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公鸭嗓脸都青了。
    他站的离‘中年女人’很近，不论是屁味还是屁音，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那仿佛混合着榴莲、韭菜、臭豆腐和臭鸡蛋，外加几根鱼腥草般的臭味，熏得他眼泪差点流出来。
    就这个放屁的声，再加上这复杂的屁味，一看就是要拉肚子，而且还是嗷嗷窜稀的那种。
    原本想用手刀砍晕‘中年女人’的公鸭嗓再也下不去手了。
    不然他会有一种砍在一坨屎上的错觉。
    坐在前面的同伴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忍不住扭头大吼：“赫尔曼！你在干什么？快弄晕她！我要被臭死了！”
    公鸭嗓也要被臭死了。
    他内心挣扎了几秒，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噗~~~~~
    又一道悠远绵长的放屁声。
    紧接着，‘中年女人’的肚子开始咕噜噜叫起来，那动静简直是荡气回肠。
    公鸭嗓：“……”
    他的手实在是落不下去了。
    这时，‘中年女人’痛苦的捂住肚子，开始放声嚎啕：“我要上厕所！我要拉屎！我憋不住了！”
    公鸭嗓的额角狠狠抽动一下。
    ‘中年女人’见他没反应，再接再厉的尖叫：“你不让我去厕所，我就拉在车里！哎哟我肚子太疼了！我受不了了！”
    说着，她从地垫上爬起来，手摸上裤腰，俨然一副要脱裤子就地拉屎的架势。
    公鸭嗓吓的连忙拦住她。
    “你不许在这里拉屎！”
    “不行！我憋不住了！我快拉裤子里了！”
    中年女人一边说，一边横刀立马的去解裤带。公鸭嗓吓的天灵盖都要飞了，再也顾不得组织里的规定，连连大吼：“我带你去上厕所！你把裤子给我穿上！”
    解裤带解到一半的‘中年女人’动作一顿。
    “你带我去哪拉屎？”
    公鸭嗓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拉屎’两个字，忍无可忍的冲她招手：“下车！我带你去草丛里拉……上厕所！”
    ‘中年女人’一听，立刻抓紧裤带，三两下从车里爬了出来。
    由于她身上装有捏碎的臭气蛋，那股子屁一样的臭味无时无刻都在萦绕着她。公鸭嗓实在受不了这股味，捏着鼻子躲在离她好几米远的地方，将她径直带到杂草比人还高的野地里。
    “就在这上吧！你快点！”
    ‘中年女人’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不会有人看到自己，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离我远一点！”她扯着嗓子对公鸭嗓喊，“不许偷看我拉屎！”
    谁他妈想偷看你拉屎！
    你的屎是金子做的吗，我非要偷看？！
    公鸭嗓压制着疯狂上涌的怒气，捏着鼻子又往远退了几步。
    直到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中年女人’才满意的蹲下了身子。
    “行动。”她在耳后的金属片上敲下这两个字。
    由于‘中年女人’正在‘拉屎’，荒草丛生的大野地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阮柒模拟着拉肚子的情境，时不时发出各种无法言喻的声音。
    系统里的白璃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吐槽：“我说丫头，你倒也不必这么敬业。拉个屎而已，安安静静的不好吗？”
    “可人在拉肚子的时候都会有声音的呀。我要是不弄出点声音，那个人贩子起疑心怎么办？”阮柒说着，捏住喉咙又发出一声‘噗~~~’的屁音。
    “……”白璃简直要麻了。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生动形象的拉屎，阮柒这孩子演技没白学，全用在这上了。
    阮柒蹲在杂草丛生的大野地里，给自己配音配的热火朝天。
    不远处，公鸭嗓听着连绵不断的放屁声，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屎味包围了。
    他不停的往外挪动脚步，反正那女人拉肚子，不可能逃跑，他躲远点也没关系。
    公鸭嗓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忽然，黑夜之中，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公鸭嗓毫无知觉，站在原地摆弄着手机。
    大手无声无息的穿过夜色，绕过他的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他的喉咙，猛地用力——
    咔！
    骨裂声乍然响起。
    公鸭嗓的喉咙发出‘厄’的一声，手里的手机掉落在地上，身子彻底软了下去。
    不远处的阮柒听到这边发出的声音，便知道事情成功了。
