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又是一声雷,吓得安轻夏一个激灵。没等他回过神,大雨倾盆。
估计得跟站点老板联系一下,晚些时候才能把推车还给他。
思至此,他拿出手机,找出老板的微/信开始打字,消息刚发出去,就听不远处传来呼呼喝喝的声音。
起初他还以为是哪个吃饭回来的工人趁着休息时间看电视,转念一想,他进来的时候就观察过,这儿别说人,连只老鼠都见不着。而且这儿只有一个进出口,就是他站着的地方,所以,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嘶……
他赶忙打消脑海里突如其来的恐怖念头,这大白天的能见什么鬼?又不是在拍片。
算命先生说过,他八字可不轻,以后还能遇贵人,结奇缘,虽然活了这二十来年依旧是个废柴。
应当……不会的吧?
唰。
一道紫光自眼前闪过,没等他缓过神,眼前几欲遮天的雨帘里现出两个激烈打斗身影。
光看个头,起码一米八,再看身手,起码能当武术教练的水平。
“嚯,还有兵器。”
安轻夏习惯性地发出评论,话音刚落,对面的打斗停下。隐隐约约的,安轻夏发觉有一双红得出奇的眼眸正从蒙蒙雨雾中盯住自己,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罗睺,勿动无辜凡人。”那红眸对面的青年发声。
“我连这天地都敢动,何况这区区凡人。鸿钧,你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护盾快,还是我的攻击快。”
说完,他双指一挥,一道红色弧线直朝安轻夏这儿袭来。
“躲开!”被称为鸿钧的青年大喊,顺势扬手施法。
安轻夏整个人还在状态外,皱了下脸,不解道,“这是在演电影嘛?”
听觉极其灵敏的罗睺与鸿钧:……
紫光打偏红光去向,擦着安轻夏脸边而去,劲风使他打了个寒战。
正偏头查看棚子是否损伤,就见支撑用的柱子拦腰而断,安轻夏回神,拔步想跑路,就见远处飞来个人,将他撞倒在地。
轰隆。
雷鸣,棚塌,激起尘灰与水花。
罗睺停留原地好一阵子,确认坍塌处再无声息,这才满意离开。
废墟内。
安轻夏感动又不敢动,感动的是这陌生男人在棚子塌下的瞬间保护住自己,不敢动的是,这人好重。
在心里数了几十个数,身上趴着的男人忽然动了动。安轻夏连忙问他的身体状况,那人身子一顿,回了句无妨。
就这半死不活的声音,能无妨就有鬼了。安轻夏腹诽。
能听心声的鸿钧:……
又沉默片刻,男人道,“他走了,我送你回去。”
安轻夏心里还在琢磨着自己搬走边上那些坍塌物需要多少力气,身下倏忽亮起数道光芒,而后,这些光竟形成一个复杂的阵图。
糟糕,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启动?
安轻夏听到男人这么说,他伸手试着去抓住对方,却是直接穿过对方的身体。
震惊之余,他因为力气消耗过大,很没出息地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就是见到那群虎视眈眈近身的野人们。
淦!好不靠谱一男的!
骂完这么一句,安轻夏猛然睁开眼,正见一张苍老的脸凑过来,顿时尖叫出声。
“乌拉波拉肚裤都西&#%”
“您在说什么?”
“库多撒耶呼啦@#@!@#”
救命!
安轻夏本就疼得要死的头更痛了,躺了好一会儿,研究半天全身上下,发现除了手肘和膝盖擦了点皮之外,一切完好。
那奇怪打扮的老太太还在边上叽里呱啦地说话,安轻夏跟她比划半天,勉强猜出一点,这老太太似乎是想让他喝放在横木上的水。
安轻夏捧着用疑似椰子壳(实际上不是)的容器装着的水,心中一笑,正宗椰子水?
水一入口,他当即吐了出来,水里有重重的土腥味,压根儿就不是他熟悉的饮用水滋味。老太太见状,面色急切,又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话。
“所以说,我根本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啊!”
如果他有罪,应该让法律来制裁他,而不是在这儿听陌生老太太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哗。
门上的兽皮帘子被用力掀开,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走进来。
安轻夏看清他的脸,即刻吸了口冷气,是先前那个带头的凶了吧唧的野人头子!
野人头子看看老太太,又看了眼安轻夏手里的空壳和地上的水,双眼一眯,大声吼叫。
至于吼的什么,安轻夏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以自己掉下来的几根眼睫毛发誓,这个人绝对在骂他!
虽说做客的不应该嫌弃主人家饭难吃,但这水是真的难喝啊!
想到这里,安轻夏大起胆子回瞪过去,哪怕他现在已经被对方的眼神吓得快要站不住了。
男人一惊,口中又开始叽叽咕咕地重复刚才的话,连这边上的老太太面色都有些改变。
他到底在说什么啦?安轻夏都要抓狂了。
尽管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起码让他知道对方在骂自己什么吧?这样子就算语言不通,他也能骂回去。
打蛇要打三寸,骂人要骂重点,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要是有个翻译在身边就好了。他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