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痛苦恨不得他现在死去。
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死不了!
先生连死的权力都要剥夺干净。
“呜呜呜……”
沈缘哭得伤心欲绝,任由泪水肆无忌惮地涌出来,浸湿衣襟,随后滴落到纤细洁白、却没有裤子遮盖的大腿上。
这时,厨房门突然吱呀一声。
小傻子立马停住哭泣,眼神惊恐地盯着木门,一颗心快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如果被人看见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还不得把他当成疯子抓起来?!
随着一个高大身影的出现,沈缘脸上的羞耻虽然不减反增,但没了恐惧。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祁云照。
对方见到他这样子也是一愣,眼神幽深地瞥过那双暴露的白腿,接着不言不语地走橱柜前面,声音如同机械般冰冷:
“三爷让我放你下来。”
沈缘一脸委屈地瞅着他,小脸憋得通红,才终于小心翼翼地询问:“你、你可以拿一条裤子给我穿上吗……”
他的双脚冻得生疼,小身板不住地颤抖着,可是那双眼睛,却一眨都没有敢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男人。
那样带着撒娇的可怜目光,任谁见了都心软,祁云照也不例外。
他心尖微颤,一边给少年解开双臂上的皮带,一边却强装淡漠地回答:
“嗯,可以。”
“谢谢……”
沈缘虚弱地哼出一声,随后失去了皮带的支撑,他整个身体瞬间失重,跌入到了男人温热结实的怀中。
他本能地伸手抱住了祁云照宽厚有力的肩膀,像是在寻找一种依靠,又像是害怕对方会突然把自己丢掉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祁云照浑身一僵,甚至能感受到怀里小东西的娇弱和柔软,他莫名燥热,却仍旧故作平静。
他一手扣住沈缘纤细柔韧的腰肢,另一只大手则紧紧握住少年柔滑的小腿。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没有隔着裤子,零距离摸到沈缘的大腿,原来这么软。
难怪他家上司会对这个傻子爱不释手,就算心里等待多年的白月光归来,都没有因此将沈缘扔到老宅自生自灭。
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祁云照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他一时竟有些失神,随后控制不住捏了一把沈缘的大腿。
“嗯……”
沈缘被他弄得嘤咛出声,面对保镖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吓得不知所措。
怎么可以!
祁云照是先生的贴身保镖啊!
而他是那个男人的私有物,怎么能被祁云照这样暧昧地抱在怀里欺负!
俞修情知道了会杀了他的!
沈缘想到此处,立即变得惊恐万状,拼命扭动着自己的小身板,生气道:
“啊……变态!快放我下来!我、我是俞先生买回来的!他要是知道了你、你欺负我,一定会狠狠打你的!”
祁云照闻言,被欲望支配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原本深幽的眸子爬满了厌恶的情绪,第一次为自己的失控而慌张。
他猛地松开哭哭啼啼的少年,将人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声音冷怒地骂道:
“难怪三爷会留着你,原来你就是这么勾引人的?真是狐狸精!”
沈缘被男人摔得七荤八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捂着发疼的屁股坐起身,眼中含泪,抬头望向祁云照:
“我才不是狐狸精!是、是你先欺负我的!我要去告诉先生……!”
说着,他小手撑住地板,就要爬起来时,又被对方一脚给踹了回去,随后一条干净的裤子扔到了他头上。
祁云照转过身背对着他,拳头按压得嘎吱作响,声音倏然多了几分冰冷:
“够了,把裤子穿好,三爷还在大厅等着,不想受惩罚,就听话点!”
沈缘低头看着那条黑色丝绸长裤,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屈辱都咽回肚子里,伸出颤抖的双手,乖乖将裤子穿好。
祁云照回头看他穿戴整齐,却仍旧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脸色微沉:
“三爷已经等不及了,跟我走!”
沈缘被拉扯着手臂强行带出门口。
一路上,祁云照都没再理会他,只是沉默地走着,身上的寒意却极重。
沈缘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走得很快,生怕听见那些宾客的嘲笑声。
“三爷,人带来了。”
祁云照向主席桌上的男人禀告道。
“嗯。”
俞修情淡淡地回应,目光瞥过局促不安的少年,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继续看向舞台上准备弹奏的苏淮遥。
在沈缘过来之前,已经有些因为曲子太难而弃权,有些编写的乐曲没有达到俞老爷子心里的旋律和标准被淘汰。
场上只剩下苏淮遥。
所以人都对他充满了期待,包括俞老爷子,也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毕竟苏淮遥作为海归音乐生,从小接受钢琴熏陶,是众人口中的天才作曲家,在编写曲谱上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舞台上,苏淮遥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慌张的状态,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轻轻按动着,发出几声悦耳的琴音。
他的眼睛看着钢琴上的谱子,那首已经编写完整、却并不属于自己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