    她连忙站起身，正要开口，席玖的声音顺着夜风传过来：“宝宝，过来。”
    阮柒立刻猫着腰，穿过杂草跑过去。
    席玖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女人，丝毫不在意她满是皱纹和疤痕的脸，伸手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怎么样？受伤没有？”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不停的打量阮柒的脸。
    阮柒笑眯眯的摇摇头，那双被疤痕遮住的眸子绽放出明亮的光芒：“我身上全是臭味，他们不敢碰我。玖玖你也离我远一点呀，别把你熏到。”
    被捏碎的臭气蛋还在裤兜里，一阵一阵的臭味源源不断的散出来，就连阮柒自己也被熏得脑仁生疼。
    她推了推席玖，想让他离自己远点。
    可席玖却丝毫不在意女孩一身臭味，手臂紧紧的搂着她，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跟他一起过来的易容师等了几秒，硬着头皮开口：“九哥，该化妆了。等任务结束后，你和嫂子回家再腻歪吧。”
    阮柒反应过来，连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时间紧迫，玖玖你快化妆！”
    席玖也知道正事要紧，立刻将公鸭嗓的衣服扒下来，穿到了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易容师也把易容面具制作好了。
    他在席玖脸廓抹上一层胶水，然后把仿人皮面具严丝合缝的贴了上去。
    不到一秒钟，席玖就从一个俊美的大帅哥，变成了公鸭嗓人贩子。
    “怎么样？像吗？”他问阮柒。
    阮柒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点点头：“除了发色不一样，长相简直完全相同。周老师，你也太厉害了！”
    正在帮席玖戴假发的易容师不好意思的笑了。
    “嫂子过奖了。只是门普通手艺而已，混口饭吃。”说着，他帮席玖把假发调整好，问道，“九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席玖：“没有。易容面具的胶水能维持多长时间？”
    “如果不出汗不碰水，至少能维持四十八小时。四十八小时后，面具边缘会逐渐出现干裂起皮的情况。”
    也就是说，阮柒和席玖只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去盗取毒剂样本。
    超过这个时间范围，席玖的伪装有可能会露馅。
    阮柒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席玖这时也完成了所有易容。
    他低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公鸭嗓，对易容师道：“这人还没死，你把他带回去，看能不能从嘴里问出些东西来。”
    易容师点点头，麻利的用绳子把公鸭嗓绑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了。
    ……
    易容师走后，阮柒和伪装成公鸭嗓的席玖也回到了面包车前。
    坐在驾驶席的公鸭嗓同伴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此时见两人回来，满脸不悦的质问：“上个厕所而已，怎么去了那么久？”
    “还不是这女人事儿多！”席玖将公鸭嗓的语气和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她拉肚子，折腾好一会儿才消停。该死的，我都要被熏死了！”
    这话刚说完，一阵夜风吹过，阮柒身上残留的臭味瞬间散开。
    驾驶席上的男人被熏得差点yue出来。
    “shit！不是拉完屎了吗？怎么还是这么臭？赫尔曼，你是不是没给她卫生纸？！”
    席玖：“我给了她一整卷卫生纸好吗！诶你别墨迹了，快上车，我要累死了！”
    同伴闻言，骂骂咧咧的嘟囔几声，不情不愿的打开了后备箱车门。
    席玖装作凶狠的模样，将阮柒‘用力’推了进去。
    “快上车！不许再闹腾，否则我杀了你！”
    阮柒做出一副吃痛的模样，一边哼唧一边磨磨蹭蹭的上了车。
    车门全部关上，席玖在副驾驶坐好。
    驾驶席的同伴启动车子，同时透过后视镜看了阮柒一眼。
    “赫尔曼，要不要再把她弄晕？”
    席玖眸光暗了暗，一脸不耐烦的回答：“不用吧？乙醚不是对她没用吗？”
    “那就把她眼睛蒙上。”同伴从手抠里拿出一个眼罩，“她睁着眼，会看到去总部的路线。”
    席玖顿了一下，一脸不耐的把眼罩接过来。
    “看到路线就看到呗？进了总部难道还有再出来的机会？真是麻烦！”
    席玖骂骂咧咧的跨过中控台，弯腰走到后车厢，蹲下身。
    “宝宝，委屈一下，把眼罩戴上。”他小声说了一遍，然后放大音量，凶恶的将眼罩丢给阮柒，“自己把眼罩戴好！然后把手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