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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小姨带娃日常 第34节

    两人联手扳倒安贵人和敬贵人,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
    在惠贵人的一力操持下,奶团子的一百天办得相当奢华,郝如月收礼收到手软。
    皇上问起,惠贵人早想好了理由:“太子满月时国丧刚过,不宜大办。这会儿过了国丧期,太子身体康健,自然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的嫡子好着呢。”
    这个天下人,自然也包括南边的叛军。
    见皇上眉眼不动,惠贵人又道:“皇后薨逝,皇上心里不痛快,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心里也不痛快,正好借着太子的百日礼热闹一下,也是让皇上、太后和太皇太后开怀的意思。”
    搬出太后和太皇太后果然好使,皇上什么都没说,任凭惠贵人操办去了。
    百日礼结束之后,惠贵人又拿出一只硕大的赤金项圈压在太子身上,也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说辞,叨叨咕咕念了半天,大意都是祝福太子平安长大之类的。
    郝如月很是感动,又怕她破费:“小主已然送过礼了,为何还送?”
    惠贵人拿起项圈反转过来给郝如月看:“之前那些是例行送的,都有宫造的戳儿,这一只是我用体己银子托了内务府打的。”
    不是宫造,随时可以变现。
    惠贵人并不知道,郝如月借着给图海治伤割了皇上的韭菜,只以为太子还没正式册封,月例银不多,怕郝如月手头不宽裕。
    如今惠贵人大权在握,在郝如月眼中也算是一根大韭菜了,于是挥起镰刀,毫不犹豫将赤金项圈收割。
    联手坑过人,手里过了钱,战友情谊越发深厚,惠贵人几乎天天都到慈仁宫来给太后请安。
    只不过要晚一会儿,一来后宫事务多需要处置,二来太子吃完奶要睡很久,惠贵人忙完过来,正好太子睡醒,能陪着一起玩。
    今天有些反常,太子才吃完奶要睡,惠贵人便到了。
    见问,惠贵人只是笑笑:“宫里的事无穷无尽,哪里能处置得完,我不过忙里偷闲罢了。”
    并没说明来意。
    郝如月猜她多半有话要说,便将半睡的太子交给乳母,结果乳母才抱过去,太子便睁开眼哭闹起来,郝如月只得又将他抱回来。
    太子重新回到郝如月怀中,立刻就不哭了。
    她歉意地看向惠贵人,惠贵人则是一脸羡慕:“咱们保成可真聪明,才一百天就认人了,不像大阿哥,两岁多还不会走路。”
    已经被皇上厌弃了。
    第32章 螃蟹
    听她提起大阿哥,郝如月屏退了屋里服侍的,一边抱着太子哄睡,一边道:“既是如此,小主为何不把大阿哥接回宫养在自己身边?”
    噶禄才在她这里倒了一肚子苦水,再三保证大阿哥能吃能睡身体无恙,只是练走路的时候容易摔跤,大阿哥怕疼,始终不肯下地。
    大阿哥是皇长子,是主子,而噶禄只是个奴才,他不敢勉强大阿哥,怕担责任。
    惠贵人是大阿哥的亲额娘,噶禄不敢勉强的事,惠贵人做起来就顺理成章了。便是惠贵人也舍不得,宫里还有皇上。
    这已经是郝如月第二次问出类似的话了。
    第一次问的时候她们还不熟,被惠贵人随便敷衍过去,这一次却见惠贵人红了眼圈:“大阿哥两岁多还不会走路,我心里比谁都着急,我想接他回宫。我求过皇上、太后、太皇太后,可他们都说养在宫外更好,让我不要太着急。”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眼瞧着皇上都要厌弃了大阿哥,我怎么能不着急!我今日来便是求你帮我在皇上面前说句话,求皇上把大阿哥接回来吧!他是天生不全也好,胆小怯懦也好,我都接受,只求将他养在身边!”
    两年多的担惊受怕,日夜悬心,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突破口,平时冷静自持的惠贵人在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郝如月也跟着抹眼泪,自打养了奶团子,她的心一天比一天软,最见不得这些:“好,我试试,你放心我一定尽力!”
