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简不是故意的。
唇瓣的温软触感,令他有片刻的失神。
正要扭头避开时,无痕揽住他肩膀的手突然转移到了脑后,然后一个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阮简微愣,面色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绯色,正要伸手推开对方。
唇瓣便再次压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闷哼。
阮简瞪大眼睛,直到口腔中尝到一抹腥甜的味道,才猛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甲板上的挂灯笼的船杆被撞断了,正好朝着他们砸了下来。
若不是无痕反应的快,此刻被砸中的便是阮简了……
太医院。
一屋子都是太医。
“他怎么样了?”阮简一脸紧张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无痕当时正好被船杆砸中,可他却死死的支撑着身体,防止自己压伤对方。
直到刘公公等人将船杆搬开,他才彻底昏厥过去。
太医看过后,表示:“皇上放心,无痕暗卫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肋骨断了一根罢了!”
阮简闻言蹙眉:“肋骨都断了?你还让朕放心?”
“啊这……休养一段时日,还是能愈合的。”
“那他为何现在还不醒?”
“因为脑袋也被砸了一下,可能是有淤血在里面,故才导致昏迷不醒。”
阮简闻言再次蹙眉:“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估计,大概,也许,可能,应该要等脑袋里的淤血散去,才会醒来。”
阮简闻言狠狠蹙眉:“那淤血要什么时候才散?”
“这……微臣也不敢保证。”
阮简眉头蹙的都快打结了,显然对太医的诊断十分不满。
太医瑟瑟发抖。
他又不是神医,哪敢保证病人什么时候痊愈?
好在,阮简并不是暴君,当即又让另个一名太医继续给无痕看诊。
结果,诊断的说法差不多。
一直到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瞧了个遍,也没人敢保证无痕什么时候能醒?伤势需要多少天才能彻底康复。
最后还是刘公公提醒道:“皇上,不如去请周大夫过来瞧瞧?”
阮简都差点忘了还有周大夫在,当即命人去宣。
周大夫来时不慌不忙。
他还以为又是什么消肿止痛的小问题。
直到见无痕昏睡不醒的躺在床榻上,胸口和脑袋的纱布缠的只剩脖子和眼睛了,才意识到这次的伤,终于有点儿挑战性了……
“如何?”阮简有些等不及的问。
周大夫看过后,捋了捋发白的胡须一脸为难的啧了两声。
阮简见此更加担忧了,毕竟就连周大夫都感到为难。
“他是不是很难好了?”阮简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后悔。
早知如此,他便不该为了气他,故意约见李小姐去游湖,更不该让他一道跟去。
若他真出了什么事……
“不至于,不至于!不就是断根肋骨,砸伤了脑袋吗?这点小伤,整个太医院都医治不了吗?”
周大夫怀疑,太医院养的都是一群无能的庸医。
而且就指甲盖大点的伤,哪里用得着将整个脑袋包起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毁容了呢!
若真毁容了让他给他换张脸皮,那可能还有点儿挑战性……
阮简闻言不由稍稍松了口气:“您有把握能治好他?”
“能。不过他伤的是脑子,醒来后会不会变成傻子便不好说了。”
阮简:“……”
众太医:“……”
阮简最后降低一些要求问:“那他何时能够醒来?”
这个周大夫倒是能保证,毕竟是药王谷的第八十八代传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三日内。”
阮简闻言顿时放心了些,只期盼无痕醒来后能好好的……
这几日。
阮简除了上朝,便是回寝宫照看无痕的伤势。
眼看已经是第三日,无痕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阮简心中再次担忧起来,故又命人去请来了周大夫。
“他还是昏睡不醒怎么办?”阮简一脸急切。
周大夫觉得不应该啊!
他又重新给无痕把脉。
“如何?”阮简再次急切问。
周大夫看着病榻上的人眼睫微颤,心中不免有些无语。
为何他们年轻小两口闹别扭,总喜欢让他这个当大夫吃狗粮?
念此,他昧着良心道:“不太好。”
“什么?”阮简闻言顿时紧张起来:“您之前不是说,他的这点小伤不难医治吗?”
“病情也有突然恶化的时候嘛!老夫看他病的不清,得好好治治……”
“那您快给他治。”阮简当即催促道,显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周大夫一本正经:“这个老夫没法治,能不能醒来,还得看他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跟您解释,您也不明白。不过,您倒是可以试试太皇夫以前的法子?”
“您是说,多与他说说话,唤醒他的求生意识?”
“呃,差不多吧!”
阮简明白了。
他当即命刘公公将周大夫请出去。
周大夫:“……”
皇家果然无情!
阮简此刻全部的心思都在无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