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秦龙留你，你才留在王宫，难道他也信你误诊害死太子？”聂飞不相信秦龙这么没眼光。
    明明神医是被诬陷，秦龙能识破莫阳与吞月国的阴谋，怎么可能连这点小阴谋都看不出。
    柳长青没有理由害太子，太子死后谁得利最大，就最有嫌疑。
    “陛下开始不信，亲自调查。其他太医已经确认太子是死于风雪蚊毒与风寒药反冲，又查不出中间到底是谁下的毒，只能将我治罪。”
    “聂飞，你好大胆。敢来扰乱法场！”
    秦龙一步步走出来，看向聂飞。
    “陛下……”聂飞想要说话。
    跟随一个老太监打断聂飞，喝斥道：“大胆狂徒，见到陛下还不下跪！”
    聂飞放肆大笑道：“下跪？父母生我养我，我可下跪。师父先生教我，我可下跪。恩人救我有恩于我，我可下跪。”
    “秦龙？不要说他是皇帝，就算他是天神，我也不跪！”
    “大胆……”老太监话没训完，就被聂飞打断。
    “你有种来我面前说，看我敢不敢杀你！”
    老太监真想上前，被秦龙阻止：“你不是他对手。”
    “陛下，老奴……”这个老太监显然不相信。仗着从小服侍秦龙，还想再争功。
    “他杀你，只用一刀。”秦龙这样说，老太监不敢再多嘴。
    “陛下，你能识破莫阳和吞月国的阴谋，我不相信你会相信神医害死太子。”聂飞对秦龙说道。
    “证据。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我不相信，没有证据我也只能如此下令。”
    “请陛下多给些时间，让我查找证据证明神医清白。”聂飞道。
    “你凭什么在皇宫里查案？难道我查不出，你就能查出？那天太子身边的人，全部用刑一个月，所有大刑酷刑全部用过，没有一人说出线索。如今事隔一个月，你还怎么查？”
    “有人说，皇宫不可能出现风雪蚊，风雪蚊一般山里才有。但是谁敢保证风雪蚊就不会出现在皇宫？”
    “所以，你若有证据证明柳长青清白，你就拿出来。你若无证据，我已下旨，金口玉言无法更改。你若硬要阻挡，休怪我对你出手。”
    聂飞掏出免死金牌：“皇上当初赐我免死金牌，可救我一命。如今我把免死金牌给柳神医，用此牌救他一命。”
    秦龙摇头：“免死金牌是给你的，不是给柳长青的。”
    “可这免死金牌当初是给柳神医的赏赐，柳神医向你讨免死金牌给我。所以，免死金牌实际上是柳神医的，柳神医可以用。”
    秦龙道：“聂飞，这免死金牌在你身上，我不会动手杀你。可你若把免死金牌给柳长青，没有免死金牌在身，我若杀你，你拿什么挡？”
    “我劝你想清楚，不要救了别人的命，害死自己。”
    柳长青看到聂飞拿免死金牌救他，赶紧劝聂飞：“聂飞，不要浪费这免死金牌，它是你的护身符。我已经老了，本来就要入土，我死了不可惜。”
    “前辈，免死金牌本就是你应得之物。我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你放心，我如今武功可以自保，秦龙杀不死我。”
    “不，聂飞，你不知皇上的武功有多高强，你打不赢他，不是他的对手。”
    “前辈，不用再说，我意已决。”
    聂飞对秦龙说道：“皇上，此免死金牌换柳神医一命，可否？”
    秦龙伸出手，聂飞将免死金牌扔向他。免死金牌如暗器一般疾速射向秦龙，惊得身边的老太监大呼：“皇上小心！”
    秦龙泰然自若，一动不动看着免死金牌射向他的心口。那免死金牌眼看就要撞到他心口，却是突然失力往下一坠，正好落在秦龙手上。
    老太监惊讶地看向聂飞，显然没有料到聂飞身手如此了得。仅凭这一招，老太监就知道秦龙说得没错，聂飞武功确实比他高。
    这种抛物手法，老太监也会，但他使不出像聂飞这样快的速度。
    老太监若以这样的速度甩出免死金牌，免死金牌绝对不会突然失速下坠，而是直接撞到秦龙身上。所以老太监看到免死金牌飞来，才会惊呼提醒秦龙。
    秦龙将手用力一握，那块免死金牌立即被他握成一团金块，再无一点免死金牌的样子。
    “柳长青，你可以走了。来人，去放了他孙女，让他们离开京都。”秦龙下令，果然言而有信。
    柳长青向秦龙行礼：“谢陛下！聂飞，我腿脚不便身体虚弱，想我的梅儿也是如此，还请你送我们离开。”
    “神医放心，我定会送你们安全离开。”聂飞道。
    此时，却听秦龙说道：“聂飞不能走。”
    柳长青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忙问：“陛下，这是为何？”
    秦龙问聂飞：“聂飞，你可知罪？”
    “不知。”
    “你扰乱法场，该当死罪！你屠杀各大世家，该当死罪！”
    聂飞笑了，说道：“秦龙，其实你并非不相信柳神医，也并非没有办法。就算现在没有证据，你也可以慢慢查，绝不能让凶手暗中偷笑。可是你偏偏要处死柳神医，无非是想我拿出免死金牌。一旦我拿免死金牌救柳神医，你就可以出手杀我，我说的可对？”
    秦龙点头：“很对。你做为棋子，已经无用。若不是你身上有免死金牌，在吞月国你已经死了。”
    “我杀死莫阳，已经不见你，你就这么肯定我杀死莫阳，而不是莫阳杀死我？你不留下来杀莫阳，难道要给自己留下隐患？”
    “我看得出来，莫阳必死在你刀下。”
    聂飞对柳长青道：“柳神医，等柳梅出来，你先带她离开。”
    “不，我在这里等你。”柳长青不想抛下聂飞一人在这里。聂飞千里迢迢赶来救他，他怎能抛弃聂飞自己离开。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聂飞被杀死，还有人为聂飞收尸。
    “我担心秦龙死后，他们不放你们走。到时候，我一人无法保全你们。”聂飞说出自己的担心。
    秦龙听到聂飞说他死，并不发怒，只以平常语气说道：“我秦龙说到做到，我秦家人亦是如此。别说我不会被你杀死，就算我被杀死，已经答应放柳长青和柳梅离开，秦家就不会失信。”
    他不生气，是因为他从不认为聂飞能杀死他。既然如此，聂飞不过是呈口舌之快。他若生气，反而落了下乘，中聂飞之计。
    “这可说不定。你是你，秦家人是秦家人。如果秦家人个个都如你一样，就不会出现毒杀太子之事。”聂飞嘲讽道。
    秦龙终究神色有变，不再保持镇定。皇位之争，自古有之。秦龙不希望他的儿子因为争皇位，杀死自己的兄弟。
    竞争不是狠毒到为利益、权力杀自己的亲人，秦龙认为这样的人必定不会是个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