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逸的胆子还没大到会偷看,再加上之前的接触……此时如受惊的兔子般把自己裹在黑暗的被窝里。
秦霄扬脸上笑容不减,看向拱起来的被子,如常说道:“我先去洗澡了。”
从被窝里传来“嗯嗯”的含糊声,他却听得心神微漾,趁着反应过激前,先去偷偷处理掉。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脑子里时不时出现那些不能言喻的画面,得赶紧寡欲下来。
脚步声逐渐远离,孟逸那张红彤彤的脸才从被窝里露出来,因为被子里只有少量空气,眼睛蓦然变得湿漉漉,还以为这是多么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连忙掀开被子,撩起衣服,露出藏在里面的腹肌,没有摔倒淤青的情况,那应该是在腿上。
只是暂时不好脱裤子,不能否认当时意识短暂断片摔地上的事实。
原本打算趁此机会溜到厨房,对着水龙头随便洗漱再睡觉的孟逸,没想到自己还带着倒霉体质在身。
他刚到厨房就和拉开卫生间门的秦霄扬面面相看,那丝毫不输于自己的身材,在灯光之下仿佛会发光。
莫名觉得别扭。
就在此时,秦霄扬说道:“我让前台送来的药酒会放在玄关那里,你正好自己去拿吧。”
这话说完,秦霄扬回到卫生间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锁门声格外明显,想不听到都难。
俨然是“你自便”的信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孟逸听懂了。
孟逸打开水龙头,简单洗了脸,对着水槽甩尽脸上的水珠,再往玄关那边走,路过卫生间时还加快速度,生怕再和对方相看。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就能无限出现秦霄扬那可口的身材。大概是酒精的后劲把理智给埋掉了吧,才会想得如此超纲。
他看到玄关鞋柜上放着的东西,很快想到秦霄扬所说的话,走近就看到醒酒药和药酒。
为了防止第二天头疼,孟逸按照服用说明吃了醒酒药,再把餐桌附近东倒西歪的酒瓶收拾好,又把洗好的杯子接水放在醒酒药旁边,随后将落地窗前的桌椅都搬回原位,拿纸巾擦桌子,拿毛巾擦地板,最后开窗散酒气。
他倚在窗边,眯着眼感受风的痕迹,贪婪地闻着属于自由的气息,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也浑然不觉。
直到酒气散尽,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还没用药酒。抬头不免看向紧锁的卫生间门,挣扎片刻后,拿起茶几上放着的药酒瓶,另一手在脱裤子。
跌青的位置是在膝盖附近,他手法娴熟地推拿,把磕出来的淤血推开,整个过程都面无表情。
想当初第一次跌伤,碍于面子而强忍着,结果无论做什么都会蹭到那块,本来可以短痛却因此变成长痛。
像他以前做工地搬砖的活计,断然不能让这些淤青伤势长时间留下来,否则只会越积越多,身体就会一直叠加疲劳值。
刚把淤青推散开,孟逸先听到卫生间那边略大的解锁声,他连忙要把脱在旁边的裤子穿上,余光就看到缓缓推开的门缝!
这时候哪里顾得上什么裤子,他极其敏捷地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长腿迈过沙发,飞速地奔到床那边,一口气掀开被子,先躲进去再说!
实际上秦霄扬处理完个人问题后,还特意去泡澡,都快把皮肤泡皱了,这才觉得预留的时间足够。
在打开房门前,通过门缝好像看到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秦霄扬反应了几秒,这才缓缓打开门,粗略地环视一圈,没在该找的位置见到孟逸,余光落在卧室那边,赫然看到拱起的被子。
所以当时看到的是……飞跑过去的孟逸吗?
秦霄扬没想到这人的精力还这么旺盛,也百分百确定只要自己在这里,对方绝对不会过来,于是放心大胆地走了出去。
还有几颗漏掉的水珠沿着他的鬓角滑落,抵至腰间又被裹着的浴巾吸收。
他走过餐桌,见到接好的水杯和醒酒药,还有收拾好的餐桌及客厅,透过这些不难推测出孟逸都做了什么。
是不是过于贤惠了?
空气里隐隐有药酒的味道,还有茶几上没来得及盖上的药酒瓶以及……一条裤腿搭在沙发上的牛仔裤。
不难想象,现在的孟逸应该是光着腿?所以才会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吗?
光是明白这些,秦霄扬的笑容就没有消散过,仅仅是念叨着“孟逸”这个名字都会带来无限乐趣。
秦霄扬端起孟逸为他准备的水杯,仰头把醒酒药吃了下去,不知道药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整颗心都是甜滋滋的。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毛头小子才有的激动感,明明都快成为“大叔”的人了。
难道是因为他遇到另一个大叔,才表现得半点都不稳重吗?
反观孟逸那边,他的心脏在咚咚,在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同个房间、一张大床和没穿裤子的自己……这些词总结在一起,足够把他脑子里那些脸红心跳的事都来一遍。
孟逸不禁疑惑,是不是禁欲太久,以至于看到个男人就有点小心思?不过他都是快做“叔叔”的人,应该早就清心寡欲了吧,怎么还会想那些!
此时此刻,他全然忘了秦霄扬之前所说的话。
“要洗澡吗?”秦霄扬的声音突然离近,低沉且充满磁性,就像深夜的电台聊天带有别样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