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发誓吧,这并非是吾在意,而是为了汝作想,因为吾绝不会再让威胁留下,省得未来后悔。”
“誓言最好重些,若是不能消去吾之杀心,汝便自求多福矣。”
祈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是说笑一般,可落入罗睺的眼,却让其心中一惊,立即开口立誓道:
“天道在上,吾同魔道此生绝不与天庭及诸位帝君相对,服食金丹蟠桃者,不惹天魔,不入魔界之中。”
“若是有违,天雷之下消形骸,元神沉沦于欲海,坠于阴地,不得大道,望天道鉴之!”
天边一声惊雷炸响,表示天道己然见证,罗睺顿时松了一口气,祈慢悠悠地又开口道:
“凡今日起,若有天魔作乱天庭,凡修行者,皆可行律令,受破魔之法,以诛戮恶邪,望天道鉴之。”
祈话音落下,天边猛然掀起万朵金云,又有青风拂过,化作润雨,泽纳百川。
罗睺面色忽的黑了一些,二者待遇相差如此之大,这让罗睺越发体会到了天命的可贵。
不过对于祈之言,罗睺倒是并没有什么异议,如今伏于人下,若是些许不平都怀揣不满,那往后苦日子可就过不完了。
伏羲见罗睺面色不佳,立即在一旁开口转移话题道:
“魔界之事,于洪荒而言,虽害于一时,但若长久看,却也不失为大功德,罗睺星君也是有心矣。”
“不过祈之言,亦有几分道理,成道之事,自当以成道换,若不然天下岂有公平可言。”
“衍化天魔,开辟魔界,天庭都可以应允,但既然关乎成道,自当须以其中隐秘换才是。”
“罗睺星君,你过往声名太差,所欲行之事,对于如今洪荒而亦是如此,天庭虽人相助,却亦要担负不少压力。”
罗睺点了点头,并未反驳,只是径直开口言道:
“吾所言之秘,关乎天地成圣之道,乃是由地皇与天皇论处所得,此番言讲,诸位陛下可邀娲皇陛下、鲲鹏道友一同来往听讲。”
帝俊点头,既然要言成圣之道,女娲自然是要来的,至于鲲鹏,其在天庭之中任劳任怨,如今倒也该与其一番机缘矣。
故帝俊开口言道:
“请娲皇、覆海天威王鲲鹏,入凌霄殿。”
帝俊的声音在大殿之中虽威严高昂,但于外界却不见丝毫声响,除开口中二人之外,不曾有人听得。
不多时,女娲及鲲鹏便欣然来往,虽不知其中何事,但以如今的洪荒局势,想来也无甚紧张。
女娲一来,虽疑惑罗睺为何在此,却也不问,只是径直走向祈的身边坐下,一副宝相庄严模样。
二人间虽隔着一些距离,却也谈不上多远,祈见状微微一笑,也不指出其自己的坐位尚且空着。
鲲鹏看见此幕心里微微一惊,心中思考其中寓意,是否会对天庭形成影响,但面上却不露分毫,仿佛如此才是正常一般。
“臣,鲲鹏,参见诸位陛下,陛下万福。见过罗睺星君。”
鲲鹏对于罗睺为何在此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解,他虽知晓罗睺过往的经历,但以如今之势,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所以面对大殿之中的罗睺,鲲鹏只是简单地见礼之后便不再言语。
陛下既然让他来,那无论他对罗睺的态度如何,所获所损终究不会轻减分毫,既然如此,那鲲鹏自然是秉持无所谓的态度。
罗睺对此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没有礼貌的上司,习惯就好,面对鲲鹏的见礼,罗睺亦是开口笑道:
“罗睺见过天威王。”
二人招呼过后,帝俊这才开口言道:
“二位皆为同僚,往后倒是不用这么生分,需多多亲近才是。”
罗睺鲲鹏二人皆称是,随即又不再言语,帝俊见状,也只好只能直指正题,开口言道:
“女娲,天威王,此番你们二人可是要仔细听好,过了此次,下次再有如此机缘,就不知是何时了。”
就在女娲疑惑看向祈之时,祈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女娲稍安勿躁,果不其然帝俊再次开口道:
“罗睺星君,如今前来听讲之人己齐,你这成就圣人之秘也该言了。”
“是。”
帝俊此言一出,女娲与鲲鹏二人皆是震惊的盯着罗睺,其沦落到今日,竟然还隐藏着这种机密!
