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息捡了根木头搭上火堆,“不是,只是觉得会很疼,不过伤疤也是勋章嘛。”
“公子,菜都准备好了。”
“好,那开始烤吧。”松息起身对众人说道:“大家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动手,不必客气。”
“勋章?”宁擎想了想,又笑了。
两个烧烤架里的木炭早就被宁擎点着了,现在炭火烧得正旺。
云山和云竹已经在一个烧烤架上烤了起来,红瓷在旁边帮忙。
松息拉着宁擎去了另一个烧烤架,“你想吃什么?我烤给你吃。”
宁擎拿了一大把牛肉串递给她。
于舒然和苏墨启吃着提前准备的小菜,喝着酒,一会儿看看两边的烧烤架,一会儿看看中间火堆上烤的兔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很自在。
只有景知隐一人默默地坐在圆木上,心事重重。
他抬头看着松息和宁擎,又想起了松息刚刚对他说的话。
松息到处都找不到辣椒粉,宁擎拿过她手上烤的肉,“我来烤,你去找吧。”
松息对他笑了笑,跑去找辣椒粉了。
景知隐又看了眼正跟苏墨启说笑的于舒然,她已经很久没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了。
他盯着眼前的火堆,过来好久,他起身走到于舒然身边,“王妃有什么想吃的吗?”
于舒然很是意外,“我都可以。”
景知隐挑了些菜到宁擎旁边烤起来。
松息去厨房拿了辣椒粉回来,见到他在烤肉也有些意外,笑着说道:“王爷不必勉强自己,等我们烤好你吃就行了。”
她把辣椒粉撒在宁擎手上那一大把焦香酥脆的五花肉和鲜嫩多汁的牛肉上,不禁夸赞道:“侯爷怎么什么都做得这么好啊?”
景知隐默不作声瞥着眼看了一会儿,扔掉了手上那些半生半焦的肉,又拿了些菜过来重新烤起来。
云山那边怕客人饿着,时不时把烤好的串分给苏墨启和于舒然,等她分完准备继续烤串时,才发现仟风正熟练地在她的位置上烤着串。
天黑了,准备的菜也全都烤好了,所有人围坐在火堆边,边吃烤串边喝酒,有说有笑。
景知隐把自己烤的菜送到于舒然面前,十分温柔道:“我给你烤了些你爱吃的。”
于舒然一看的确都是她喜欢的,也难得没有拒绝他。
松息吃着烤串,一脸满足,转头对一旁的宁擎说道:“抱歉啊,本来说烤给你吃,结果到头来还是你烤的。”
宁擎只是笑着问她:“好吃吗?”
“好吃!”松息举杯跟他碰了碰,喝了一口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举着酒杯起身走到火堆旁,笑嘻嘻地对众人说道:“我就简单说两句。”
“今日请大家吃饭是想感谢大家这段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没有大家的帮助这吟山岚是开不起来的。”
她转身对苏墨启举了举杯,“首先感谢我的伯乐加同好之友苏墨启,没有你我也不会来京城,更不会认识在座的各位和大家成为朋友。”
苏墨启笑着向她举了举酒杯。
她又转向于舒然,“再来感谢王妃,没有王妃对我的赏识和宣传,我的铺子也不可能开起来!”
为了不让景知隐尴尬,她还是说道:“当然也要感谢瑞王愿意为艺术献身,牺牲自己高贵的裸体成为我吟山岚的男代言人。”
景知隐虽然不太听得懂,但也知道她不是在真心诚意地感谢他,他本有些生气,转眼瞧见于舒然捂着嘴笑得很开心,火气也消了。
“然后,”松息伸出手指转了半圈,指着苏墨启身旁的红瓷说道:“感谢红瓷姐!红瓷姐从泰城到京城一直都帮了我很多,没有红瓷姐,我现在可能连饭都吃不上。”
红瓷听后笑了出来,她说的实在有些夸张了。
松息说完,转身上前了一大步,看着眼前的人说道:“最后,谢谢侯爷一直以来默默支持我帮助我,谢谢你。”
她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然后倒过酒杯给众人看了看,“我干了,大家随意。”
宁擎看着她也一口干了手里的酒。
大家继续聊着天吃着串,等火堆上的烤兔也被分吃的差不多时,酒坛已经空了好几个。
过了戌时,气温骤降,凉风一阵接一阵,但好在点了火堆,也不觉得太冷。
木柴被烧地劈啪作响,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肉酒香,松息看着火堆上方飘起的火星,可惜道:“这个时候要是有音乐就好了。”
于舒然一听,立马道:“灵儿,去车里把我的琴取来。”
她本以为今日会跟平日去的宴会一样便带上了琴,想着可能饭后可以给大家弹上一曲,虽然现在跟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也算是用上了。
松息惊喜地鼓起掌,等灵儿把琴架好,于舒然抚上琴后,所有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醇厚悠扬的古琴声和着秋风在黑夜里萦绕盘旋,空灵却有些忧伤,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期盼。
景知隐看着脱掉了王妃华服的于舒然,忽然间像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想起她当年在宴会上为他抚琴时青涩又害羞的模样。
火光映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又给她添了一丝醉意。
是什么改变了她?还是说是什么改变了他自己?
他仰头喝掉了自己杯里的酒,望着火堆静静地听曲。
松息双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跟宁擎在一起的一幕又一幕。
她忽然睁开眼,发现一旁的宁擎正侧着头在看她,她心虚地转开眼看着前方的篝火,眼里亮起了点点星火。
宁擎拿起酒壶添满她手里的酒杯,跟她碰了碰杯后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
松息盯着他垂在膝上的大手,缓缓喝掉了一整杯酒。
好像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她现在是不是可以试着抓住他了呢?
琴声戛然而止,众人却还沉浸其中,心中各有所想,一时间,院里只剩下噼啪地柴火声。
于舒然见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像选错曲了,坏了气氛。”
松息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拼命摆了摆手,“怎么会,就是你弹得太好了。”
众人应和,赞扬起于舒然的琴技。
于舒然又弹了几首,松息怕她太累了,起身走到火堆旁说道:“既然王妃都表演了,那我也不能闲着。但我没什么才艺,就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众人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好奇她会讲个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