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把小本子放进书包,又把化妆包交给曲牧,疑惑地拿出手机:“对了曲哥,为什么崔总给我的地址你在31栋,可是保安跟我说,你住在13栋?”
曲牧紧张地挠了挠耳后,讪笑地把安伯抓过来胡乱撸了一把:“是你听错了吧?”
他刚想说是崔审把他的地址弄错了,就听棠梨激动地跟他说:“可是我刚才在13栋见到了季影帝耶!就是那个刚获得星光奖的季平!”
曲牧震惊,刚要出口的话顿时被他塞回肚子,他重新审视棠梨,低声问她:“你见到季平了?”
棠梨连连点头:“我不会认错的!今年的星光奖我和同学去兼职工作人员,见过季影帝,他还特别有礼貌地跟我们说话,真的好帅啊!就连早上刚起来的表情都那么完美!”
还好,棠梨被季平的脸迷得晕头转向,根本没细究为什么季平会出现在曲牧的住处。
“别花痴了。”曲牧伸手在棠梨眼前晃,“反正你下次要来就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曲牧还不放心,愣是把棠梨送到门口盯着她上车,这才松了一口气,赶快把安伯带回季平的别墅。
*
屋子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也没开,曲牧探出个脑袋扫了一圈楼上楼下,没见到季平的身影,立刻把门打开,让安伯从外面钻进来。
“不会又去睡回笼觉了吧?”曲牧打量三楼紧闭的房门,去厨房橱柜里取出狗饼干给安伯加餐。
“啪嗒。”
黑暗的厨房瞬间被白光照亮,季平双手环抱斜倚在门框边,挑眉看向曲牧:“回来了。”
曲牧转身背对季平,刻意躲避对方的视线,尴尬地笑了两声:“是,是啊,回来了。”
他想要去够最上面碗柜的咖啡杯,但不知道为什么,早上出门前咖啡杯还放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现在回来,咖啡杯居然被推得更里面了。
曲牧狐疑回头,季平整暇以待地望着他,深邃的瞳孔里满是调笑。
曲牧拿来一个小板凳,季平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他凝视曲牧手里那个折叠小板凳,冷冷开口:“我家什么时候有这东西的?”
红绿配色的洞洞折叠小板凳,简直就要把季平的审美从云端上拉下来然后□□成破纸团再踩几脚。
曲牧站在板凳上把咖啡杯拿出来,认真低头地把板凳擦干净,露出优美的下颚线:“早上买菜路过的十元店降价促销,五块钱一张,便宜吧。”
“你……”季平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一阵咖啡的香气飘到季平的鼻尖,他不自觉地回头,曲牧正捧着一杯咖啡在他眼前:“喝吗?”
季平抬眼蔑视曲牧,没有说话,曲牧接着解释:“刚才是我的新助理,她进来的时候问保安,才敲门把你吵醒的。”
“我跟她说好了,要来找我,就在保安亭等,绝对不会打扰你。”
曲牧嘴角抿起微笑,眼里满是笑意。
季平挑眉接过咖啡,一手插兜,默不作声的离开厨房。
他应该是不介意了吧?曲牧追上季平,对着他缓慢上楼的身影幽幽叹气。
曲牧转头凝视趴在地上哈气的安伯:“安伯,你这些年也不容易啊,跟在这么个影帝心,海底针的主人身边,一定很委屈吧。”
曲牧蹲下抚摸安伯的头,一句话就从三楼飘落,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我还没进屋,听得到你说什么。”
曲牧抬头,季平双手交握靠在走廊的扶手上,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我,我随口说说,你就随便听听。”曲牧扒在一楼的扶手上,冒出个小脑袋。
“呵。”又是那声熟悉的轻笑。
曲牧缩回手指,低头白眼,小声吐槽:“笑死你算了!”
*
午饭结束后,曲牧在收拾碗筷,季平却拖着两个银白色的行李箱从楼上走下来。
“你要出远门?”曲牧疑惑地把腰上的围裙解下来放在一边,看这行李箱的大小,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季平点头,垂眸回复微信消息,抬眼望向在厨房哼哼唧唧舔食盆的安伯:“上半年就排好的电影拍摄,这期间就麻烦你照顾好安伯。”
“《我是一只狗》?”曲牧叠好围裙,坐在单人沙发上抱着抱枕,上身前倾,满脸都是好奇。
“那部还没开始选角。”
曲牧惊讶,居然还没开始选角?从他见到季平第一天,季平就如痴如醉地研究原著,住进来这几天但凡见到季平,对方不是在读原著,就是在看剧本,原来是两部电影。
这季平还真是敬业爱岗,时时刻刻都在钻研演技。
桌上放着一摞用回形针分门别类放好的文件,曲牧随意瞄了一眼,只看到“协议”两个字,忍不住悄摸瞧着季平,这家伙就这么爱签协议吗?
“对了。”季平把文件推到曲牧面前,“这些……”
“汪汪!”突如其来的安伯打断了季平的话。
这好吃懒做的狗子刚把饭盆舔干净,就迫不及待地踮着狗爪子跑到曲牧怀里趴着睡觉。
曲牧挠挠安伯的下巴,突然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对了,后天我跟崔审约好去公司找他,既然你出门了,我能把安伯一起带过去吗?”
季平淡淡瞥向曲牧:“可以。”说完,他又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崔审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