罗睺对于二人如何作想,并不算是关心,他眼下只想早些完成交易,见帝俊允许便立即开口道:
“当年吾追随于地皇陛下座下,其成语天皇陛下论道之时,吾也偶然听得些许,其中便有只言片语,关于圣人证道之事。”
“天皇陛下曾言,圣人者,乃洪荒之中混元之正果位,若是成,当为天下最尊者。”“如想成就,所需不过三事矣,为立功,立德,立言三项,三项圆满,则圣人之道成矣。”
“立功者,当为天地有益,立德者,当为众生启道,立言者,当为众生教化也。”
“此三者知易行难,成一己为天下之首善,更何况三者俱成,定行述道,需天地鉴认。”
“纵观天庭之中,有德之人不计其数,为天地有益者无,为众生启道者亦无,唯有教化众生者,祈皇陛下尚且沾上一分。”
“但也不成维系,故只能称为沾上一分,而纵观洪荒之中,亦只有鸿钧三者皆成。”
“其余之人,莫说沾染三项,就连靠边也无,故圣人之秘知易行难,唯有立功立德立言之人,方可为圣人也。”
“其标准之高,天下无出其右,圣人之难,鸿钧过往辛苦可见。”
场中众人初闻之时,尚且觉得轻易,可是类比之下,祈也仅能算作一项,顿时明白其中艰辛。
外人不知也就罢了,鸿钧与他们距离太远,也无法贴身感受其中艰辛,可是祈就在身侧。
当初祈两次行于洪荒,四处开讲大道,所行无有停歇,共计言有约三十元会,梳理自身所获颇丰。
可若是回望来时之路,祈亦是觉得艰难无比,获一“神霄言净普世奉浩广信贤师”之号,便是这般困苦。
若是让人广称之为圣人,其中艰辛,众人皆不敢想象,就连祈,也不由感叹一句道:
“回忆往昔,吾亦不知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这才惊觉,亦为己所叹也。”
帝俊与伏羲并未开口,女娲和鲲鹏则在思虑,究竟该如何成道。
成就最尊之位,自然当受过人之苦,他们二人对此倒是不觉其重,只是深感过去空耗性命矣。
罗睺想了想又开口言道:
“不过也并非无有取巧之处,若是能积累海量功德,自然也可省去不少功夫,将其投入鸿蒙紫气之中,应当有不小收获。”
“至于为众生启道,教化众生之事,二位于天庭之中,身居高位,可以依天庭之力,已是远超同济也。”
“但是为圣人者,当有自身证道之举,至于应在何处,吾便不知矣,需二位自行探索。”
场中众人,皆思虑其中是否可有操作之处,良久之后,女娲与鲲鹏这才开口言道:
“此番多谢星君矣,他日若是有求,吾自当无不应之理。”
罗睺对于二人所言之因果,却是开口拒绝道:
“二位无需如此,成道之秘自然是换取成道之机,此次之言,乃为与天庭之交换也,其中并无因果缺欠可言。”
女娲顿时了然,明白,此次多半是帝俊兄长和祈他们,与罗睺达成了什么协议,结果惠及于己。
鲲鹏则是立即对高位之上的祈等人躬身行礼,感激涕零的言道:
“臣多谢诸位陛下之恩,必将肝脑涂地以报矣!”
对于鲲鹏的感激,帝俊却是起身亲自将其扶起,开口言道:
“爱卿自加入天庭以来,呕心沥血,不曾有半点停歇,所行所想,亦皆是君之事,可谓是劳苦功高也。”
“如今既有机会,吾亦自当回应爱卿之心,以全你我君臣之谊,如此方为正道也。”
鲲鹏听闻此言,顿时感动的无以言表,自从加入天庭以来,他的所作所为亦是有人看在眼中也!
过往不解之人,总觉其来位不正,是靠着不要面皮,舍弃尊严,才换来如今这天庭唯一一尊实权王号。
却不想在此之中,他鲲鹏究竟受了多少艰辛!凡所经历之事,必定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懈怠轻慢。
似当初在紫霄宫中,鲲鹏便觉得这圣人之位,自己合该坐得!
想当年自己加入天庭之时,祈皇陛下忙于讲道,为天庭挣得声名,东皇陛下除去战事之外,无心洪荒之事。
娲皇陛下虽有心帮忙,但对于此道却无甚了解,也无甚天赋。
这洪荒之事,大大小小,皆是由天帝陛下、羲皇陛下与他鲲鹏主持,其中艰辛外人又如何省得?
只会看吾笑话,却无心于实际,此类之人,又如何入得鲲鹏之眼。
就连白泽,在鲲鹏看来,也只不过是后起之秀,不曾体会其中半点艰辛。
可今日几位陛下听讲圣人之秘,却仍记得他鲲鹏,这又让其如何不觉感动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