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文:“你刚刚上课又打瞌睡了?”
赵容爽:“没有,我没有打瞌睡!你看错了!”
咬定青山不放松,死皮赖脸不承认!
这怎么能承认?人家周泽文比他成绩要好,每天还认真听课做笔记的,这怎么可以承认?态度问题是最恶劣的问题,承认是可耻的!一定不能承认!承认了就不是乖孩子了!
作为同桌,周泽文对此深有体会。他本来上课听得挺投入的,瞥见赵容爽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笔在草稿纸上乱涂,就知道他又要睡着了。于是悄悄地用肘子顶了他一下,又小声地提醒道:“打起精神来,认真听课。”
赵容爽被周泽文这样提醒了一下,也清醒了几分。只见他摸一把脸,把草稿纸翻过一页,以免让人看见他刚才的涂鸦,然后坐直身子,目视前方,他小声说一句“我没有睡觉”,好像他真的一直全神贯注地在听课。
过了一会,赵容爽又皱眉看着周泽文。他觉得奇怪,学霸不一般都是会超前学习一大截的吗?怎么他还可以听老师讲这些基础的内容听得这么认真?不会觉得很枯燥乏味、无聊透顶吗?难道他就不会想睡觉?
每每遇到赵容爽想不通的时候,他脑海里常常会有如惊雷般乍现的灵光一闪。
莫非……他是个假学霸?
哦!天!如果这个假设得以证实,那一定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伟大!那这样的话,赵容爽的奖学金是不是也有被重新考虑的可能了?
想想就觉得很开心!
赵容爽就这样两眼放光地盯着周泽文,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能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你看我做什么?”
“嗯?没有啊!”赵容爽不想承认,因为他觉得上课盯着同桌发呆这件事有点丢人。不过,周泽文难得在上课时跟他讲除了“打起精神来”以外的话,他不免想逗一逗他这正经同桌。
“你不是在认真听课吗?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莫非——你其实是一直在默默观察我?”
“我观察你做什么?听课。”
“我是在听她讲啊!只是现在没有看着她而已嘛。”
“那你别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啊?你都没看我一下。”赵容爽挑起眉,一脸坏笑地盯着周泽文。
经赵容爽这么一说,周泽文就转头看他一眼,他不耐烦地看一眼手表,又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看赵容爽,好像在说:“你还有完没完?”
“你这表,挺好……”是块名表啊!有钱人实锤了!
不过赵容爽话还没说完,他俩对视这一眼,已经被台上化学老师逮了个正着。
“周泽文同学,赵容爽同学,你们两个在悄悄地说什么呀?要不你们站到后面去聊吧!好吗?”
化学老师是一个萝莉长相的女老师,她常常用这世上最甜美的声音和最温柔的语气,讲着这世界上最狠心的话,而且,总是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所有人。
可爱是可爱,可怎么就这么瘆得慌呢?
没办法,师命不可违。
两个人只好老老实实地拿着书站到教室的最后面去听课。
“泽文,你知不知道,我人生第一次罚站居然是和你一起?”
“我也是。”周泽文冷冰冰地应一句。
“那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别说了,再说就站外面去了。”
周泽文瞟一眼窗外,示意赵容爽看看教室外面那毒辣的日头,吓得他赶紧闭了嘴。虽然说离开老师的视线这事是还挺不错的,但赵容爽还不是很想变成烤红薯。
化学课后,就放学了。周泽文原先一直是独来独往,这一次却是把赵容爽叫住了。
他说冷冷地说一句:“出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啊!我们走吧!”赵容爽没听出来周泽文语气里的冰凉,牵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赵容爽觉得这是“患难见真情”的结果,想着他要是借着这个机会傍上了大款,那可真是不枉费他罚站这么久了!他乐滋滋地在心里盘算着,脚步轻松地踏出了教室。
不过,赵容爽每次都想得美,刚走出教室门口,人家周泽文就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你怎么了?”赵容爽疑惑地看着周泽文。
“没怎么,不喜欢牵着别人,你别往心里去。”
“害!这有什么好往心里去的?个人喜好罢了,没什么!”
赵容爽摆摆手,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在意。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忍不住纳闷——是你自己要和我一起走的,怎么还不让人牵手了呢?
“嗯。”周泽文平淡地应一句,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风油精,“下次犯困就涂这个,晚上早点睡。”
“什么?”赵容爽皱眉看着周泽文看了一会,反应过来,说:“哦,原来不是患难见真情啊……”赵容爽嫌弃地接过那瓶风油精,看着还挺漂亮的。
“什么患难见真情?”
周泽文觉得赵容爽说话有点跳跃,赵容爽也懒得解释,就盯着周泽文上下打量。两个人谈话沉默了片刻,只见楼梯那边跑过来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边跑还边喊着“哥哥哥哥”。
赵容爽眼睛一亮,惊呼:“啊!这小妹妹是你家的呀!”
还没等周泽文回答,若文就兴奋地拉着赵容爽道:“大哥哥,你真是我哥哥的同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