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蒂斯?”
“这女孩是间桐樱,她很有趣吧?”格莱蒂斯站在间桐樱身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虽然自己虚幻的身躯无法触摸任何事物,但少女瞧上去却毫不在意。不列颠的女王陛下迎上父亲神色复杂的眼眸:“已经这么久不曾相见,原来您还认得我吗?”
“……怎么可能会忘记啊?你是我的女儿,我的继任者。”
“说的也是。”经历了那样的分别之后,再次见到父亲,格莱蒂斯的反应却是有点奇怪。
没想到一家三口会同时出现在圣杯战争里,这样的事实只能让人觉得心痛不已,阿托利斯顿了顿,压抑住自己想要叹息的欲望,又问:“格莱你……应该不是英灵吧?”少年王在面对着女儿的时候竟然显得笨拙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父王。”格莱蒂斯眼中含着笑意,不答反问:“你觉不觉得樱像是一个人?”
阿托利斯有点茫然,不懂话题为什么跨越的这么快,但他仍旧转而仔细看了看被称为“樱”的少女:“她……很像你。”
尤其是那双眼睛,瞳色尤其相似。
格莱蒂斯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似乎是被自己父亲的愚蠢娱乐了。
“妈妈在这个时代似乎再婚了呢,这孩子是她的女儿,我的妹妹,与我相像理所当然的事吧。……我与妈妈相像的只有眼睛和脸型,但是这孩子的五官特征可是比我更像妈妈呢。”
“……”
阿托利斯被这个事实冲击的表情一片空白,他的眼底骤然卷起狂风暴雨,那不可置信的模样令某些人在心里笑到打滚。
“怎么啦?我说错了吗?”格莱蒂斯低头看向表情僵硬的间桐樱。
樱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没有。”
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出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啊!难道她还在记恨当初父亲没能平安返回反而去追逐圣杯的举动吗?
“妈妈的结界真有趣,这样的附加属性竟然就连我都被牢牢压制,不得不回归本源状态了。”格莱蒂斯轻描淡写地补刀:“看来妈妈还真是相当恨你啊。”
间桐樱觉得以自己的段数简直弱爆了!这个人不愧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她果断统一战线,心悦诚服的喊道:“格莱姐姐。”
“什么事?可爱的樱。”
间桐樱:“……”她觉得自己输了。
“呃,那个圣杯是怎么回事?它不是万能的许愿机吗?”
“傻孩子,所谓万能,本就是一个悖论。”格莱蒂斯缓缓开口:“这件事情还要从六十年前说起——”
*
因为凯悦酒店的突发事故,肯尼斯还在忙着布置新的魔术工房,索拉懒得看他那张令人讨厌的脸,随便找了个“替你踏足战场”的理由,非常干脆的招呼着lancer外出了。
“lancer,我们可以并肩作战啊。”
“我明白了,这是约定。”lancer保持着非常端庄持重的表情,征询式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御主身上:“master?”
肯尼斯:“……”
他总有种来自男人直觉的淡淡危机感。
面前的从者明明是个女人,却整天自诩是一位绅士的模样,对待索拉殷勤备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算她的综合能力以lancer这个职阶来看的确无可挑剔,但是作战方式却不怎么令肯尼斯满意,又容易因为各种可笑的原因在战斗中放过对手……话说回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我未婚妻混在一起!
但是这句讥讽的话他必须憋着不能说,否则又要被未婚妻和lacner摆明阵地的群嘲了。
“女人怎么了?肯尼斯你瞧不起女人!?”那时听他说出的话,索拉蔑视般的冷冷瞧着他,咄咄逼人的态度毫不动摇:“呵,有本事就去退婚!你去找个男人结婚吧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
“等等,索拉,你在说什么,我没那个意思……”
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肯尼斯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
侮辱女性的言辞——他的确说出口了。瞧不起女性servant的想法——也的确也有过。但是说瞧不起女性那就言过其实了,他那句话只是针对lancer一个人而已,完全没有把他心爱的未婚妻包括进去的意思啊!
“总之——”像是女王般发号施令,索拉根本不给他反驳的余地:“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会替你向从者供魔的啊?肯尼斯,好好准备你的魔术工坊,我和lancer回来要验收你的成果。”
好吧,觉得自己很无辜——其实也不是那么无辜?——的肯尼斯最终也就只能保持着“……”的状态目送着未婚妻带着他的那个可恨的从者一起出门搜寻敌人了。
*
故事说完了,间桐樱只觉得难以置信,她突然想到间桐脏砚年轻时的梦想。
身为大圣杯系统的创始人之一,与他同一个时代生活的人们流传下来的理念被后辈继承,但最终坚守理想的又能有多少呢?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圣杯战争,都是一样的疯狂。”
“哦?那到底是圣杯疯狂,还是人类疯狂呢?”
格莱蒂斯第一次正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她似乎决定了什么一样,愉快地笑了起来。不列颠的女王走到骑士王的面前,伸手替他掐断了什么,破除了契约的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