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李徐这种人是断然不会乘人之危的。
身旁的人还在一遍遍地道歉,似痛苦愧疚万分。
谢辞慢慢转过身不再看对方,良久长叹了口气:“就这样吧,无所谓了。”
无可挽回之事,没有什么纠结的必要,谁对谁错也说不清。
何况…他已经是个废人,废了的身子,还有什么所谓..
“阿辞…”
李徐看着谢辞的背影,看着露在外面的肩,肩上还有他留下的吻痕。
盯着那道吻痕,他微微扬起了唇角。
有一就会有二,阿辞,你会妥协的。
“知津兄..”
“嗯?我在,怎么了?”
“疼。”
李徐心揪了下凑近:“哪里疼?阿辞?”
“浑身上下都疼…”谢辞这会儿感觉身上比刚醒时还要疼,疼得冷汗频出,“真的疼..”
李徐终于升起真正的愧疚:“对不起阿辞,我…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连道歉都有些无力在里面。
他怎么能因为太兴奋就一遍一遍的做呢,他是不是疯了?
李徐把手放到谢辞额头上,已是滚烫,感受着传至手掌的热度,心中更自责万分。
“你等等,我让人去找太医。”
“不用。”谢辞抓住额上那只手,“我能挺挺...”
“你在发热怎么能挺?须得让太医来看看才行。”
“我说了不用!”
李徐愣住,反应过来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这么高傲的人,是不会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出现在别人床榻上,且雌伏于别人身下的模样的。
“好,不找太医,喝些退热的药再沐浴吧。”他昨晚已经抱着谢辞清洗过,但这话定是不能讲出来。
“不喝。”
“可一直发热...”
谢辞打断道:“我什么都不需要,别让我说第二次。”
“好。”李徐拗不过也不敢再多刺激,“若是太难受,一定要说。”
谢辞嗯了声,但身上疼痛难捱实在不想动,只能躺着挺着。
“知津兄,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我知道..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
“嗯。”谢辞缓口气继续道:“我们...就这样吧,今日之后别再见了。”
李徐呆楞住旋即驳道:“不可能!”
“阿辞,如果你实在介意,我日后绝对不会再提起,也不会再表露对你的心意,我保证,求你别这样可以吗?我没办法不见你,我不可能不见你的。”
谢辞闭上眼睛,有种无力的悲哀:“算了,无所谓了。”
李徐想触碰背对自己的那个人,伸出的手却在仅剩一寸时停住。
他知道此刻急不得,能未闹着要杀人全因谢辞今时今日心绪颓丧,已不似从前在乎这些。
若逼得太紧,一定适得其反。
“阿辞,你饿不饿?”
“不。”
李徐微微靠近谢辞躺下去,散乱的长发后可看到那人白皙遍布吻痕的后颈。
嘴角笑意慢慢扬起,他抬起手仔细描摹,突然身前那人后移转身,手便猝不及防触碰到脖颈。
相视于极近之处,谢辞怔愣看着眼前的人,几息后猛然起身拨开对方的手。
“你在做什么?”
动作太急,身体堪比撕裂,谢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李徐手足无措地坐起来:“对不起,我...我先去书房了,还有公事未处理,你好好休息。”
注视到对方警惕的眼神,太过慌张,一不小心咕咚摔了下去,李徐顿感尴尬迅速爬起来穿好衣服。
“那...那我,我很快回来。”说完李徐快步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谢辞垂下眼眸,心头愈加烦乱。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然..去死吗?
至午时,书房内。
李徐伏在案前根本无事可做,心中脑中想得全是谢辞。
一来是要如何将人哄好,二来....谢辞和斛律风是他计划中的最后一环,万不能有失。
谢扬于他来说非可控之人,因而谢家的兵权绝不能旁落,但..也不能真的杀掉谢扬。
“廖宁。”
书房大门打开,廖宁走到近前行了礼。
“三哥那边如何了?”
“回殿下,基本...不成了。”
李徐点点头:“告诉尤子俞,可以着手准备了。”
“是。”
房门叩响,小厮在应许下走进来揖手道:“殿下,小谢将军回侯府了。”
李徐眸色黯淡些,廖宁摆手命人退了出去。
“还有件事你亲自去办。”
注意到神色之变,廖宁立刻会意将书房外所有侍卫仆从遣离。
“请殿下吩咐。”
“白青的事可查清楚了?”
廖宁颔首道:“回殿下,白青的家人确在一月前被坤宁宫那位带走了。”
“猜到如此,做了这么多年药童,我待他不薄,若非受此胁迫绝不会背叛于我。”
“殿下可要...”
“罢了。”李徐微微抬手,“以家人威胁、严刑拷打,尚未供全,自有一腔忠心在,想办法保下他的家眷,送远些吧。”
“是。”
李徐思索少顷沉声道:“松雪别院内有细作,你亲自去查,宁错不放,但暂且不要打草惊蛇,紧盯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