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瑾没准确应下,只说:“我只是给我们阿东要个公道说法,而且挨打的是我们阿东,这些村长该与王家人说才是。”
下河村村长尴尬一笑,“是是是。”
云怀瑾带着人手进了下河村,加上跟上来看热闹的下河村村民,远远看去,乌泱泱的一大片,还有些壮观。
他们到的时候,王家院子里也传出来了摔打声。
王屠户那铜锣大嗓门从屋里传出来,“再坏我生意一次,我就砸王家一次!砸无可砸我就砸屋子!我看看到底谁横过谁!”
村长听着里面传来的怒吼声,悄悄看一眼云怀瑾。
见对方依旧沉着脸,一副要说法的样子。
他无奈叹息一声,叫人去里面喊人。
没一会,王家屋里的动静停下了。
王屠户带着他夫郎第一时间赶了出来,看到熟悉的张管事还有阿东后,脸上愧色难掩。
二人赶紧过来给阿东致歉。
看着与一年前也变化颇大的王屠户,阿东也有些恻隐之心。这一年的大旱,将那样一个高壮的人都折腾的苍老疲惫许多,也瘦了好多,若不是声音未变,还真叫人不敢认。
阿东不怪他们,这事本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见王屠户二人时不时的犹豫着看向他身后,便给王屠户二人介绍道:“这是我的东家。”
王屠户在云庄杀猪这些年,还真没见过云庄的东家。
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哥儿,没想到人长得这般英俊,倒是一点不像哥儿,反而更像男子。
“小人见过东家。”
夫夫二人给云怀瑾见了礼,云怀瑾颔首应道:“二位无需多礼,正好人也在,庄子里需要杀猪,王屠户你看何时有空可以去一趟庄子?”
王屠户没想到云庄还能叫他杀猪,他喜出望外,“明日一早我就能去!”
这边说完了话,那边王二和王三被下河村进去的村民强行给拖了出来。
这二人欺软怕硬的,本来听了村民说云庄东家带着人找来,要给手下被他们打的人做主时,他们还不信。
偷偷开了窗子看到篱笆院外站着的乌泱泱一群人后,又直接吓的腿软,根本不敢动,死活不出去。
下河村村民哪里容他们躲在屋里当王八?这事不早点解决,下河村还有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于是二人就被村民们给强行拖出去了。
云怀瑾低头看着地上坐着的人,“你们打了我庄子上的人,说说该怎么办吧。”
王二抬头一看,正好与方三爷对视上。他被一群镖师给吓到,缩着脖子,没敢说话。
倒是王三有些气性,知道这事怎么也躲不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能怎么办?不过就是一个奴仆,打就打了,你报官都没用!
反倒是你们若是因此来打我,我去告县老爷,你们殴打平民百姓,才要吃板子!”
王二一听觉得有道理,也缩着脖子喊,“对!没错!”
王大听着这话气疯了,“东家你别动手,看我给这两个一顿好打,他们能不能把我也送去衙门!”
云怀瑾拦住了王大,低头看着二人,轻笑一声,“谁和你说你们打了奴仆,报官也没用的?”
王三以为云怀瑾在吓唬他,“别想吓唬我,我可是去过好多次县城。富贵人家买的死契奴隶,别说是打,就算是杀了都没人说什么去!”
云怀瑾闻言点头,“这你倒是说的没错。”
听到肯定,王二和王三心头一松,正要高兴呢。就又听云怀瑾道:“可这仅仅是针对买了奴隶的主家来说,你二人又不是阿东的主家,凭什么说打就打!”
云怀瑾语气变得严厉许多,“阿东是我云庄的人,即便是生死不由己的奴仆,也不是你们说糟践就能糟践的!
既然你二人左一个县衙,右一个报官,那今日如你所愿。”
“方三爷,将人给我捆了!送衙门去!”
方三爷领命,带着人就直接捆了王二和王三。
屋里的王家人听到动静,知道不能再躲下去,都冲了出来。
镖师们堵成人墙,不让他们靠近。
徐翠花看到王二被绑,疯了一样拍打挡在前面的镖师。
云怀瑾见状又道:“将那个打大山的妇人也给绑了,一起送衙门。”
徐翠花闻言傻眼了,她听到衙门就害怕,腿一软坐地上去,“我没打!我没打啊!”
那叫大山的镖师哼了一声,“你说没打就没打?我手都被你打麻了!”
徐翠花被绑之后,王家人不敢动了。
他们甚至往后退了很多,生怕不小心碰到挡在前面的镖师。然后也被他们绑了送衙门。
绑了王家三人,云怀瑾没耽误时间,说送衙门就送衙门。
下河村村长不好多说,王家那样子也不是他们插手就能管好的。
或许送一趟衙门,吃个苦头,也能收敛一点。对村子以后,也是诸多好处。
想了这许多,村长便没说什么,还配合起了云怀瑾。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加上一直哀嚎不已的三人,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路上有人好奇询问,阿东和张木桥还有镖师们都不厌其烦的一遍遍说着。
听说是有村民无故打了庄子的奴仆,结果被庄子东家绑了送官,要给奴仆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