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将纸条送给简丞隙之后就立马撤回了地下室找黎洛幕,地下室的大门紧闭着。
黎洛幕被关在门内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把门打开,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沈悦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楼梯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她立马钻进了旁边的一个箱子里。
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干脆停在了她的面前,沈悦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听到了男人的咳嗽声,还有自言自语的咒骂声。
“这两个崽子真是吃里爬外的东西,一点都不像老子的种,一天天哭哭啼啼的就知道要妈妈,真想把她们的骨头一块一块敲碎,放在酒缸里面泡成一壶酒。”
这个声音沈悦很熟悉,正是男主人的声音,在这个游戏当中呆了这么多天,她见到男主人的机会很少,因为她的身份是教师,大部分都跟姐姐妹妹呆在一起。
进入幻境之后,她变成了保姆,倒在男主人身边呆了一会,听男主人说过话,男主人看上去是一个十分绅士的男士,斯斯文文的,实在看不出来,他私底下竟然会说出这么恐怖恶毒的语言,而且还是对自己的女儿。
“ 碰!”一声巨响在沈悦的耳边炸开,她被吓了一激灵,捂住嘴巴才没尖叫出声。
那男主人将他旁边的箱子一脚踹倒了,好在并没有来踹沈悦藏身的那个箱子,而是拿出钥匙打开了地下室酒窖的门。
酒窖的门打开又被关上,沈悦在箱子里面又待了一会,确定外面再无动静之后,才敢从箱子里面爬出来。
她刚从箱子里面钻出来,就听到酒窖内传来孩子凄惨的尖叫声,尖叫过后是更为凄厉的哭喊,这声音哭的撕心裂肺,想到刚才男主人自言自语咒骂的那些话,沈悦觉得男主人是在待那个姐姐妹妹,但却无能为力。
担心姐姐妹妹的同时,其实她更担心的还是黎洛幕的安危,毕竟黎洛幕也躲在那个酒窖的里面,假如男主人杀红了眼,绝对会连着黎洛幕一同杀掉的。
沈悦胆战心惊的听着里面的声音,不知道该不该独自离开这里,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简丞隙身上,因为黎洛幕再进酒窖之前,跟她嘱咐过了,只有简丞隙能够救他,并且帮助他们一起离开这个游戏。
没过多久,地窖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地下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但这安静并没能维持多久,沈悦听到楼道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爬行声,像是巨大的蟒蛇在地上爬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要发生了,于是她重新躲回了那个箱子内,不过这一次她找了一个角度,留出一条小拇指那么大的缝隙,刚好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
一条黑黢黢的阴影从地上席卷而来,在看清楚那东西之后,沈悦瞳孔微针,那是竟然是一把黑色的头发,这些头发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上爬行着。
这些在酒窖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沿着酒窖的门缓缓的爬了上去,最后覆盖在门锁上,一缕小小的头发钻进了门锁之中,只听啪嗒一声,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打开了,并且没有损害分毫。
沈悦坐在箱子里一动不敢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箱子里闷的太热了,加上她内心的恐惧,额头上早就布满了汗液。
这些头发是从哪里来的她不清楚,但是沈悦之前在三楼跟缝嘴娃娃玩123木头人的游戏时,这些头发就是用来惩罚玩家的主要工具。
这些头发看似柔弱,却能够轻松的将一个玩家的腿给切断,也能够随随便便就扎瞎他弟弟的双目,让她弟弟失明,想到弟弟当时被头发戳瞎双眼,痛苦的模样,沈悦也连带着害怕起来。
还好弟弟现在已经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她也一定要努力的活下去,她要活着出去见弟弟,如果她活不下去的话,沈耳即使出了这个游戏世界,也很有可能会再次死亡。
可是她似乎赌错了,准确的来说其实是黎洛幕赌错了,她只是赌徒旁边的那个押注者,黎洛幕当时信誓旦旦的认为简丞隙一定会帮助他们,但看现在这个架势,简丞隙多半并没有按照黎洛幕信中提到的来做。
黎洛幕输了,连带着她这个下赌注的人也输的一干二净。
沈悦努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身子僵硬着,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这些头发比刚才那个男主人可要敏感多了,一点点声音它们都能够感知得到,如果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那些发丝即将全部进入酒窖的时候,沈悦额头上的一滴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了他的下巴,最后滴在了木盒子上。
“咔!!!”
那些头发丝反应巨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头刺破了这个木箱子,然后朝着她袭来,沈悦当场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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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简丞隙发现这些头发并没有伤害自己,而是朝着房间门口爬了出去,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但他好像赌对了,刚才尽管他很害怕,但他还是拒绝了女主人女主人要重新给姐姐妹妹们做一次亲子鉴定的请求,并告诉她姐姐妹妹现在被关在地下室的酒窖里。
听到他的话之后,女主人的头发就在一瞬间暴怒而起,直直的立在空中,束成了一根根的黑色冰锥状,锥尖统一对着他,简丞隙当时还以为自己又要被这头发弄死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却发现那些头发破门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