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你有今天也是活该!我已经架好手机直播了,很快你被自己男仆鞭打的惨不忍睹的样子就会人尽皆知了!”
眼镜男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牢牢举着刀子挟持沈缘走到男人背后。
他脸上带着狞笑,一双小眼睛阴险无比地眯起,仿佛看到俞修情已经被凌虐致死的凄惨场景,说话间笑得更肆意了:
“我不仅让你血肉模糊,还要让你身败名裂!让整个南港都看清楚,那个高不可攀的俞少爷,今天会怎样落魄!”
听到这话,俞修情心里一沉,自己致命的弱点居然被这个无名小卒抓住!
他一生自尊心极强,征服欲和胜负欲也极重,所以才能从商业界崛起。
如果这个弱点暴露出来,就意味着他将失去现在一切!甚至是生命!
但俞修情毕竟是个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枭雄,很快就镇定下来,说:
“毁掉我,就等同于让整个俞氏集团陷入危机,老爷子不会放过你的。”
怎料眼镜男却根本不被他这番话给威胁和吓到,而是反唇相讥道:
“你觉得我一个家破人亡的底层蝼蚁,会被你所谓的权威吓到吗?!”
俞修情心里暗自惊了惊,眉头紧紧皱起,盯着面前的水泥地板上那些已经凝固的血渍,眼神里已经杀气腾腾。
他攥了攥满是鲜血的手指,却硬生生压制住了内心的反抗和杀意。
俞修情忽然想拿自己的性命颜面这两个东西去赌,赌沈缘会不会真的忍心,在大庭广众下选择听从男人的蛊惑。
他依然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希望沈缘能心软,毕竟自己圈养了对方两年多,就算没有感情,也给了第二次生命。
而且这个小东西以前那么爱他、黏他,怎么舍得用滚烫的铁链抽他呢……
可想法刚一落下,后背就袭来一股钻心剜骨的剧痛,以及铁链抖动的声音,真真实实地传入他的耳中,那么刺耳。
“唔……”
俞修情疼得闷哼一声,那些对沈缘会心软的幻想随着疼痛碎得烟消云散。
“这是你欠我的。”
沈缘手里紧紧握着链柄,开口的声音竟冷如冰雪,那么淡然,却又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留恋,更没有丝毫不舍。
他的脸庞在黑暗中清晰呈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狠戾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就像当初对方这样看自己一样。
俞修情被抽得微微弯下腰,额头冒汗,声音更是沙哑到了极点:“也好,你打吧,缘缘,只要你能开心点……”
“呵……没有你我很开心。”
沈缘冷笑着,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却早已被水汽模糊,心头像是压抑着一块巨大的石块,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还是不对,但如果不做,内心的痛苦又怎么都消散不掉,会反反复复折磨他一辈子。
沈缘越想越愤怒,毫不犹豫地扬起铁链,对着俞修情的脊背狠狠挥去!
嘭!
铁链抽打在脊梁骨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在黑暗中传递得很远很远。
灼热的鞭痕印在背部,将衣服烧出了黑色的烟雾,火辣辣的疼痛从后腰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浑身都骨骼都在颤栗。
但俞修情却咬紧牙关,没有任何呻吟声从唇间溢出,硬生生将这股火烧般的痛楚压了回去,手指死死抓住裤子。
“打的好!就是这样!不要留任何情面,只要你抽死他!我就放你走!”
眼镜男站在一边大声叫着加油助威,脸上的神情十分激动亢奋。
他觉得这样还不够,又伸出脚用力踢了踢俞修情的腰椎,将手机往前挪,语气就像在训练一直马戏团动物:
“来!把腰在挺直,让我们直播间的老铁们看清楚,高高在上的俞家大少爷,居然有一天会沦落为玩物!”
这句话无疑对俞修情产生了极大的刺激,眼睛瞬间变成血红色,嘴唇也被咬出了丝丝鲜血,他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突,浑身散发着冰冷骇人的杀气!
这是继当初地牢后的十四年,第一次被人如此侮辱!甚至被打成重伤!
当年那场噩梦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他似乎此时此刻又回到了那时候。
无权无势、还有无助……
可今天他已经不是十四年前那个任人宰割、无力反抗的少年了!
也不会任由自己重蹈覆辙!
想到这,俞修情眼里充满了仇恨的怒火,猛地侧身要站起来,却突然被沈缘一脚踹回了地上,然后又是一鞭。
尖锐的钩子狠狠刺穿腰背的肌肉,随着铁链的拉回,连血带肉地扯出皮肤,大片衬衫被染红,化作碎屑落在地上。
疼……太疼了!
“嘶……啊……”
疼到极致,俞修情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全身都在不停抽搐。
他大脑刹那间全是空白的,双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沈缘居然会伙同那个绑匪,反过来对付自己!
浑身冰凉,连鲜血也没了温度,一阵阵寒意袭来,冷得像坠入了冰窖,
为什么会这样……
啪、啪、啪……
链子落在身上时,俞修情却感觉不到疼了,心仿佛都跟着碎成了千万块。
痛苦中夹杂着绝望,他似乎并不想挣扎了,只是感觉心有些伤透了,任由皮肉撕裂的痛楚袭遍全身每一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