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狱和木成舟一入城就十分醒目,一来他们的装扮跟当地人截然不同,二来,木成舟脸上戴着价格昂贵的玉面具,这就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三来,当地人不会武功的占多数,这使得他们仅从走路的脚步和姿势看起来就很不一般,是以尽管有人虎视眈眈,也不敢轻举妄动。
荆天狱和木成舟虽然来到了吴哥城,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寻找他们所想要知道的线索,免不了有些盲目,但在来之前他们已经讨论过,如果一时半会儿没有目标,就先将整座城都走个遍,毕竟是二十年以前的事,就算要找询问的人,目标也要锁定在至少五旬以上的老人身上才行。
于是两人分头走,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约定两个时辰后再回到分开的地方碰头,凭他们的脚程,要走完半座城完全不是问题,甚至还有宽裕,但当两个时辰过去,荆天狱和木成舟再次碰头后,瞥见对方眼神中的空白,便知皆是一无所获。
“我问到城郊有一座寺庙,不如去那里打听一下?”木成舟因为一直都问不到人,最终只问了寺庙的所在,只不过位置偏远,因而打算先与荆天狱碰头之后再去。
“嗯,我也听说了寺庙的位置,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前去。”荆天狱说着,便朝着城郊方向行去,木成舟紧随其后。两人因方才走了一遍,已大致熟悉吴哥城的布局,这时便运起轻功穿街越巷,不过他们才走了没多久,就发现被人跟踪了,而且不止一个,荆天狱和木成舟对视一眼,加快速度,不料身后那几人竟然也跟得上,二人见状索性任他们跟着,一直到接近城郊,路边已无房屋,只有荒芜的山野,他们才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到底是什么人一路跟随。
一看有些愣怔,身后是七名乞丐,他们面露凶相,眼中还带有贪婪之色,显然是来打劫的,荆天狱和木成舟对于他们的轻功感到十分意外,但打劫打到他们的身上,显然很是不自量力。
“诸位一路相随,不知为了何事?”木成舟性格温和,虽然已看出他们是为打劫而来,仍是好脾气地出声相问。
“原来被你们发现了,这样也好,把身上的黄金交出来,免你们一死。”领头的乞丐表情阴测测的,说道。
“黄金?”木成舟明显一愣,看向荆天狱,荆天狱身上,倒的确有一张黄金面具。
“你们如何知晓我们身上有黄金?”荆天狱也不否认,只是淡淡问道,木成舟知晓他是故意的,便也不再开口,静观其变。
乞丐们一听荆天狱的话,以为真的找对了人,不禁暗自高兴,领头的乞丐更是上前一步道:“别管我们如何知晓,你们只要乖乖交出来,就饶你们一命!”
荆天狱不动声色,又问:“你们知道金边湖底有什么吗?”
乞丐头头不耐烦了,道:“小子,再说一句,交出黄金,别再多问一句!”
荆天狱却摇了摇头:“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交给你。”
乞丐头头没想到他不肯,顿时骂了一句就对手下六人道:“给我上!”
七人瞬间欺近荆天狱和木成舟,可他们的武功又怎么跟荆天狱和木成舟比,转眼间就被二人纷纷点住了穴道,在他们还没意识到与他们的武功差距之前,就被定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
乞丐们这才意识到似乎惹了不该惹的人,但为时已晚,现在的他们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凭他们要杀要剐。
“你、你们想怎么样?”领头乞丐在自己手下面前不好意思丢面子,仍是硬着脖子,粗声粗气地问。
荆天狱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淡淡道:“不怎么样,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放过你们。”
“什么问题,只要我们知道的,一定说出来!”领头乞丐还来不及回答,六人里面已经有一个人怕得不得了,连忙道。
“该死的,真没用!”领头乞丐骂骂咧咧,气势却早就软了下去,就听荆天狱再度问来:“为什么你们以为我们身上有黄金?”
早已不用领头乞丐开口,就立刻有人回答道:“是、是昨天金边湖有金色的光芒,那里一直有黄金的传说,有些人说是假的,可我们却知道那是真的,但赶去的时候整个湖都没了,我们一直挖一直挖,也没挖到黄金,就想肯定是被人挖走了,刚巧你们路过这里,看你们不是当地人,又行色匆匆,我们就猜你们说不定就是挖走了黄金的人,于是打算跟过来试探一下,刚才你们不也没否认嘛!”那乞丐说到后面,反而哭丧着为自己叫起屈来。
荆天狱和木成舟听得神情一动,前者又问:“为什么你们知道湖底有黄金是真的?这件事是谁跟你们说的?”
“就、就一个老和尚说的。”回答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自己的老大,显然,告诉他这件事的人,就是领头的乞丐。
荆天狱看向领头乞丐,问:“老和尚?他在哪里?”
“和尚当然是在寺庙里,不过他已经很老的,说不定早就死翘翘了!”领头乞丐没好气地说。
看来他们去寺庙的行动歪打正着,荆天狱和木成舟再度对视一眼,便由木成舟最后留下一句道:“穴道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解开。”说着,他便追着早就懒得多言的荆天狱继续朝寺庙的方向前去。
说是寺庙,但着实破旧不堪,明明与吴哥王朝相隔不远,明明同样应该是受人供奉之所,可这间寺庙看起来竟远不如那吴哥王朝所留下的遗址要来得庄严和肃穆,显然自吴哥王朝那时的辉煌之后,短短二十年间,佛教便没落凋零至此,让人忍不住嗟叹唏嘘。就在荆天狱和木成舟来到寺庙大门口的时候,寺门打开,一个颤巍巍的老和尚拿着扫帚走了出来,似乎准备清扫地上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