    一百多天的奶团子,身长两尺,体重二十斤,每天吃八顿奶,睡五次觉,每一次睡觉必须郝如月抱着哄。
    换成乳母都不行。
    虽然每次哄睡只要一刻钟时间,可原主也才九十几斤。
    这一百多天练下来,郝如月两条小细胳膊连肱二头肌都有了,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某日,奶团子贪嘴吃撑了,哄睡艰难。郝如月累得手臂酸疼,好容易快哄睡了,能休息一会儿,却赶上皇上过来看太子,只得抱着太子给皇上行礼。
    康熙见她鬓角的发都汗湿了,便道:“太子是阿哥,不能太过娇惯,被溺爱长大的孩子,难成大器。”
    也不知奶团子是听懂了,还是被声音惊醒了,本来眼睛都直了,闻言“哇”地一声哭出来,差点把屋顶掀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添乱,郝如月忍不住腹诽,理也不理,从头哄起。
    眼看力竭,旁边这位活爹还在絮絮叨叨,把“慈母多败儿”都扯出来了。郝如月烦不胜烦,转身将哭闹的太子放在炕上:“皇上,如您所愿。”
    刚刚立起来的绿茶人设彻底崩了。
    奶团子平时爱笑小天使,耍宝哈基米,只有在睡觉时候格外磨人,脾气大到离谱。
    眼瞧着房顶被掀翻,那张粉乎乎胖嘟嘟的小脸哭到紫涨,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康熙看向郝如月,郝如月咬咬牙权当没看见。
    康熙只好自己弯腰抱起太子,边拍边对郝如月说:“累了就去歇着,朕来哄他。”
    说也奇怪,平时奶团子闹觉只有她能哄睡,她昨天还在担心奶团子再长大些,她抱不动了怎么办。这不,就来了一个壮劳力。
    乳母抱着都不肯睡的哈基米,居然在皇上怀中很快睡着了,而皇上看起来并没费多少力气。
    哄睡只是第一步,能将太子放在床上睡沉才是最关键的那一步。
    这一步想要成功,必须集齐天时地利人和,确保周围足够安静。哈基米小耳朵很灵,地上掉根针都能把他惊醒。
    一旦惊醒,前功尽弃。
    目前哈基米已经睡着了,郝如月引导皇上来到床边,弯腰掀起被子,用眼神示意皇上将太子轻轻放在床上,皇上会意照做,郝如月给太子盖好被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差错,现在把一切交给时间。
    只需要五分钟,郝如月掏出金怀表,五分钟之后等太子睡沉了,除非打雷或者放鞭炮,谁都别想把睡沉中的哈基米唤醒。
    然而才过一分钟,院中不知谁走路的时候脚步重了一些,哈基米眼皮动了动,小嘴一瘪一瘪就要哭,郝如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康熙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撩衣摆坐在床边,给哈基米翻了一个身,轻轻拍着他的小屁股,柔声哄着:“保成,汗阿玛在这儿呢,别怕,睡吧。”
    这句话好似有什么魔力,哈基米只是呜呜两声,再次睡去。
    康熙起身要走,郝如月朝他抱拳,又晃了晃手中的金怀表。康熙无奈坐下,含笑拍着太子。
    五分钟后,乳母进来换班,康熙被郝如月请到外间,喝她亲手奉上的碧螺春:“太子与皇上很亲呢,以后下了早朝皇上都来看看太子,好不好?”
    康熙喝下一口茶水润喉,这才道:“朕看是你想抓个壮丁哄太子睡觉吧。”
    郝如月苦兮兮拍马屁:“皇上慧眼如炬,洞若观火,明察秋毫,太子二十多斤了,臣抱着有些费劲。”
    康熙挑眉看她:“白天朕可以抽空过来,晚上怎么办?”
