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鸢打量了一番这个一直站在褚明朗身后的丫鬟,看着是有几分姿色,她觉得,比起自己来,还是差远了。
若她日后真的成为了褚明朗妻子,这些个丫鬟,最好弄去后面浣衣去!
绝对不可能让她们杵在面前勾人。
“何事。”
“其实啊,我们家大少爷,房里有一通房丫鬟,有了这个婢子,对娶妻,就没那么上心了,这次还是褚将、军下了命令,大少爷才来参加的春日宴。”
“通房丫鬟?”
现在的男子,从小家里就会给他安排通房丫鬟,贴身侍女,给他们通晓人事。
有了这些身份的女子,才不会让他们被外面的莺莺燕燕勾的坏了身体。
这对于大户人家来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这话,从红螺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她的意思是,褚明朗被通房丫鬟勾了心,居然不想娶妻,这事儿一说出来,可就大了。
“是的,那个通房丫鬟叫白玉,前几日我家少爷还带她去万相楼听了书。”红螺说这话的时候,还冒着酸气儿。
“万相楼?”听到这三个字,夏正鸢皱了皱眉。
万相楼她也偶尔去,前几日她还听她哥哥说,褚明朗带了一个小丫鬟,在万相楼里的玩的新奇,据说那小丫鬟都快掉到外面了。
还说那小丫鬟朦朦胧胧的看着十分貌美,身段更是一绝!
还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了好几日,说有机会一定要找褚明朗借过来玩几天。
看来,那个丫鬟就应该是白玉了。
“夏小姐,您要是做我们的大夫人,那是门当户对,正正相配!白玉那贱蹄子算得上个什么,给您提鞋都不配!如果您是真心喜欢我家少爷的,奴婢在这里就提前祝福您们了。”红螺福了福身之后,就离开了。
她还着急着去追褚明朗和刘午。
本来男子的步子就大,红螺追的是气喘吁吁。
“你干什么去了?”追到的时候,褚明朗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刘午有些气恼的看着才走过来的红螺。
这还是红螺第一次跟他们出府。
“奴婢刚才内急,出恭去了,让刘管事和少爷久等了。”
“好了,来了就走吧。”褚明朗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是。”
刘午看少爷都没计较,也就驾着车离开了。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高门大户里,最忌讳的就是正经主子还没入府,就多了一个宠婢。
夏正鸢看上褚明朗,那她俩的婚事,不出意外,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她身边的小丫鬟听了红螺的说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替自家小姐发愁。
“慎言,等我们回去再说。”看着红螺的背影,夏正鸢皱着眉头说道。
她只是性格大大咧咧,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蠢货,这丫鬟虽然看起来是过来好心提醒她们,但是在提起那个叫白玉的时候,眼睛里的嫉妒和恶意,是遮都遮不住的。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总不能听一个小丫鬟的一面之词。
等到夏正鸢一回府,就立即派人打听了一番。
将、军府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丫鬟,也是褚少爷的贴身丫鬟。
贴身丫鬟在外面来说,只是一种比较好听的说法,私下里,谁不知道,就是用来暖床的通房丫鬟。
而且她还打听到,褚少爷在以前,十分的洁身自好,偶尔和同僚去喝花酒,也只点清官作陪。
后院更是空无一人,只是在不久前,才收了这个丫鬟做贴身丫鬟的。
宠,倒也不见得有多宠,只是前面带了一次去万相楼听书,仅此而已。
“小姐,那这样看来,和当初来警告我们的那个丫鬟说的,说的大差不差啊?”夏正鸢身边的大丫鬟禾苗说道。
“哪里一样了。”夏正鸢倒是没有多在意的,只是去万相楼听书而已,也只不过去了一次。
男人嘛,对于自己才得到的东西都是很新鲜,但是过段时日到底是怎样,那可就说不准了。
只不过让她烦的是,褚明朗的身边,有一个白玉就够了,现在又来一个红螺。
是的,她连红螺的身份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虽说是以前妹妹的丫鬟,但是放在身边总是不妥,而且,红螺很明显就是一副野心勃勃的模样,更不要说对褚明朗没有什么图谋?
她压根不信。
想到还没有进府就有这些莺莺燕燕的事儿让她头疼,夏正鸢有些退缩了。
但是耐不住褚明朗长得好啊,思索了好几天,她总是放不下。
觉得放眼整个上京,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不管是长相,还是身世。
与她都是极其的门当户对。
白玉她没有接触过,不晓得到底是怎么样的,不过红螺嘛,如果她再敢在自己面前来蹦跶,她不介意先把她给解决了!
