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爽这样说着,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其实他的力气是要比郑越凡大上许多的,但无奈打架是门技术活——真是不知道郑越凡这家伙以前是跟多少人打过,技术是真没得说。
郑越凡看着赵容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耸耸肩,说:“没什么事我就走啦!明天路上注意安全!记得照顾好自己!”
“走吧走吧!婆婆妈妈的!”
说着赵容爽就把郑越凡往门外推,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嘿!这些都是我妈说的!我要不是帮我妈传话,才懒得跟你说这些!你知不知道这些时间够我做几道题的?”
“行行行!大学霸,快回去做题吧!”
☆、谁是宝宝
一中本来就在市郊,这所人武学院也是就近选的,所以早上八点出发,十点就到了。
人武学院景色极佳,他们大巴车就停靠在一条林荫大道上——全是高大繁茂的樟树,虽然正值盛夏,但这条大道上却是异常凉爽,微风阵阵的,还四溢着浓郁的樟香。
“哇!王老师这里空气真不错啊!”
班里带队的就老王和贺老师。贺老师是个娇小动人的,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不过保养得当,现在还又穿着一条鹅黄色纱裙,戴了一顶杏色太阳帽,再加上她爱撒娇又爱玩闹的性子,完全不像个军训带队老师,活脱脱一个出来度假的学生。
四十几号人提着行李浩浩荡荡地下了车,老王组织学生排队,贺老师就是拿着相机四处取景拍照。远处走来三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高大挺拔,看见贺老师活蹦乱跳的,还以为是哪个不听话的学生,远远地就呵斥道:“前面那个女生!你老师在那里整队你怎么还到处乱跑?”
贺老师携全体师生呆了一秒种,随后贺老师画风突变,立马皱起委屈的柳叶眉逃到老王身边。老王早已应对惯了此类场景,队也不整了,一门心思安慰贺老师道:“好好好,你继续——我去跟教官们解释。”
听说老王一直想要个女儿,但今年二胎生出来又是个带把的小崽子,同学们都唏嘘不知道老王做女儿奴是个什么样子,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明明两个人只相差十岁,站在一起却给人一种父女的赶脚?
老王解释过后,那三位还挺尴尬的。他们自我介绍一番,原来是负责这次训练的两位带队教官和一位指导员。他们把一行人带到道路旁边的一间报告厅,简单介绍了将来十天的训练任务。
一个上午也就这样过去了吧?
分配一下宿舍,再休整一番,训练什么的下午再说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此时有乐此时行!
但事实证明,刚刚教官没有在训练任务里讲的,不代表就是可以给学生玩的。新生报道不来个下马威怎么行?教官们以前受过的苦,怎么着也得让学生尝一遍吧?还想及时行乐?想得倒美!
会后,教练连行李都不先让人放好,直接把一班四十几个人拉到了训练场。夏天的日头大得很,训练场不像林荫大道,毫无遮蔽之处,这一晒就晒到了大中午。然而这一个多小时里头,教官就带着学生做了两件事——第一,是整队形;第二,是学唱歌。
整顿队形可以理解,学唱歌是几个意思?不过虽然大家都表示很迷惑,但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毕竟,谁要是扶个眼镜擦个汗的,都躲不过被训斥的命运——于是乎,班里的同学们无不发出这样的感慨:我们何德何能!区区四十几个人可以请得动三个教官!
事实证明,可以的——只要价格讲得好,别说是三个,就是三十个也不在话下!一中在这次训练当中可是斥资巨大的,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不过,一首歌学了几十分钟,难道是这班人都是音痴吗?恰恰相反,唱得太好听了,以至于那个长得就“贱贱”的指导员,要同学们多唱几遍给他听。旁边两个教官难得地笑了,却也不说什么,憋着笑,直到实在憋不住,被某些眼尖的同学发现。
苦逼学生甲:教官,不许笑!笑是要挨罚的!
苦逼学生乙:蠢货!懂不懂什么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苦逼学生丙:你说的如此有理,我竟无力反驳……
然后,这几位交头接耳的学生就被请到操场上罚跑了。
直到上午训完,一众人被带到食堂门前,他们这才知道学唱歌是干什么用的。
饭前一支歌,这可是部队里铁的纪律!
“团结就是力量……”
开头一句气势磅礴得很。
“……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最后一句也依旧有力——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那个贱贱的指导员说:“不够有气势啊——再来一遍!”
指导员说话的语气是贱气十足的,贱气中还夹带着一种欠揍的意味——此所谓,贱上加贱。这不禁要让人猜测,这指导员在学生时期是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才变成了如今这副贱上加贱的模样?
于是,全班又唱了一遍。结束后,赵容爽只觉得一双耳朵都在嗡嗡嗡地响,喉咙也干得厉害,眼前的宿舍大楼像是要被这“超音波”震塌了似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终于可以开饭了!
别说,人武学院食堂伙食真的好!比一中的不知道好了几倍!赵容爽猛扒了两碗饭,心里想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没能和周泽文分在一桌。于是,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对面还犹如饿狼扑食的洛书景,洛书景只觉得自己盘中的美食受到了重大的威胁,立马回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