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考到年级第一的。”
周泽文还在刷题,没来由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说梦里有高人带我修炼你信吗?日进万里!”
周泽文看着他,轻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三天假的作业也不少了,你确定回去之后补得完?”
问完周泽文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忆了。赵容爽上课,如果不是在睡觉,那就一定是在补作业——而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每周调座位,赵容爽轮到了靠过道的位置,如果老师走过来看到他的作业本一片空白,少不了挨罚。他睡不安稳了,才趁老师在讲台上的时候赶紧补几道题。他答题也是相当迅速,没几下就把几天的作业补完了。但这只是表象,如果仔细看的话,就知道,这货根本就不是补作业,分明就是在选择题里挑着顺眼的勾了个选项,在简答题里随便写了几个公式和主要步骤,答案都是没有算出来的。
不过,在赵容爽看来,过程都是次要的,只要老师走过来瞥见自己的练习册和试卷是写了满满当当的就好了。
都怪老师高估了学生的自制力,从来就没想过要把作业收上去检查或者批改过。
周泽文看赵容爽这个样子,起初还劝导过,但后来看他考试考得稳稳当当、毫无压力,也就不说什么了。本来到他们这个班水平的学生,每个人的学习方式都不尽相同。
周泽文记忆恢复后,不等赵容爽回答,话头一转,就说:“啊,我爸妈和小屁他们估计今天还回不来吧!还得国庆七天假期结束之后才能回来,我跟我爸妈说过了,这几天就和你在食堂吃——你不嫌麻烦吧?”
“不,不会……怎么会呢?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要是放在以往,赵容爽肯定是高兴还来不及,但现在他只能在心底苦笑——他严重怀疑周泽文是看了他原先递给他的那封信才这样的。
现在想想他当时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在信里写下许多天真又肉麻的话,就觉得……好羞耻啊!
周泽文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尴尬,刚好写完最后一道习题,合上书,说:“那就好——行了,你也收拾收拾,快点回去——作业能补一点是一点,要不然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补作业,多紧张啊。”
周泽文实属关心,但谁知赵容爽这货真的不是一般的会敷衍,只听他叹一口气,道:“我现在补了,谁知道到时候上课老师会不会讲?他要是不讲,那我不是白补了吗?”
呵呵。合着你作业是帮老师写了……
这欠揍的话,可千万别被其他人听见!
周泽文听得目瞪口呆,但那是在心里,表情上他还是维持着一贯严肃正经的风格,冷淡地看了赵容爽一眼。赵容爽也知道自己大概是有点欠揍的,立马就把手头上正在翻的书放回书架上。
“好好好!我这就走——唉,我这可怜见的,才在一起几天,就被抛弃了。”
殊不知,这话更是欠揍。
但周泽文到底是没揍他,反而顶着一张笑脸问他:“要我叫司机送送你吗?”
赵容爽哪敢?说一声“那多不好意思”,提起书包就走了。
他这前脚一踏出周泽文家门,手机社交软件就收到一个好友申请。
泽哥我男神:“租房。你是赵容爽还是周泽文/狗头。”
宋玉不及我的美:“我是更帅的那一个。欢迎入住。”
☆、一中三好
国庆返校,就听到一个重磅消息——学校打算在西门那边再建一个校区,地基都已经打好了!
“我的天!这才几天?地基就打好啦!”
“可不是!据说是要在二十天之内建成呢!以后速度估计得更快!”
“啧啧,一中就是一中!土豪就是土豪!”
一中这么一搞,又上了y市的新闻头条。上头的领导可劲儿夸,校长都乐了,直接宣布校运会提前半个月举行——刚好赶上新校区的建成仪式,多热闹啊!
原本每年的校运会在十一月中旬举行,现在提前了半个月,就是在第二次月考之后举行。学校可真会打算盘,到时候成绩往文化长廊上一贴,前来观看校运会和参加新校区建成仪式的校外人员,准要被长廊上高出天际的分数给惊掉下巴,然后记者拿着相机这么咔咔一拍,再上一次头条,刷一刷名气,简直就是最好的招生宣传!太棒了……领导顶呱呱!
但学生心里可就苦了。万一自己第二次月考没考好,刚好被校外的熟人给看见了,那可不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吗?
所以,诸位学子对这一次月考都十分上心,这在11班表现得尤为明显——早读声音都比以前提高了一倍不止,也不用老王来回喊让他们大点声,校长过来巡视也是一直点头称赞。不过这都是别人,赵容爽一如既往,毫无压力,该睡觉还是睡觉,反正在y市除了同学也没人认识他。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躲得过老王,却是躲不过校长。
赵容爽早已经是老师办公室的常客,倒不是说他常常惹事,就是吧——早读睡觉不背书,英语听写常被罚。其实,如果是老师在上面报单词,学生在纸上写,赵容爽偷偷摸摸地抄几个单词,糊弄过关还是没有问题的。但贺老师总爱叫学生上黑板默写,这大庭广众的,打个小炒容易吗?赵容爽不是没找到机会抄,就是被老师抓了个现行,于是就成了晚饭时间教师办公室的常客——在办公室可劲儿抄吧!抄到听写过关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