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缘,抱抱……”
“有病啊!放开我!”
沈缘拼命推搡着男人的脑袋,甚至还用锅铲敲了几下,但没有太用力。
他看见祁云照进来,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边扭着大腿,一边激动地喊:
“祁哥哥!你快把他弄走!”
“好!我现在把他带走。”
祁云照头疼地揉了把脸,蹲下身子准备强行拽起俞修情,却听对方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还一直往沈缘的身后躲:
“不要啊……呜呜……为什么缘缘不喜欢我……我不要跟坏东西走!”
“给我过来!”
祁云照低吼出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抓住俞修情胳膊,另一只手推着轮椅,硬生生把他从厨房拽了出来。
俞修情连人带椅被他拽得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没从轮椅上跌落。
他一双眼睛红彤彤的,像只炸毛的小野狼似得,目光凶狠地瞪着祁云照: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和缘缘在一起!缘缘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啊?!”
“因为沈缘是我的人!你已经抛弃他了,以后就别再打他的主意!”
祁云照板起脸,弯腰,单手用力揪住男人的衣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俞修情一愣,抬眸看着祁云照的眼睛,突然觉得好委屈,不敢相信道:
“你说什么?缘缘怎么可能是你的人,才不是!他明明是我的宝贝!”
“闭嘴!他已经不是你的了!”
祁云照冷冷瞪了他一眼,原本淡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厉声道:
“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在你将他的心脏挖出来的那一刻,他已经不属于你了!而且是永远!”
他的话音落下,俞修情愣住了,像受伤的小鹿一般睁大眼睛看着他。
茫然、震惊、痛苦……各种情绪交织着,让他的眼睛都有些模糊了,仿佛要哭出来似的,但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厨房里,正在炒菜的沈缘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番话,手中的锅铲忽而顿住,心底的某个角落仿佛被人狠狠戳破。
刹那间,竟疼得无法自抑。
他眼眶泛红,泪水沿着脸颊细腻的弧线滑落,然后坠落到起油的锅里。
“滋啦”一声,油花溅起,一股热浪翻滚而来,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沈缘立马手忙脚乱地关掉煤气,抬手抹了把泪痕,却怎么也抹不完。
视线全都是朦胧的水汽,模糊成一片,看什么东西都像是在重影。
“呜……”
他咬唇忍住哭意,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滴落在掌心上,烫得指尖生疼。
他却恍若未觉。
只是弯腰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将自己蜷成了一团,身体瑟瑟发抖。
这些不幸的遭遇在别人口中说出来,委屈比自己回忆来得更加凶猛。
“缘缘不是你的女朋友,你骗人!”
客厅里,俞修情突然尖叫起来,眼睛红肿地瞪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说:
“你是故意这样骗我的,你是想让我离开缘缘……我不会答应的,我死都不会答应!他也不会爱你的!你滚啊!”
“难道他就爱你吗?!”
祁云照简直被气笑了,他用力扯住俞修情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与自己对视,眼底是藏不住的怒意。
俞修情挣扎着要甩开他的手,但祁云照力气太大,他只好放弃了。
他抬眸泪水朦胧地看着祁云照,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苦,哽咽地说道:
“缘缘爱我的,我知道……”
这副笃定的样子,在祁云照看来,就是可笑的自欺欺人,廉价极了!
他厌恶地松开手,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了,额角一条条青筋暴露着,额头上的血管也因为激动而隐约凸显。
但最后祁云照还是没有将这股滔天的怒火发泄出来,而是忍下去了。
因为现在的俞修情,活脱脱就是一个智障,什么话都不会听进去!
祁云照咬咬牙,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余怒未消地坐到沙发上。
“缘缘……我要去找缘缘!”
俞修情眼睛直直地盯着厨房的方向,随后推动轮椅,就要过去,被面前突然伸出来的长腿轻易就卡住了轮子。
“你走开!”
他急切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和愤怒,架着石膏的双手无力地推着祁云照,却因为双腿不能行动,而在原地发狂:
“不许拦着我!你阻碍我,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把你铲除干净!”
祁云照哼笑一声,眉眼间多了几分戾气,他直勾勾盯着俞修情:“我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说谁傻?是不是嫌命太长了?我要找人弄死你!这样缘缘就是我的了!”
俞修情咬牙切齿地吼道,他双眸泛红,眼里带着嗜血的怨恨和杀意。
但手却直直地指着男人的鼻子,行为举止依旧像极了不服输的小屁孩。
祁云照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似嘲讽,又似轻蔑:“你想杀我?呵,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废物,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碾死,哪来的勇气让你说出这话?”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俞修情拼命摇晃着他的胳膊,脸上满是狰狞和狠戾的神色,那模样,似乎恨不得将立刻他扒皮拆骨,生吃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