力对比就变成了二十万对五万,即使强攻也会有七成胜算。
而战英在攻克申城以及取得几场小规模胜利后,愈发骄傲和自满起来,他甚至认为自己再努把力就可以活捉拓跋懋了。
在这种骄傲情绪的渲染下,战英继续向北进军,逐渐进入了拓跋懋的包围圈,殊不知,危险已经离他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