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谢照坐在殿中,手中拿着奏折,旁边一小翁朱砂艳丽,但她心中却倍感烦闷,难以平静下来。
“皇上所谓何事烦忧,如此心神不宁?”一旁的宫女茯苓看着谢照一副沉思的模样,有些担忧地说了一句。
谢照晃过神来,看了一眼茯苓,面色仍是淡淡的,说道:“无事,朕一个人出去走走,屋子烦闷得很,你去将窗都打开,莫闷着和孤寡似的,不必跟着朕!”
丫鬟看着她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也不再多问,连连称是,便回身离去布置。谢照叹了口气,她不正是孤寡吗?忍不住呲笑一声,向廊外走去。外头的宫婢垂着头,不敢打扰他
谢照脑海中回荡着之前围猎时的场景和情况,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这事定然是不能就此过去,需要追查的,不知之前的追查情况如何了,想到此处,估计也只能等待侍卫的消息了。
然而侍卫还未归,谢照急于知道消息,却仍然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在御花园逛了一圈,看了些红花绿叶,心情好转一点,才踱步回宫。
茯苓见皇上回来,连忙迎接,又是一阵谄媚之辞,说得谢照心情好了七八分,才喜笑颜开去用了膳。
树林中。
“你那边查的如何了?兄弟,可有何发现!”侍卫刘安手拿着剑,满身大汗地跑过来,对着手下道。
此人是谢照专门找的一个专业的寻迹高手,江湖都称隐,对于各种细腻手法之事颇有造诣,特意为了协助刘安的。
只是,追查之事谢照不愿被其他人所知。因此刘安也得小心一些,就连这隐,刘安也是时刻要提防的。
“有几处异常!”隐抬头,看着周围,又顺手抓着地上的土,盯着看了半晌,语气漠然道。
“有什么异常?”刘安看着他手中的土,有些不解道。
隐将土撒在地上,拍了拍手,蹲下,看着刘安道:“此处不像是野猪出没之地,周围没有一点野猪出没的痕迹!”
刘安看着他,点点头,表示赞同道:“说的不错,我仔细打量了周围,这里林木不怎么繁茂,野猪多以繁木为食,此处不像是野猪会采食之地,估计也不会来此!”
隐看着他,有些赞许地笑了笑道:“看来你的观察能力也不错!只是查看地上脚印,便可以大概知晓,而且更准确!”
刘安点了点头,面上露出凝重之色道:“只是如果不是野猪出没地方,那么,这就有点说不通了!”
“嗯......”隐张口欲说什么,却又不言。
“你想说什么?”刘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隐指着前面的陷阱留下的痕迹,认真道:“这陷阱......像是有人故意挖的,痕迹有些新,而且特别明显!”说话间,抓了两把土,一把陷阱处,一把周围其他,作了对比,果真不大一样。
刘安皱眉,看着他手上的干土,面上一副担忧的神色道:“若是如此,那事情便比我们想象中的要严重多了!”
隐看着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提醒道:“可以再找它处,问问人,或者查一下其他的什么,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刘安被他一席话启发,笑道:“有了,你先在此处周围到处看看,我想我得去找个人!”
说完,便飞快走开。
“那日谢姑娘的马突然受惊,不知怎的,然后谢姑娘摔了下去,这才发生了后事!”
“果真事马先受惊的?”
“真是如此,我当日都吓了一跳!”
刘安奔往寻马的途中,想到与李子麟的一番对话,心中谜团开始愈渐拨开。
谢风华摔落马之后,那只马便被随意丢弃到马厩旁的一处地方,无人看管,多数人因为那日之事被惊到,自此远离,现下也无人看管,自落马前的饲料放在那处,再也没有人来喂过。
只因摔了谢风华,这只马便从此不被待见,无人看管,任其自生自灭。
“这饲料......”刘安将马厩中剩余的一点饲料取出,放到鼻间,嗅了嗅,只觉有一股不寻常的味道铺面而来。
装了一点,塞在口袋中,便直奔太医院而去。
“丁太医,可否帮我瞧瞧此物,有何异常之处?”刘安将饲料取出,递给丁太医道。
“哟,马食?这有何好看的!”丁太医看了一眼,缩了缩手,一向比较懒的他,看到这种东西,便直接敷衍过去。
刘安见其一副懒散的样子,眼神狡黠道:“这可是女帝吩咐之事,若是干不好,可是要......”
“来来来,老臣给你看看便是了,何必动怒啊!”丁太医听见女帝脸色大变,忙双手捧着,作势要接的样子,笑道。
“多谢了!”刘安将饲料递给他。
“哎呀!”丁太医刚凑近闻了一下,眉头便皱成一团,有些嫌弃的样子道,“这里面加了一味能使人惊疯的药,一旦发作,可是会陷入癫狂状态的!”
“原来如此!”刘安笑了笑,道别谢过丁太医,又匆匆往树林处赶去。
到了树林之处,刚见刘安走过来,隐连上前,似是要说什么,刘安看着他一副了然的样子,问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方才在陷阱周围发现了有人潜伏过的痕迹!”隐取出一些只箭残片,递给刘安道。
刘安取过东西,看着他,笑道:“辛苦你了!”
隐眼神转了转,面无表情道:“既然查出,便离开此处吧!终究不宜久留!”说罢,与刘安擦肩而过,往前面走去。
“此地不宜久留。”刘安发出低低的声音,沉闷的好像一块布罩住了他的声音,久久不能发出来,令人胸口发闷。
隐条件反射一般转过身来,身后有什么东西嗖的一下飞了过来。敏捷的隐顺势一把捞住。
是一个荷包,里头沉甸甸的,是事先说好的重量。隐看着刘安。
“你晓得替谁办事吧,这风声里头若是提了一字半句,我想这些钱银,你好像也无福消受了。”刘安面色阴沉,他是做惯这些收尾的活儿的。手中握了一把匕首,此刻刺眼的光,正照在隐的身上。
隐低头笑出声来。“我有福没福,可不是你判断的。”他转身便似风一般的飞去了,就连刘安也捉不到。看到这一切,刘安也只能哑口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