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现自己脑子有病来治脑子来了?脑科b楼,穿过走廊往左转。”李易握住周泽文的手,毫不客气地明讽赵容爽,他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关心自己男朋友的男人!让人看着就气!
但赵容爽竟对此毫无反驳,却说:“是,我脑子有病,病得不轻。”如果没病,怎么会反应这么迟钝,这才让自己心爱之人独自承受了这许多?
他脑子,真有病……
有病,才这样异想天开,才这样有恃无恐。
“泽文,对不起。”他拖沓着脚步向周泽文走过来,一把抱住他,整个人像即将化成一滩水般的无力,这无力使他难受,却又总想真的化成一滩水,这样就能在把泽文一整个人都拥入怀中。
像含在嘴里那样,悉心备至地呵护着。
那分明是他挚爱的人,是他终了一生也要誓死捍卫与信奉的如佛祖如菩萨一样的神。可是多少次,他见神这样受苦受难,流血流泪啊?
“泽文,我爱你,想护着你。”
但他赵容爽何德何能,他渺小得不如一粒沙尘,他要有多努力,才能真正强大到去守护自己所爱的一切?
“真是病得不轻!”李易看不得这两人搂搂抱抱的模样,这么说一句,就一个人离开了。
赵容爽的肺炎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本来医生是建议在医院住个一周好好修养治疗,但被赵容爽拒绝了,只是拿了单子去离一中较近的诊所打针吃药。一个星期,也康复如初。
“感觉怎么样?”
周泽文看着赵容爽喝下最后一次药,这么问他。
“好了。”赵容爽笑着,把杯子里的水喝个干净,夸赞道:“我男朋友烧的水好甜啊!”
“嗯,这几天注意好好休息,马上月考了,还有袁缘那你多注意点,考前也可以有很多进步空间的。”
说到袁缘,他就从自己房里探出头来,高声问道:“泽哥喊我什么事?”
“没事!我说你过几天就能进前八百了呢!”
“啊!泽哥你别给我压力啊!我要是能进前一千就很开心了呢!”说着,袁缘已经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校服,头发也理的轻清清爽爽的,加上他本就生得如女孩子一样乖巧的模样,走出去就像个好好学习的乖乖仔似的。
他张开双手在赵容爽喝周泽文跟前转了两圈,问:“怎么样?这校服穿在我身上好看吧?”
他两人都笑出声来,夸奖这校服都被他穿出了高级感,赵容爽又问:“怎么突然想到要穿校服了?”
袁缘“哦豁”一声,激动得手舞足蹈,说:“你们不知道我们一中的学生在外面多有面子!昨天我和一个同学出去玩,他穿了校服我没穿,别人光说他时学霸都不说我!明明我排名就在他前面嘛!”
袁缘又拍拍他这身衣服,欢快道:“以后我出门就穿这身校服!也让我在一群学渣当中找找当学霸的感觉哈哈!”
虽然袁缘这话是说着无意,但赵容爽真的有被安慰到。他这段时间都焦虑得很,尤其越是临近考试就越是焦虑。大概是太久没有考过令自己满意的成绩了,他又对这次考试充满期待,因此也格外重视。
不过现在看到袁缘为身为一中学生而感到骄傲,他倒也不像之前那么紧张——不管怎么说,他目前这名次和分数,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
由此,他心底沉寂许久的热情,又重新燃上来,他握住周泽文的手,说:“知道你到物理决赛前都不会参加学校的月考了,所以这次,我帮你拿个第一回来。”
赵容爽说拿第一,就真拿了第一。这是久违的第一,也是破纪录的第一。
“不知道这分数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着。”老王大拇指放在赵容爽的总分成绩之下,由衷地感到欣慰和赞赏。
“我也觉得自己以后也考不到这么高的分数了。”赵容爽和老王并肩坐在花坛边上,为自己的这次超长发挥感到惊喜和意外。
老王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终于又看到以前那个赵容爽的影子了!原以为你觉得高处不胜寒不愿考第一了,没想到你小子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随后,等老王稍稍平复了喜悦的情绪,眼里又闪烁着泪光,感叹道:“更何况,还是在前段时间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说着这话,心里不由得又对自己的这个学生佩服几分。
他问赵容爽:“你有什么理想没有?”
“有啊!”赵容爽坦诚道:“我最希望自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泽文在一起——但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是比和他在一起更难的事。我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可以陪着他,光彩时有足够的实力陪他一起光彩,失落时也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拉他上来。”
“老师,我不知道您对师母是不是会有这种感觉。你们大人总说我们小孩子不懂情爱,说早恋误终身——但我和泽文是惺惺相惜的两个人,我们都有很多不堪的痛苦的过去,但是因为遇见了彼此,就觉得这世界又多了一道只属于自己的光。”
“用语文里经常会用到的那个词来说,是希望,是救赎。我们没有神格,没有冕冠,但却是彼此的神,是彼此的王。我觉得我可以为了他一个人不要全世界,我想他对我也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