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
几天后,安南冲出书房,闯进奥尔梅多的办公室。
砰——
感应到自己到来的房门自动闭合,安南视若无睹,举着两枚异世界树之叶继续说道:“我们弄错了!异世界树的力量不是树叶,而是世界树!”
正低头抓紧时间吃东西的奥尔梅多抬起头,嘴边还带着残渣:“本来……咳,本来不就是这样吗?”
“不是!本来我们以为力量在叶子上,但在将叶子拿到远离异世界树的地方后,它的能量在迅速消散,反而在异世界树的范围会坚持很久……”
侧面说明了精灵的那棵世界树的辐射范围有多恐怖。
“然后在我将树叶放在异世界树的根系旁时,发现它又在恢复能量。”
奥尔梅多掏出手帕擦拭嘴角:“这代表什么呢?”
“代表我们不用等异世界树长大再摘取树叶,它的联络范围会随着异世界树扩张而蔓延,而我们可以在异世界树的范围里随意使用异世界树之叶!”
安南让奥尔梅多设想一个未来:“拿着异世界树之叶就能联系远方的朋友,而卫兵、看守之类的也能通过异世界树之叶快速传达信息和情报。没能量了就拿去异世界树的树根旁充能……”
精灵像是守护财宝的巨龙一样不舍得使用世界树,那就别怪安南走到她们前面了。
相比世界树,异世界树多出一个能够沟通的优势。所以妲德能让它壮大树根,或发展树冠。
现在异世界树差不多十六米高,待长到二十米,范围差不多相当于整个自由城,就能改变策略了。
摘大量树叶不会让异世界树伤筋动骨,倒是自由城周边的盗匪恶人们倒了大霉。尤其是那些逃出蒙塔布尔洛克公国的盗贼团们,他们惊觉自由城还在追自己!
而且比以前更粘人,摆脱不掉!
他们只以为是自由城有了经验的原因,完全不知道是因为换了惩戒军团。而军团里除了一堆前恶人,还有一个曾是暗影兄弟会成员的军团长。
外加奥尔梅多以“你们帮自由城找出坏人,我们允许你们继续活动”为条件换取暗影兄弟会的情报,惩戒军团动清理速度快到让盗贼团和流寇匪徒连抓他们的人是谁都没看清。
为了避免被自由城抓住并吊死的命运,盗贼团们纷纷解散,偶尔有少数不死心的想去投靠贵族,当灰手套寻求庇护,被惩戒军团连着贵族一起碾了过去。
谁也不能阻止自由城在周围领地惩戒罪恶,领主也不行!
领主们五味杂陈,但不得不承认,这几百金币是他们花的最值的一回。
“你先别走。”奥尔梅多喊住说完就要走的安南,“铁匠铺已经在锻造魔能火车和铁轨了,我们该谈谈路线问题了。”
“当然是以自由城发展为核心的路线!”
“我说的是魔能火车的铁轨路线。”
“喔……”
安南倒没推脱,走到一边的中土地图前。
宝石海湾的地形就像一枚不规则的宝石……这么形容有些抽象,或者说像一片海棠叶。北方是公国,西方是法兰科领地,东方就是一片小势力。
而公国的北方直面北境,法兰科领地的西方是紫罗兰旧土,都不适合延伸。
这么看,他们的选择只有一条。而且作为中土边缘的势力,加强和中土的联系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可以沿着这条海岸线往帝国延伸。”
安南贴着海岸,画出一条直达斯尔托维斯的线。
这条路线和海路有些重合,不过能几乎不受鼠人和战争的影响。
而且铁路自然要往繁华的地方延伸。法兰科领地繁华有限,蒙塔布尔洛克公国堪称自由城的后花园,往西边去的话,沿途还会路过一些小势力,能助他们领略自由城的美丽。
“我的地图。”
“哦,抱歉。”安南讪笑地拍了拍被自己涂鸦的地图。
奥尔梅多盯着安南随手画的路线沉吟。
自由城和斯尔托维斯相隔近1800里,即使修一条路过去,也要花费十天望来。但要是魔能火车真像安南说的那样每小时100里,哪怕只有一半,时间也能缩短到两天。而代价也不过比铺条路过去贵一些。
要路过的小势力的交涉问题也不用担心。斯尔托维斯肯定不会拒绝,而既然帝国都同意了,他们也就没法反对。
沟通有奥尔梅多去做,安南只负责选定自由城站台的位置——自由城东南角的山岬。
站台的开工仪式选在自由日当天,安南度过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十九岁生日。
分了块蛋糕,安南就推着伊蒂莉娅来到施工现场。
正式开工之前,还有一个小节目:为了宣传魔能火车,安南管麦可尔借来还在改造的火车头,让白龙和它角力。
从视觉上魔能火车头要比白龙粗壮一圈,不过没人觉得白龙会输——那可是巨龙啊!
但当魔能火车头动了起来,缓慢但坚定不移地向前时,将白龙扯了过去。
“提米,加油啊!赢了给你十桶鱼!”被小斯莫救了回来的驯龙少年埃尔德站在一旁,给白龙加油鼓劲。
安南不甘示弱地给火车头加油:“把它拽过去,多给你一盆魔法石!”
名为提米的白龙扑扇着翅膀,四肢死死抓着地面,但完全无法抵挡魔能火车的巨力,被拽的向后滑行,爪子犁出四道深深的沟壑。
魔能火车胜!
伊芙琳手捧魔法石,拍下这富有冲击力的一幕。
埃尔德解开白龙的缰绳,安慰它不要气馁。周围见证这一幕的居民们欢呼。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知道自由城变得更厉害就够了。
还缺了点什么……
周围的欢呼声飘进耳朵,安南苦思冥想,随着突然在耳畔响起的笛声,恍然想起缺了汽笛声。
呜——
魔能火车驶出站台,向着远方的旷野驶去。
草地的野花随风摇曳。欢声笑语的孩童追着火车,追赶着,追赶着,又是一个夏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