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淮没说什么。
车子以一种缓慢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跟着江檀。
周应淮隔着车窗,看着江檀在雪色茫茫中,那清瘦的背影。
几天不见而已,小姑娘看起来,好像瘦了一大圈。
周应淮喉间说不出的痛,他皱着眉,想着她本来就冷手冷脚,这么被风雪一吹,更是娇矜难养。
可是江檀,你怎么能这么倔呢?
都这个程度了,也不肯低头吗?
周应淮面色愈发的冷。
至于江檀,她走到后面,双腿渐渐失去了知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她知道周应淮就在她旁边看着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现在不可能再回头,让一切重蹈覆辙。
她好不容易,才狠下心,让自己离开他的身边。
一路上寒意刺骨,可是江檀只是在乎着一旁的车上,那双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眼睛,连寒意都忘记。
快要走到医院门口时,江檀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了手机。
周应淮的目光落在江檀垂下的手机旁,之后,收回目光,“走。”
“走?”赵杞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江檀,在心里不停的恳求这位小姑奶奶可以收收脾气,服个软,此时,听见周应淮这么一说,再一次没反应过来,“周先生...我们不管了吗?”
“走。”周应淮重复了一遍,这次,声音冷了很多。
江檀迈上医院台阶的那刻,那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慢吞吞的行驶的宾利,也终于猛然加快了速度,在不远处飞驰而过。
江檀步伐一顿,之后,面色平静的往医院里面快步走去。
第27章 我被甩了,还要给分手费?
江檀步伐一顿,之后,面色平静的往医院里面快步走去。
她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没有周应淮,也要好好的。
苏月躺在病床上,左腿上打着石膏,还有闲心吃饭。
她看见江檀过来,放下手中的饭盒,朝着她挥挥手,道:“江檀,你来啦!”
江檀轻轻‘嗯’了声,在她身侧坐下,看她精神还不错,松了口气,道:“你自己当心点,不要莽莽撞撞的。”
“今天确实是现场太乱了,你也知道,宁城很多年没下这么大的雪了。”苏月说到这里,这才发现江檀是穿着睡衣过来的,“你怎么也不换身衣服?”
“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江檀捞起苏月脚边的被子,眨眨眼,“有点累,能不能抱着你睡会儿?”
苏月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笑着朝江檀挤眉弄眼:“这还用问,快点上来,别逼我求你!”
后来这几天,江檀就一直在医院陪着苏月。
快要出院的时候,苏月的哥哥过来帮两个女孩子搬行李。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医院,男人满脸的血,五官都模糊,今天这么一见,倒很俊秀斯文。
他朝着江檀笑笑,声音感激:“谢谢你在这几天照顾我妹妹,还有之前,为我献血。”
江檀说不用谢,顿了顿,礼貌性的问了男人的名字。
“苏岷。”男人斯文的面孔笑意清隽,“幸会,江小姐。”
周应淮的生日,是在周家老宅过的。
周墨行今天兴致还不错,让人叫了个黄梅戏的班子过来表演。
周应淮坐在太师椅上,姿态幽沉矜贵,那戏子婉转的唱腔隔着人工湖传过来,词儿唱得倒还挺清楚。
周应淮懒得听,也不感兴趣,他冷白的手指夹着烟,面无表情的抽着,眸低垂,眼神寡淡而倦漠,隔岸看戏,事不关己。
“难得你今年在家过生日,等等用过饭了,记得多陪你妈妈聊聊天。”
周墨行说到这里,见周应淮没什么反应,他继续说:“周应淮,你年纪也不小了,别总让你妈妈为你操心。”
“操的哪门子的心?”周应淮并不买账,他嗤笑,冷冷淡淡的一张脸,氤氲在模糊的轻烟薄雾之后,姿态薄淡,“您和我妈年纪大了,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周墨行也没动怒,看着台上的戏班子唱完了一段戏,去换衣服了,才抿了口茶,“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前段时间养了个姑娘跑了,心里堵吧?”
周应淮手中的烟被他拦腰掐断,他一直都没什么情绪的脸,这一刻才终于有了点波澜。
“我倒是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让你动了心思留在身边。”
周应淮直视着周墨行,气压低沉。
“您碰她一下试试。”他话语稍顿,笑笑,笑意未达眼底,“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监视我?”
“你还是太看得起自己?我需要监视你?”
周墨行姿态威严,毕竟是父子,他和周应淮的眉眼有三分相似,但是比周应淮多了更多岁月打磨沉淀的锐利洞察。
“多的是人把你的事儿告诉我,周应淮,你以为你这一路创业顺风顺水,集团说上市就上市,真就只是因为你自己?”
周墨行哼笑一声,用一种很直白的语气,刺破真相,“是因为你是我周墨行的儿子!政商两界,谁敢不给你面子!”
这生日大可不过。
周应淮敛着眸,起身,姿态从容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周墨行皱眉,一双眼睛蕴含了几分怒气,看着周应淮,“你这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