    “晚上……”
    他明明问得坦坦荡荡,郝如月就是莫名感觉被调戏了:“白天归皇上,晚上归臣。太子是皇上的儿子,是臣的外甥,按照亲疏远近,也该皇上多出些力。”
    “放肆”两个字还未出口,梁九功就被皇上一个眼神制止了,听皇上含笑给人讲道理:“你是御前女官,有俸禄。”
    照看太子是工作,不能按亲疏远近计算。
    康熙说完老神在在喝茶,等着小姑娘求他。尽管郝如月与他一般年纪,可康熙总觉得自己是大人,而对方还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谁知郝如月眼珠一转,拍手笑道:“皇上,臣有办法了,皇上日理万机就不劳烦皇上了,臣自己可以解决。”
    康熙:“……”
    趁着太子睡着了,郝如月本来想提一提大阿哥的事,毕竟皇上隔三差五才来一趟,见面不容易。
    结果才动了动嘴,发现皇上站起身要走,于是话到嘴边变成了:“恭送皇上。”
    送走皇上,郝如月去小书房画了一张图纸,派人送去内务府。芍药拿着图纸过去,带着螃蟹回来,笑嘻嘻对郝如月说:“内务府的人听说是太子所用之物,拍着胸脯保证会尽快做出来,奴婢给银子,只是不收。”
    说着将银子还给丁香,又道:“南边进贡来的阳澄湖蟹已经到了,一共六十斤。八两重的蟹王有六只,路上死了两只,活的剩下四只,一只送去了乾清宫,一只送去了慈宁宫,最后两只都在咱们慈仁宫,太后一只,太子一只,另外各十斤小些的。”
    太子才三个月,哪里能吃螃蟹,这一只蟹王是送给谁的不言而喻。郝如月念着惠贵人的好,便想着下回见到皇上一定先说大阿哥的事。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晚膳摆上桌的时候,皇上杀了一个回马枪,郝如月望着面前那一只八两蟹王,有点愁。
    收起来吧,显得小气,摆在桌上多半就吃不到了。
    算了,不就是一只螃蟹吗,让给皇上好了。
    于是康熙坐定之后,面前就摆了一只碗大的螃蟹,听郝如月幽怨道:“皇上,请吃蟹王。”
    康熙看看郝如月,又低头看蟹王:“你不给朕剥开吗?”
    郝如月:过分了吧,踩着饭点抢蟹王,还想让她给剥开?
    好吧,谁让她有事求他呢,不就是剥一只螃蟹吗,可……郝如月从前吃螃蟹也不用自己动手。
    不慌,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郝如月努力回想着从前在会所吃蟹王时,帅哥服务生的动作,这才发现只记得脸和八块腹肌了。
    好像是先掰掉螃蟹的腮,郝如月成功找到了腮,然后动手去掰,结果腮没掰动,反倒把手指划伤了。
    康熙看得只蹙眉,抬手捉住她的手腕,吩咐梁九功:“传太医。”
    郝如月:不要,她不要成为宫里因为吃螃蟹传太医的第一人。
    “皇上,臣没事。”郝如月想收回自己的手腕,奈何没成功,只得叫住梁九功说,“梁总管别去,我这点小伤放嘴里吮一下就没事了,不必……啊!”
    郝如月睁大眼睛看向皇上,她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
    说他喜欢原主吧,死活不肯给原主名分,眼睁睁看着她香消玉殒。说不喜欢吧,他又热衷在人前搞暧昧。
    对,只在人前,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规矩得很。
    “真是个笨丫头!”
    康熙放开郝如月,便不再看她,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拿起工具,卸掉螃蟹的腮,翘开盖子,露出蟹黄,连着半只蟹王递到郝如月面前:“吃吧,没人跟你抢螃蟹。”
    郝如月此时只想洗手,可洗了手就会得罪皇上,没办法说大阿哥的事了。
    罢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为惠贵人付出良多,就算还人情了。
    梁九功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正好看见了刚才那一幕,老脸也是一红。
    皇上若是喜欢二姑娘,临幸便是,之后封个贵人什么的,还不是想怎样就怎样。
    可皇上偏不,睡也不睡,封也不封,却处处与二姑娘纠缠不清,越发让人看不懂了。
    郝如月是真爱吃螃蟹,一口气吃了两只,还眼巴巴地看向第三只,康熙却停了手:“蟹子最是寒凉,不许再吃了。”
    不给吃就不给吃,郝如月下意识嗦了一下手指,疼得她一个激灵。
    等反应过来,俏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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