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任清歌确实跟霍危一个班。
但是他俩一直都是拜把子兄妹交情,除了杀人放火一块出主意之外,其他的互不干涉。
有一天晚自习,班主任给他们放电影缓解压力,选了一部鬼片。
任清歌最怕鬼了。
班里几个闹事的还关灯,任清歌就缩在椅子里抱着耳朵闭着眼,不看。
同桌知道她害怕,还故意吓唬,时不时推她一下。
任清歌被推一下就睁眼,正好看见屏幕上的鬼脸,吓得尖叫。
那些坏男生最爱看女生害怕了。
哈哈笑。
当时霍危的脾气就很差,把书往桌子上一摔,“吵什么吵?”
哄笑声戛然而止。
任清歌委屈,继续捂耳朵。
没看多久,眼前的屏幕突然全黑,恐怖片遇上停电,教室里一下子就躁动起来,叫的叫跑的跑。
任清歌尿都要吓出来了,抓着桌子就往下钻。
一只手精准扣住她的肩膀。
“任清歌。”霍危出声。
熟悉的声音瞬间带来强烈的安全感,任清歌噌的一下跳到他怀里,“吓死我了是不是鬼来了!”
霍危闷笑,顺势抱着她,“世界上哪有鬼。”
任清歌搂着他脖子不敢动,一张脸埋进他脖颈里。
夏天的男生都臭烘烘的。
只有霍危,他身上是清爽的柠檬香,叫人安心。
任清歌委屈,“同桌欺负我,你明天帮我揍他!”
“我知道。”
“你叫几个黑社会把他零花钱抢了。”
“好,都听你的。”
抱了一会,四周依旧闹哄哄的,但任清歌没那么害怕了,缓缓松开。
她脑袋乱动,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脸颊。
任清歌的心跳骤然失控。
脸颊跟烧着了似的烫。
她摸黑找椅子,想松开他坐下,霍危突然说,“清歌,你背后好像有东西。”
任清歌理智还没有回笼,啊了一声。
“我背后有什么?”
她扭头去看,黑漆漆一片。
霍危抱着她嘿了一声。
任清歌再次大叫,又重新钻进他怀里。
霍危笑得不行,“任清歌你胆子是纸糊的。”
任清歌气急败坏,掐他脖子,“你要死啊!”
短暂的回忆一闪而过,十几年后任清歌,依旧在霍危的怀里。
只是被掐住脖子的是她。
霍危还在生气,虚握着她的脖颈,充满威胁却不敢用力,“回答我,是不是骗我的?”
任清歌吐字不清,“慢点老公……”
霍危听得心软,但没那么好糊弄,“敷衍我?喊两声老公就想当这件事过去了吗?”
他竟然现在才知道她还想着高二喜欢的那个人。
真是大意了。
任清歌怕了,实话实说,“那个人其实就是你。”
霍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动作一顿。
任清歌总算可以喘口气,抱着他的手臂蹭蹭,含情脉脉看着他,“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欢,但是……那一段回忆我记得很清楚。”
霍危穷追不舍,“是哪一次?”
任清歌,“就是在学校看鬼片那一次,教室里……”
他努力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一段。
才想起来,自己跟任清歌那时候抱过太多次。
他竟然都忽略了。
“你什么时候亲过我?”
任清歌见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冷哼,“不告诉你。”
霍危知道那个人是自己之后,醋意消散,开始变着花样地取悦她。
“跟我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亲的?”
“不说……哎你别这样……”
水雾朦胧,逐渐模糊两个人纠缠的身影。
爱意却越来越浓烈。
……
次日一早,霍危带着任清歌去机场,送裴景川他们一家人。
保镖们简单收拾了一点东西,只有两个行李箱。
一行人正在往里走。
霍危牵着任清歌跟上。
姜音微讶,“你们起这么早?昨天霍危不是喝了很多酒么?”
任清歌扶着腰,靠着他堪堪站稳。
没吭声。
姜音问,“清歌怎么了,看起来好累。”
任清歌脸红,霍危倒是神清气爽,“昨晚上熬夜了,聊我们的高中时期,一不小心说太多没注意时间。”
裴景川凉飕飕道,“聊任清歌的初恋啊?”
“嗯。”霍危笑道,“我才知道她高二就开始喜欢我了。”
裴景川,“……”
就他妈知道这狗东西一大早赶过来没憋好屁。
可把他得意死了。
裴景川吐槽,“你看看你那点出息。”
霍危,“怎么了,你们昨晚上没聊阿音的初恋顾宴舟吗?”
裴景川,“……”
任清歌不理这两个幼稚鬼,拉住姜音,撇嘴,“阿音,我舍不得你。”
姜音抱抱她。
“以后我有空就过来玩。”
“你们不能在这边定居吗?”
过来定居,公司怎么办呢。
姜音揉揉她的手指,“等以后老了,岁岁嫁过来之后你们也跟着过来,我们买两个大院子,有空就凑一块玩。”
任清歌破涕为笑,“好。”
旁边,裴景川抱着自己的小闺女,看向霍危。
敷衍的打了个招呼,“走了。”
霍危迟疑片刻,“你……”
“客气话说不出口就不说了,我也不爱听。”
“好的。”
裴景川单手抱人,一手牵起姜音。
他使唤裴珩,“去找你爷爷,别牵着你妈。”
裴珩抓更紧了。
“不。”
飞机落地北城,裴景川的脸都还拉个老长。
姜音翻白眼,“这种醋有什么好吃的,大哥。”
裴景川,“我吃醋了吗?”
“你没吃醋这幅死样子。”
“天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