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回到中平县的时候,天还没亮。
当他一身血迹出现在陆平松和张彪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个人全都吓了一跳。
“天,天宇,你受伤了?”张彪几人围上了紧张的问道。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张彪四人松了一口气,张彪问道:“天宇,怎么样?都解决了吗?”
“都解决了,从今而后,西南永远不会再出现刘家的声音!”天宇淡然说道。
“你,你,你真的把刘家给灭了?”虽然,在心里张彪他们相信天宇有灭掉刘家的能力,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仍然感到无比的震惊,以至于张彪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刘元是我杀的,但他的家人是被刘家控制的那些古武者杀的!”天宇淡定的说道。
“怎么,他们全都反叛刘家了?难道是你帮他们解了毒?”钱风惊奇的问道。
因为反叛了刘家就意味着他们身上”夺心丹“的毒已经解了,而能解“夺心丹”毒的人只有刘元与天宇,刘元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帮他们解毒,那么帮他们解毒的人就一定是天宇,所以,钱风才会这么问天宇。
天宇摇摇头,说道:“刘元本想用解药*使他们与我拼命,结果拿解药的手被我斩断了,那些人便抢了解药,杀光了刘家的人!”
“这是报应,刘家靠着“夺心丹”控制了大家那么,*使大家给刘家做了那么多恶事。现在,全家被杀,这是老天对刘家的报应!”秦石激动的说道,他心里对刘家的恨,一点也不比那群古武者少,听到刘家被灭门显得格外的激动。
天宇没有跟他们继续跟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看着陆平松,说道:“陆局长,请把乡亲们的尸骨交给我,我要带他们回去安葬!”
陆局长看着浑身血迹的天宇,问道:“谢天宇,我问你,胡县长是不是你杀的?”
虽然,在心里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仍然问了出来。
“是!”天宇很干脆的答道。
陆平松皱了皱眉,说道:“我真不该告诉你胡县长的地址!”
天宇淡笑道:“你不说我一样能找到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陆平松说道。
“是不是犯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别人欠了我的血债,我就必须讨回来,那怕让我也全世界为敌,我也再所不惜!”
“我可以抓你的,我有这个权力!”陆平松注视着天宇说道。
天宇微笑说道:“你的确有权力抓我,但你有这个能力吗?”
“唉!”陆平松沉默了片刻,叹息了一声,说道:“刘家不是好人家,但谢天宇,你更是一个疯子,一个魔鬼,放任你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外面,天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死多少人不在我,我从来只杀该杀的人,我杀的人越多,就证明这个世上该死的人越多。等到那天我不再杀人了,那就证明这个世界真的天下太平了!”天宇平静的说道。
陆平松冷笑道:“谢天宇,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人了?救世主吗?就因为你有一身武功,就可以随意的灭视他人的生命吗?你这样做,与刘家的做法又有什么区别呢?”
天宇剑眉一挑,冷声说道:“不要把我跟刘家人相提并论,他们不配!”
“难到我说错了吗?你无视法律的存在,视人命如同草芥,随意杀人,难道不是跟刘家一样吗?”陆平松毫不畏惧的说道。
“是,我是视人命如同草芥,我是随意杀人,那又怎么样?这都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给*的。如果,我是一个普通的人,今天我下场会怎么?如果,我自己不去报仇,你真的能给谢家村四百六十七条生命伸冤报仇吗?回答我,你可以吗?”天宇激动的怒吼道。
“我------”陆平松语穷了,他心里非常明白,如果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最后的结局只有两个,一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几百条人命的惊天血案,终可能被说成几条人命的普通血案,之后找一个顶罪的人把案子认下来,这案子就算结了。再一个就是,他执意查下去,最后丢官罢职,甚至还有可能把命搭上,然后换一个人当局长,最后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找人顶罪了事。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因为这件事的干系太大,谁都无法承担这个后果,如果上面知道了查下来,牵连的不是一个人两个人,那会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暴,这是西南所有政府官员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按下来,然后化小,找人把罪顶下来,那一切都风平浪静了,西南的这些官员就可以继续坐在他们的官位上,过着他们骄奢*逸的生活,权力、金钱、女人、房子、汽车,一样都不会少。
至于搬倒刘家,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县公安局长,在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想搬倒这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谓的,邪不胜正,也只不过是在正义的情感上,自己欺骗自己罢了,想真正的实现,那比登天还难。
天宇见陆平松无话可对,冷笑道:“怎么了,无话可说了吧?看来你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事情交到你手里,将会出现什么结果!”
陆平松低沉着说道:“我承认,如果交给我来办,事情可能不会太圆满------”
“不是可能不太圆满,而是根本就得不到正确的结果!”
“但是你用这种血腥暴力的手段去报复,你就认为正确吗?”
“正不正确,我不需要别人来平论,你我的见解完全不同,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请你马上把乡亲们的尸骨交给我,我要带他们回去安葬!”天宇冷着脸说道。
陆平松强硬的说道:“对不起,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案,尸骨还暂时不能让你带走!”
天宇冷冷说道:“陆局长,虽然我们在某些观念上有分歧,但我对你成见也没有,仍然敬重你。希望你不要*我在这里动粗!”
