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赋来得太慢了,即使在这样的威胁下,被吊了很久的楚河还是变得有气无力的。
不过一想到等秦赋过来,他就能看到关于这两个人的深情戏码,他又开心了起来。
秦赋走了一夜。
到了大楼,在门口他就看到了杰恩,还有他身边的雇佣兵以及楚河。
杰恩看着珊珊来迟的秦赋,开心道:
“看看我们以前的第一名,过了一夜,在雨林里很狼狈吧。”
秦赋的额发已经汗湿着散落在脸边,脸上没有什么灰尘,却有锋利的伤痕,还在往外渗血。
没有窘迫,反而让他迤逦的面容显出惊心动魄的锋芒。
但他外套的风衣却有些狼狈,衣摆上有水痕和污渍,甚至能看腐烂叶片所印上的脉络痕迹。
而最多的就是散落在卡其色风衣上的血迹。和血迹相联的是衣物的破损和裂口。
秦赋走到大开的门口,踌躇了一会儿。杰恩看见他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外观。
杰恩在为与秦赋相比,自己的得体沾沾自喜。
但秦赋审视完之后,脱下了风衣扔掉。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高领的黑色毛衣。有风衣的掩盖,毛衣完好无损。
秦赋此时的外观又显得得体起来。黑色毛衣遮住了很多外在表现,现在只有他脸边和颈部的几道血痕和左手落下的血滴能出卖他的真实状态。
杰恩看着秦赋重新恢复了体面。又是以前他仰视秦赋时,那种不可高攀的样子。
真的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他转眼看到楚河,恶毒一笑,他好像找到关于深情的伴侣的乐子了。
杰恩看着楼下的秦赋:
“秦赋,好像你一直都是这样,永远得体,永远大方。好像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困顿。我真的好奇你卑微窘迫的样子。”
“这样,你不是想救你的未婚夫吗?
跪下来,求我。怎么样?”
杰恩光是幻想那个场面都开心的不行,他亵慢地看着秦赋,也看着楚河。
楚河只能怒目而视,他感受到自己的疲惫和疼痛,可这些不及他的痛心和愤怒。他想让秦赋放弃他,但他又知道秦赋不会放弃他,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秦赋面无表情地和杰恩对视。
就是这个表情,一直让他觉得自己在秦赋眼里是不屑一顾的蝼蚁。
现在他终于在秦赋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分量。
可秦赋为什么不屈辱?为什么不不甘?为什么还是面无表情。
杰恩有些气急败坏了。
看他这样,秦赋终于开口:“可以。但你要遵守规则。”
楚河原来认为再也没有比之前的黑夜更难熬的了,可现在的秦赋让他感受到了惊骇。
他说不出口,可却在心里想,是不是一切都因为他?他是不是早该去死?像梦里一样,秦赋也不会被这样折辱。
杰恩高兴地快要疯了,好好好,能看到秦赋下跪求他,他也不枉此生了。至于什么遵守规则,他可没说求了就一定会放。
杰恩终于不再坐着,一想到高高在上的秦赋败在他手里,还沦落到下跪求他的地步,他就止不住的兴奋。
他忍不住向前,好好看看秦赋是怎么做的。他看着秦赋缓慢地走上二楼,来到他面前。
秦赋扫视着他,又飞快掠过,垂下眼。
杰恩看着秦赋紧握的双手,似乎预示着他纠结的内心。
为了欣赏秦赋难得的失态,他甚至离开自己一开始就选好的位置,离楚河和雇佣兵很近的沙发。
楚河闭眼不敢再看,再响起的就是木.仓声。
他听到管风的声音:“这可是为了救回楚哥,兵不厌诈。你可别怪我。”
[这也是为了完成秦哥的任务嘛,你可别怪秦哥。 ]楚河好像听到一阵一同响起的幻听。
他睁开眼睛,看见管风出现在落地窗外。
离自己最近的雇佣兵已经死亡,而杰恩则是在中木.仓后被秦赋击倒,不知生死地躺在地上。
秦赋趁机制服其他的雇佣兵,管风也从旁协助。有惊无险地解决了周围所有的人。
只要楚河周围安全,其他的人不足为惧。
秦赋借助浴缸周围的假山和植物攀爬到楚河被吊着的高处。他在解开楚河的绳索,并且借力让楚河也站在假山上。
这是一个比较困难的动作,他需要保证楚河安全落在地上,并且小心下方巨大的室内养鱼池。
但他也来不及去三楼找控制绳索的借口。
秦赋小心翼翼地将楚河放下。
“秦哥!”
耳边传来管风的尖声提醒和破空声,可秦赋已经来不及躲避。他也闪不开,下面的鱼池,闪开就是楚河。
楚河听到子弹进入血肉的声音。闷闷的又像惊雷在耳边炸开。震得他鼓膜轰隆作响,其他的声音变得雾蒙蒙的。
秦赋终于坚持不住,他在鱼池和楼梯中选择了楼梯。
楚河被他护住,二人滚下了楼梯。
楚河只来得及护住秦赋的头部,看到伤上加伤的秦赋,楚河心胆俱裂。
他身上的白色毛衣已经血迹斑斑。秦赋明显伤得更重,但黑色的毛衣让他分不清伤口在哪里。
他只能感受到秦赋衣物上逐渐濡湿的手感,他的手抬起上面全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