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三捧着领到的蚕种,兴冲冲的往暂住房去。
进到屋内,就见老娘拿着脏衣服要出去洗,“娘,瞧这是什么东西。”他把纸包拿到曾老娘面前晃了晃。
“什么啊?”曾老娘看他面露喜色,也跟着高兴,“吃的吧?”
“啥吃的这么小。”曾老三稀奇道:“是蚕种,我才从县衙领过来的。”
“县衙领的,这蚕种有啥用啊?”曾老娘问。
曾老三给解释了一通,接着道:“幸好我去的凑巧,前面又走了不少人,要不然这东西还轮不到我手里。
衙门虽然说了不一定赚钱,可我看北山县衙从来不做没道理的事,衙门叫人养,肯定有钱赚。
退一步说,就算这次没赚到,但在官爷面前露了脸,将来再有挣钱的机会,也能想着点我。”
曾老娘听着曾老三说话,不断的跟着点头,“好好好,你想的对,年轻的时候不要怕吃苦。”她笑着说:“这东西要怎么养,你也跟娘说说,娘给你搭把手。”
“官爷说了,每个阶段该怎么样会有人按时来教。”曾老三说,“我想好了,就把平北村那间新房空出来养蚕。”
“好,就按你说的做。”曾老娘很高兴,只要是子女知道上进,正经做长辈的有谁会不高兴。
两人把什么都商量好了,曾老娘才想起来,“我这还有几件衣服要洗,你先把蚕种送过去,我洗好了就去找你。”
曾老三注意到,他老娘手上拿的衣服,是他二哥二嫂的。
“娘。”曾老三也想不管,可终究还是看不过去,拿过他娘手里的东西,“让他们自己洗。”
曾老娘要拿回来,“我正好有空给洗了,不耽误什么。”
“什么叫正好有空?”曾老三真是无奈至极,“他们天天有空,就不能让他们自己洗吗?”
“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算那么清楚,我现在腿脚还好,多帮忙干点活,等将来老的走不动了,你们做子女的也能多念着点我的好,不至于厌烦我。”
“娘。”曾老三连吸了好几口气,“我从来也不厌烦你,将来也不会,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伺候你。
别帮他们做,你越做他们越懒。”
“哟!这是说的什么话。”池春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也不知道她听了多久,“我们懒不懒轮到你说?那衣服也没请你洗啊,要你多嘴,一个男人也那么嘴碎。”
曾老三听的青筋暴起,才往池春美面前走了一步,池春美立刻慌张的跑了出去,口中夸张的喊叫起来,“小叔子要打嫂子啦!快来人呐!”
曾老娘一把拉住曾老三,“你别跟她计较,她就是那样的人。”
曾老三长叹一声,坐到门槛上,“天底下真没人能管一管她吗?”
曾老娘给他后背顺气,“以后少见她就行,等平北村的房子建起来,你开两道门,跟他们分开过。”
“那你呢?”曾老三问。
曾老娘一瞬间愣住,很快又释然,“我老了,随便哪里找块地待着就行。”
曾老三正要说话,脸上的光忽然被挡住,回头一看是曾老二回来了。
曾老二阴沉沉的看着曾老三,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做,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
曾老三被看的火冒三丈,站起来就想给他一拳,但在拳头出去前,理智回归,他对曾老二说,“咱们出去说说话。”
曾老娘担心拉住曾老三,“你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
曾老三拦住曾老二坚持往外面走,回头对曾老娘道:“您别管了,我保证不对他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