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昌一改刚刚的恭敬,直接坐到秋千上一把抓住谢辞的胳膊将人扯了过来。
早没了反抗之力的人与从前完全相反,不用再在乎切指的狠辣,不用再畏惧刀剑拳脚。
不可一世谁都不敢惹的霸王,此刻可以任他摆布。
就连那双原本高傲自负的眼睛,此刻除了惊诧、憎恶竟然可以因他添上些慌乱。
“谢辞,你知道我在月来阁最想上的人是谁吗?”
“放肆!”谢辞用力去挣却被反压在秋千上,秋千椅受力前后大幅度晃起来,“你滚开!”
葛昌已经兴奋到丧失理智,揪住谢辞的一边衣领撕扯下去,遍布吻痕的肩膀便这样裸露出来。
“我房里还有我画的你舞剑的模样,你知道我幻想过多少次你在我床榻上的样子吗?就像这样,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这些,一次,哪怕只一次,死也值了。”
被叫不出姓甚名谁、不屑放在眼中的无名之辈压制着不能反抗,甚至被剥下一半衣服,这种折辱远远比李徐带给他的更多、更残忍。
他心里的恨在这一刻遮盖过了从前所有相识的情谊,若再给他一次机会,清枫山上的针绝不会再刺歪。
“死也值了?”谢辞浑身颤抖忍着恶心扬起笑,“可以,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我以为这辈子只能在梦里才能实现。”
“圆梦的感觉应该还不错吧。”谢辞笑着勾勾手指,把脖子展示给对方道:“你靠过来点。”
葛昌再也忍受不住贴过去猛嗅谢辞的脖子,在舌头沾到皮肤的下一瞬,谢辞眼疾手快把出葛昌发冠上的簪子狠准地刺进了对方的颈脉。
一下、两下、三下....
鲜血溅到脸上、身上、秋千上,招招致命,葛昌来不及反抗就滑到地上因伤抽搐。
谢辞追下去骑到对方身上双手握住簪子照着对方的脸和头用力猛扎,一下比一下狠,血和肉末一起飞溅到四周。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碰我!去死!!都去死!!”
直到人彻底断了气,谢辞都没有停手,如癫似狂将近来所受的所有屈辱全都发泄在这个人身上。
护卫发现上报,李徐找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地上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而谢辞仍在疯狂地扎刺,不知道已经扎了多久。
“阿辞!”李徐冲过去抓住谢辞的手,注意到对方的衣服被撕开了一半,“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了?阿辞?”
谢辞停顿一霎,瞳孔映入熟悉的面容,滔天恨意再次席卷大脑。
染血的簪子带着取命的意图直直刺向李徐的太阳穴,李徐反应迅即抬手抵挡,簪子便扎进了他的胳膊。
“陛下!”
“谁也不许过来!”听到这样的命令,护卫全都退回原位。
“我要杀了你!去死!”
簪子拔出去再次扎过来,这次李徐终于来得及反应,攥住谢辞的手腕轻松将簪子夺过来扔远。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李徐把人控制住,熟络地取出药粉送入谢辞的口鼻,药物很快见效,怀中的人没多会便软下身子没有了丝毫力气。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谢辞不甘心地偏开头,只觉眼前黑暗,第一次有了真正决定去死的念头。
李徐解开外袍将人包裹好抱起来,看向尸体上的朝服怒道:“外臣怎么会进到这里来!”
“陛下息怒,臣即刻彻查!”
“放开我..”
“放不开,回去再说。”
回到寝殿,李徐把谢辞放到床上,药效使然人已经睡过去,袍子解开,里面的衣服明显是被外力撕坏。
看着衣服上的裂痕,李徐心中的杀意难以抑制,恨不能再将那具尸体剁上几回。
“陛下,廖统领求见。”
“滚进来!”
廖宁在门外听到声音赶紧跑进去扑通跪下:“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寝殿内静得瘆人,廖宁头抵着地一动不敢动,半天未得回音才壮起胆子开始交代情况。
“陛下,死的是工部司员外郎葛昌,应是误打误撞走过去的。”
“有些印象,去年春闱摘得会元?一年时间便升任到这个位置,算个人才啊。”
“陛下,毕竟是朝廷命官,无罪误杀,是否...”
“无罪误杀?”李徐冷笑一声,尽力克制自己保持理智,“去年的殿试排名朕从头到尾看过一遍,这个名字似乎不在二甲之内。”
“陛下所记定然无误。”
· “朕还记得其父是在礼部任职。”
廖宁瞬间会意,起身再叩首拜道:“徇私舞弊当革职查办。”
“那就交给大理寺好好查查。”李徐看向廖宁,眼神愈发狠戾,“别再让他们有机会回到皇城。”
“臣明白,臣即刻去办。”
大门关上,寝殿内又恢复安静。
夕阳余晖洒进窗子,逐渐照亮一个一个被点燃的蜡烛,而后慢慢地消失在了宫墙的另一头。
药效过去意识恢复时,谢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一身,脸上手上的血和脚上的土也被擦干净。
他转头朝床边看过去,李徐正坐在床下靠着不知是何时睡过去的。
被子刚掀开,便将守着的人惊醒,揉揉眼睛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