“谢天宇,你在威胁我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公安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陆平松冰冷的说道。
天宇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不威胁,我说出的话就一定能办到,我曾经告诉过刘家,让他们别去碰乡亲们,他们不听。结果,我实现了我的诺言。我知道这里是公安局,你才是这里的老大,但如果我真的把我惹毛了,我才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就算是阎王爷森罗殿,玉皇大帝的灵宵宫,我一样敢灭了它!”
灭了它三字一出口,天宇的神情骤然一变,周围的空气里充满了杀意,让人不由的汗毛倒立,心惊胆战。
“你------谢天宇,你太放肆了!”陆平松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天宇平静的说道:“陆局长,我并不想在你面前放狠话,我只想把乡亲们的尸骨带回去,让他们入土为安。其实,你也明白,乡亲们的尸骨现在对你和这个案子,一点用处也没有了,你又何必阻止我拿回尸骨呢?乡亲们已经死的够惨了,难道你还忍心看着他们的尸骨被当成证据,这样被随便的摆来弄去吗?陆局长,把乡亲们的尸骨还给我吧,算我求你了!”
这是天宇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对人说求字,说到最后那个求字的时候,天宇有点哽咽了。
陆平松注视了天宇良久,最终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谢天宇,你赢了。你不光武功好,手段狠,而且还很会说服人,我认输了!”
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对天宇说道:“你等我一会!”
几分钟后,陆平松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两个大特殊的口袋。
“谢家村所有村民的尸骨都在这里了。很遗憾,大部分的尸骨都已经被烧了,只剩下这些了!”陆局长说道。
面对乡亲们的尸骨,天宇浑身颤抖起来,缓缓的伸出双手想去解口袋,却没想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张彪四人过去扶他时才发现,他早已是泪流满面。
天宇还想去解袋子,张彪说道:“天宇,现在别看了,还是等安葬乡亲们的时候再看吧!咱们还是快回去,给乡亲们找一个好地方下葬吧!”
天宇点了点头,在张彪他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陆平松说道:“陆局长,多谢了!”
陆平松摇了摇头,真诚的说道:“谢天宇,乡亲们的尸骨我还给你了,但我还是要再劝劝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能够用正常正规办法解决的,请尽量还是用正规办法解决。不管你杀的人是好是坏,是正是邪,终归是在剥夺他人的生命。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上,都享有生存的权力,没有人可以随意决定他们的生与死。即使是他们犯了罪,也自有法律来处置他们,就算法律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但终归有一天,他们是会为自己犯下的罪恶买单的。秦朝的赵高,汉朝的董卓,隋朝的杨广,唐朝的来俊臣,宋朝的贾似道,明朝的严嵩,清朝的和坤,都曾在显赫之时,做下无边罪恶,却无人能奈其何,但他们最终的结果又是什么呢?从古至今,有多少大奸大恶之人,做了恶事以后,他们又有几人得到了善尽呢?历史告诉我们,只要是犯下了罪,不管时间多长,终究是逃不出应得惩罚的。这就是老话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谢天宇,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年轻人,你有着平常人无法想像的神奇本事,我希望你能把这种神奇的本领用到真正需要的地方,而不是用它来制造血腥的杀戮!”
天宇看着陆平松,他心里明白,陆平松虽然明着是在说那些做恶的人,以后不会有好下场,实际也是在告诉他,别看你今天杀人没有人能奈何你,继续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的被人杀的下场。
“陆局长,谢谢你的忠告,你的话我会记住的。还是那句话,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我尊敬你。由你来当公安局长,中平县的老百姓有福了!”
说完,天宇提起将尸骨的袋子,带着张彪四人走了。
“谢天宇,等一下!”
“陆局长,还有什么事吗?”
天宇将要下楼的时候,陆平松突然叫住了他。
“谢谢你,谢天宇!”陆平松突然说道。
“谢我?”天宇很是疑惑。
“第一次你把我从悬崖边上救了回来,第二次你让他们保护我,又救了我一命!”
天宇看了看张彪他们,四人点了点头,天宇明白要他离开之后,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所以,我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陆平松说道。
天宇微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了。
陆平松站在楼道上,看着离去的天宇,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谢家村,没有了往昔炊烟袅袅,生机勃勃的清晨,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凄冷惨淡的废墟。
后山,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里。
天宇用双手挖了一个大坑,用巨石做了一具很大的石棺,将乡亲们的尸骨,一块一块小心的放在里面,每放一块,他都会磕一个头,说一句对不起。
封棺,下葬,掩上土之后,天宇找了一块石头,用掌力将石头抹来,在上面刻上了“谢家村众乡亲之墓”立在墓前。
整个安埋的过程,天宇没有让张彪四人帮一点忙,全是他一人做的。
“乡亲们,我对不起你们!”
跪在坟墓前,天宇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张彪四人在一旁,看着天宇这么难过,想上前劝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呆呆的站在一旁陪着难过。
一天,整整一天,天宇没吃饭,没喝水,也没说话,就那么呆呆的跪在坟墓前。
天黑了,张彪过去劝天宇,但是天宇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么跪着。
张彪唉叹了一声,冲三个兄弟摆了摆手,四人退到一边找地方坐下,仍然陪着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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