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赋小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生活,甚至没有家长照看。
唯一像长辈的宋姨,那时候也回老家去照顾生病的孩子。
宋姨的孩子病得离不开人,秦赋和大家都体谅她,给宋姨休了一个宽裕的假期。
但秦赋也需要人照顾,所以秦家又雇了一个样样顶尖的保姆。
虽然是保姆,但其实她年纪也不大,开朗亲和,甚至是硕士毕业,薪水和考核自然不会少。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虐待了秦赋几个月。
秦赋家里有钱,金尊玉贵,但没有任何家长关心,那时候年纪小,漂亮的雌雄莫辨。
就这样碰到了一个外表毫无破绽的心理变态。
她不会殴打辱骂,只会掐住秦赋的脖子,看着小秦赋挣扎,皮肤泛出红色,泪水凝聚眼眶。
保姆温和姣好的面容变得狞狰,还带着愉悦的笑意。
只要让秦赋带个围巾就可以掩盖所有痕迹。
保姆全天候监视着秦赋,上课也只会以主家不放心的理由监督着。也没人会责怪秦赋娇贵。
请假时间过长,电话最后也只是打到保姆手机上。
秦赋再聪明,也没有逃出来。保姆是辅修过几个专业的名校优秀毕业生。
那时候秦赋最后想出来的办法,还多亏了书房里丰富的书籍种类。
他学会了装昏迷,昏几天就可以逃离几天折磨。
但他甚至不敢多昏几天,保姆修的专业里包括基础病理,虽然没有也不敢去医院,但也能判断秦赋的基本情况。
直到过年,虽然秦赋后来一直独自过年,但那时候秦家还会让他回去一起过年。
不会待多久,但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家宴上保姆也跟着过来,温柔帮秦赋整理好围巾。
吃饭是不方便,但保姆只说秦赋感冒了嗓子也没好,这样冷的天气,小心着凉。
秦赋的声音嘶哑,很容易就听得出来,众人没有怀疑。
秦赋坐在了秦连自旁边,秦家当然温暖如春。
“妈妈,我想把围巾摘下来,我觉得有点热。”
保姆在一旁坐着,虽然能看见秦赋,但也离得远。
秦连自看了一眼远处的保姆。
不知道是因为麻烦还是关心,只是让秦赋继续围着,小心更严重,没有同意他的想法。
保姆已经站了起来,她笑着给小秦赋递了杯温水,不冷不热,很贴心。
保姆没再坐回去,她站得近了一些。
看着秦赋露出温和的笑意,秦赋却能感到了狞狰和……挑衅,胜券在握的逾越,即使她战胜的只是一个小孩。
家宴进行到了尾声,保姆上前让秦赋和秦连自告别:“秦小姐,秦赋病还没好,就不好和你们守岁了。要早早回去喝药和睡觉呢。”
笑意盈盈的保姆带着秦赋准备离开。
秦赋看向了秦连自:“母亲,她虐待我。”
那是秦赋第一次叫秦连自母亲,也是最后一次在秦连自面前落泪。
秦连自无暇顾及这些,只震惊于秦赋扯下围巾露出伤痕累累的脖颈,青黑、乌紫、淤青层层叠叠地堆积在小孩子细嫩雪白的皮肤上。
家宴上的人也都看见了,秦赋却顾不得这些了。
倒是保姆最先反应过来,盈盈笑意未变:
“怪我,我太过分了,,才把我们小秦赋逼成这样。
我还以为以小秦赋的性子,不会愿意在那么多人面前袒露伤疤呢——”
她的心理学,特别是儿童心理学也学得不错。所以对秦赋的性格了解甚至不输任何人。
她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终于有了些狞狰的模样。
“我漂亮的、金尊玉贵的、又好像完美无缺的秦赋,很期待和你再见。”
保姆很快被警察带走,秦赋待在了秦家。
没住多久,宋姨知道了这事,把自己好的差不多的孩子也带来了京市,虽然有点忙,但至少能看着秦赋。
秦赋被送回了自己的房子。
江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看到这些记忆,他知道后来秦赋当然是没见过那个保姆的。
但当她对着秦赋说再见时,江春也会感到心惊,更何况是经历了更多的秦赋。
江春愤怒到颤抖,可回应他的,只有一次次地扑空。
他只能继续作为旁观者,听见秦医生继续说:“如果你要是真喜欢他,不应该这么干,他会更讨厌你的。”
表哥劝了劝秦赋,但秦赋始终没有给他眼神。只是喃喃道:“我当然喜欢他……”
江春知道秦赋喜欢自己,但秦赋那时候心理不健康也是事实。
江春看着这个作为表哥的医生,但他明显也不了解秦赋的情况。
江春不担心自己,可他担心如果这样下去,恐怕秦赋的健康甚至他们的结局会更难。
表哥不知道这些,他看劝不动秦赋也就没有再多说,想来秦赋那么优秀也不会有什么事的,还有秦家呢。
但表哥也没打算和秦连自也就是他姑姑说这件事。
秦家会帮秦赋是真的,但秦家更疼爱秦连自这个小女儿也是真的。
如非必要,他爹不愿意在姑姑面前提起这些伤心事,表哥当然也不会多嘴。
梦里的自己在第三天醒来。
江春看着秦赋在这几天内将别墅改造得密不透风,秦赋没有锁住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