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行摊手,“那我无话可说——”他又指指赵容爽,说:“你倒是可以再想想谁和你还有你那小情人有过节,想出来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压一压。”
“除了你谁还会这么无聊?!”袁缘一口否定赵思行的说法,却听赵容爽低低地说出一个人名来。
“徐飞……是徐飞……是他想害泽文!”
他说要泽文把他吃过的哭都要尝一遍!他说要送泽文去哪里!他想送泽文下地狱!
“你怎么帮我?那么多帖子删得过来吗?”
“都是有暗箱操作的,删肯定删不过来——不过,如果一边删一边用另一个热帖压下来……”
赵思行把目光落在赵容爽和袁缘两个人身上,意图一目了然。
他走过去拍拍赵容爽的肩膀,低低地说一句:“你要想清楚了,是你的清白重要,还是你那小情人的清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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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扰扰扰
晚上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早上起来,一股子寒意。
学校的道路都是湿漉漉的,赵容爽走过从光华楼到东门必经的竹林时,竹叶上凝聚的雨珠被风一吹,还抖抖索索地落了好多落到他身上。
他不是要爬墙,他只是站在东门口看一看。
雨又开始下了,牛毛一样又密又细,秋天的风吹着吹着就入冬了,看着旁边的人工湖里泛起来一阵又一阵的涟漪,不禁让人泛起一股瑟缩的寒意。
赵容爽倚在湖周的石栏上,前面就是高一时他和周泽文经常坐在一起吃早餐的石桌。
四周没有一个人,石桌是湿哒哒的,上面积着的灰一沾上雨水就变成了泥,看起来是很久没人来这里坐过了。
“容爽!”老王打着伞从后面小跑着过来,遥遥地喊他一句,等离得近了,又把他拉到伞下。
“老师好。”
“下雨了怎么也不打伞?吃早饭没有?走!我带你出去吃碗面暖暖肚子!”
教师是可以随意出入校门的,老王带着赵容爽在一家面馆坐下,点了两碗牛肉面。
餐桌上一开始静悄悄的,老王只担忧地看着赵容爽。
本来他不怎么会关注网络上一些乱七八糟的贴子,但奈何昨晚那条实在过于热门,又有好事者频频议论转发。事情一大早就传到了办公室。
老王是不信的,连带其余五科的老师也不相信。但老王不禁要猜测,赵容爽究竟是做了什么事?又得罪了什么人?
赵容爽紧张地搓着手指,含混地说一句:“说不清楚。”就大口地吃着面条。
“下节课是我的课,明天月考我照例是要留两节课给你们复习的,不用担心上课的事。”
老王这么说着,言下之意就是让赵容爽解释一下。
“容爽,有些误会只有说开了,对大家才好——侵犯肖像权是犯法的,而且这也属于散播谣言。我作为你的班主任,同时也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肯定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我帮你报案,如果后期要打官司——泽文爸爸是最好的律师,他也一定……”
“老师!”赵容爽突然打断老王,把碗往前一推,说:“老师,我吃饱了。”
老王看着眼前还剩大半碗的面,语气不自觉变得更加柔和,“人是铁,饭是钢……”
可是赵容爽是真的吃不下——他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吃过早餐,胃里不到中午装不下什么东西。
“老师,谢谢您。能做您儿子真好——但是我好久没叫过爸爸了,我……我都忘了当儿子是什么感觉……”
赵容爽说他忘记当儿子的感觉了,是好久没有满怀期待地叫过一句“爸爸”,他想着那种感觉,才发现自己已经忘了。
“抱歉,老师,我说得远了——如果没事的话,我还是先回去自习吧。”
赵容爽拉开椅子,准备离开。老王拉住他,说:“如果实在不行,考试那两天休假调整也可以。”
“不了,我还等着这次考试翻盘呢。”
赵容爽失落地告别老王,径自回了教室自习。
他来的时候袁缘还焦急地等在门口,另一边郑越凡和江天宁还和他对峙着。
“你们在干嘛?”
赵容爽站在楼梯口冷冷地问一句,三个人就齐刷刷地看向他。
不等他们开口,赵容爽又说:“快上课了,都进教室上课吧。”
说着,他脚步平缓地踏进教室,好在没人在意他——他真是受够了早上来上学时,别人投给他的怪异目光了。
中午郑越凡邀请赵容爽去他家吃饭,赵容爽拒绝了。
他举着伞站在新校区西门口,一群学生涌出来——一中秋季校服以白色为主基调,袖子上有一道蓝的是新的高一年级,袖子上有一道红的是赵容爽他们高二年级。
那时候新高一年级发校服,赵容爽还跟周泽文调侃说蓝色的不如红色的好看。他说红色的显眼,扎进人群里,一眼就能看到。红色也配极了“鲜衣怒马少年郎”,像是他们该有的样子。
但赵容爽现在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外,看着门里络绎不绝的行色匆匆的人流,少量的红混在多数的蓝里,他找不到周泽文!
再等等吧……
泽文也许在教室里擦黑板……
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