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曲牧猛地站起来,指着正在拍摄的现场,颤抖着声音道:“这,这片是如芝兰?!”
“曲老师,你都拍了这么久,才知道片名吗?”
“不,不是,我就是确认一下。”曲牧想起来了!书里的季平正是靠一部叫做《儒文》的片子获得玉轮奖了,而那部片子,曾经改过名,原名就叫做《如芝兰》!
曲牧的背浸满了冷汗,他不由得想到,如果这部片子没有像书里写的一样,删去兰芝的戏份改名,季平该不会就拿不到影帝了吧?!
他双眼失神,无助地蹲下来,就连旁边的群演看了,也惊觉不对劲:“曲老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曲牧摆手婉拒了群演扶他的想法,趁着季平背对他的时候,闪身离开,踉踉跄跄地走向酒店大堂。
***
曲牧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奋力呼吸,关洛原本是在片场看季平演戏,但听到群演在窃窃私语曲牧的情况,不知怎的,脑子一发热就跟着曲牧走出去。
一杯水递到曲牧面前,曲牧狐疑地瞪着眼前的关洛,又瞧了瞧玻璃杯里的水,努努嘴没说话。
“放心吧,没下毒。”关洛耷拉下脸,讪讪地说。
曲牧这才放心地接过玻璃杯,把水一饮而尽,然后表情痛苦:“你是把北极的冰块都放进去了吗?”
“要喝不喝。”关洛白了曲牧一眼。
曲牧坐在沙发上,和关洛面面相觑,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你有事吗?”
关洛看向曲牧,神情凝重,还没开口,曲牧就多少猜到了他想说的:“虽然你是季平的经纪人,但是没理由限制他跟谁交朋友吧?”
“难道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成为季平的朋友?”关洛的目光瞬间又开始嫌弃起曲牧。
曲牧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就往沙发扶手靠去:“怎么,做季平的朋友还要有三六九等?那你怎么就能当他的朋友呢?”
“曲牧,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时候,怼到人嘴上硬让人喝的酒,也叫敬酒了?”曲牧施施然瞥了关洛一眼,笑得轻快,“哦,我忘了你是经济大鳄,语文不好也情有可原。”
“你!”关洛站起,怒不可遏地盯着曲牧。
“关洛,你要是不想听我说的话,那就闭上你的嘴,季平要不要跟我当朋友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你是他的发小也无权干涉。”
曲牧抬起右腿,惬意地放在左腿上,并没有理会关洛的怒气。
“好,既然你软硬不吃,我也没什么话好说。”
关洛把玻璃杯从曲牧手中抽出来,一手插兜,高傲地站在曲牧眼前,“现在只是我在阻止你,等季平的家人知道你的存在后,你以为自己还能在娱乐圈如鱼得水下去吗?”
关洛转身就走,但曲牧却对他说的“家人”二字尤为在意,他记得书里并没有透露季平的家世,只说季平很有钱,可刚才群演也有人说,季平家世不菲。
可是,季平都已经成年了,他家里人为什么要限制他交友?
曲牧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他对于季平家人的唯一印象,就是书中季平和女主结婚时那场盛大的古堡婚礼。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那个跟季平天生一对的女主,曲牧的舌头就顶住了上颚,莫名有些恼火。
“酸菜鱼呢?”
一双手按住曲牧纤瘦的肩膀,熟悉的气息从身后传来。
曲牧头也不回,懒懒地说:“还没做呢,你怎么这么快?”
季平走到曲牧身边坐下,无奈耸肩:“段林语表情不对,头发还没染黑,带的假发效果太差,拍了两三条也没效果,明晚重新来。”
“他不只是个小角色吗?”曲牧疑惑,那个片段他也记得,在场龙套非常多,怎么就单独段林语出了岔子要重拍。
“他跟投资方要了两句台词,演戏的时候却太端着,戾气不够。”季平随手一摸湿漉漉的桌面,刚才玻璃杯壁上的水珠还没有完全干涸。
曲牧咋舌:“他本色出演不就好了,那角色很贴他的。”狐假虎威的小混混,可不就是段林语本人吗?
“可惜这道理你都懂,段林语却蒙在鼓里。”
曲牧一听这话,就转过身,握紧拳头冲季平比划:“什么叫我都懂?别在我面前指桑骂槐。”
“好。”季平轻笑,握住曲牧的手腕,“一起去借厨房?我都饿了。”
***
厨房,是不可能让季平进的,毕竟曲牧也怕把酒店厨房炸了,但他还是强迫季平等在外面,给他端茶倒水。
“擦汗擦汗。”曲牧举起厨房的大锅,利落地抖勺,话音刚落,身边就立刻伸出一只手,用纸巾帮他擦去额头上热出的汗。
晚上只有一个值班厨师,看两人来厨房,求了一张季平的签名照,就十分干脆地去角落里窝着睡,等了半个小时,他才被飘香的酸菜鱼唤醒。
走近一看,金黄色的酸汤上飘着点缀的泡椒,鱼片被完整地剔除骨头,一块块地垒出堡垒的样式,靠近一闻,更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厨师万万没想到,曲牧的手艺竟然丝毫不比他逊色:“这位,是季先生的厨师吗?”
厨师试探性的问话让曲牧捧腹大笑,他憋红了脸摆手道:“不,不是啦,我也是个艺人,就是平常爱好煮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