第67章 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
回到府里的红螺哪里晓得这些,见了夏正鸢,说了那番挑拨离间的话之后,心里正得意,所以看到白玉,脸上也带了几分笑。
只不过不是那种好意的笑而已。
要晓得,不管是在褚明珠身边,还是现在回来,她对白玉,从来都没得个好脸色。
不是黑着脸就是怒目相对。
“天上下红雨了?她居然对你笑了?”看着红螺走远之后,连翘才凑过来讲话。
红螺一直都看不上连翘,好在二人虽同为二等丫鬟,但是工作上却没有什么交集,连翘也不想受她的白眼,所以刚才见她过来了,连翘就稍微走远了一些,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她一般对白玉比她更胜,冷嘲热讽、阴阳怪气,都是常态,所以她一直都以看戏的模样悄咪咪的注意着这边儿。
没想到刚才红螺走过去什么都没有说,居然还对白玉笑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不怪她这么惊讶。
“你觉得那算笑吗?”白玉低下头来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确实不算。”连翘若有所思,一时间又看向了她手上,“呀,你这花儿绣的可真好看。”
今日闲来无事,白玉央着绿柳教她绣肚兜,唐若雪肚子里那个快要出生了,她想着给孩子绣一个肚兜,算是她作为姐姐的一番心意。
“还行。”她觉得连翘有些夸张了。
手上是一块儿大红色的绸缎,这节绸缎,还是她用这个月一半的月银,托人给带回来的。
在学了刺绣之后,白玉先用手帕绣了几幅才敢在这块儿绸缎上下手。
现在绣出来,也只能算有个形状。
比起以外来,是要好得多了,绣的最好的那块儿绣帕,她也没浪费,直接送给了褚明朗。
本来褚明朗还嫌弃,收下之后就随手丢到了一旁,偶有一日看到她刺破的双手,才想起把那块在他眼里略微丑陋的手帕贴身带了起来。
这边白玉的日子,除去红螺,和偶尔关怀她肚子情况的褚夫人,也算是过的比较安逸宁静了。
相比之下,褚明朗可没有那么好的日子过。
在春日宴之后,褚将、军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把褚夫人叫到身边询问了一番,宴会上是否有与褚明朗相配的女子。
褚夫人心中微动,褚明朗以前也想看过一两次,不过褚将、军没当回事,根本不像这次这么上心。
见他唯独这次问起来,就晓得他是真的上了心,褚夫人就把春日宴上褚明朗和夏正鸢飞花令的那一出说了出来。
“夏正鸢?”
褚潇常年在外,对朝廷上的事情并不熟悉,别说是哪家的女儿了,就算是一些官员,他可能都不认识。
但是说到夏廷尉,夏民安,他就认识了。
不外乎,这人死板,严谨,油盐不进,在上京的威严颇深。
虽然二人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他没少从其他人里听到过夏民安的事情。
而且,那些人私底下对他也不尊敬,一直都是夏民安夏民安这么叫。
所以,一听到夏民安的名字,褚潇就知道了,是那位夏廷尉。
“你觉得这姑娘怎么样?”
“妾身只见过一两次,说不上好坏,但是听说夏廷尉家风严谨,想必,教出的女子,是不差的,而且每次春日宴上,夏小姐都表现的落落大方,性子开朗,倒是和明朗的性子互补。”
“嗯。”听了褚夫人的话,褚潇沉寂半晌,然后点头离开。
独自回了书房,写了一封书信于长公主,再详细问了一番这次春日宴上,褚明朗与夏正鸢的情况。
褚夫人作为将、军夫人还是太畏手畏脚了,虽然顶着个丞相府小姐的身份,但是庶女总归是庶女。
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收到一些请帖她还去赴邀,但是被人明里暗里嘲讽过两次之后,就知道,其实在这上京,没有哪家的夫人,是真正看得起她的。
就连每年长公主的春日宴,都是看在褚明珠的身份上,才顺手给她的下的请帖罢了。
她与长公主的关系,还没有褚潇与长公主关系好。
对于褚明朗在府中有个贴身丫鬟的事情,褚潇也知晓,每次他说府中再怎么也要有一个正经夫人,不是说笑,而是真正让褚明朗上点儿心。
但是褚明朗不上心,那就得由老子来给他操心了。
这个养子,他以前也是喜欢过一段时日的,就在褚明珠的母亲还没有死之前,死了之后,他连将、军府都不怎么回了,更别说教育府里的两个孩子。
所以褚明珠和褚明朗二人从小可以说相依为命,这导致褚明珠对褚明朗的感情,从兄长的依赖,变成仰慕和依恋,褚潇也是有一定责任在的。
长公主的回信也快,两三日就给了回复。
信中不仅仅说了夏正鸢的事儿,还说了夏正清的那些浪荡事迹。
褚潇一开始看着还挺好,但是看到夏正清的事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不得不说,夏家的亲事,是顶顶好的,信中,长公主说道,夏正鸢模样好,品行好,有夏廷尉的端正,又不死板。
就是说到夏正清的时候,那些放荡事迹,是没眼看。
但是这不是嫁女儿,这是娶儿媳,不与夏正清日后生活在一起,倒是没什么,怕的就是,像夏正清这样的小舅子,到时候闯了什么大祸,那夏老爷子廉明清正要送儿入了监狱,那自个儿好不容易捡来的儿子,得去帮衬,伺候老丈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