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没有办法睡着,成颂禹的小腿踢了起来。
柔软的被子被踢的一上一下的起伏。
像是在出气一样。
她没有生孔刘的气,也?没有生任何人的气,她只是在自己气自己而已,对于她现在这个笨样子感到无比的气闷。
虽然可能有些人不信,但是成颂禹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受欢迎。
在大学的时候还?是有人追求过她的。
虽然一开始成颂禹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在对方大张旗鼓向她表白的时候明白过来对方是在追求她,毕竟只是迟钝又不是白痴,然后?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直接就?拒绝了对方,不管周围人有没有在起哄那都和她没有关系,直接就?说?希望以后?不要在见面了。
冷酷的就?像是冰一样。
没有给不给面子这一说?法,从?他大庭广众不顾她的感觉来说?,那么她也?不需要给任何人面子,而且她自问没有给过任何信号,也?不存在会让他误以为自己也?喜欢他。
想起这件事情还?是会觉得膈应。
那个时候她对于对方向她表达的爱意?,心里是没有一丝波动?的,要是非要问什么感受的话,就?是好?多人盯着她看感觉不舒服。
但对孔刘就?没有办法这样。
一想到这个名字,成颂禹哀嚎了一声。
不要说?面对这个人了,她好?像现在连面对这个名字都没有办法提起勇气来,不是害怕他,而是害怕他们最后?变成不堪的样子。
要是那样的话,那还?不如就?维持现在。
她父母所?谓的爱情她真的不想再看第二遍了,也?不想她自己成为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那会让她无比恐惧。
可孔刘的声音还?有他的笑容,还?有他说?的话在她脑海中久久不愿散去,这一次成颂禹就?像是遇上了一道不会解的数学难题一样,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但要是爱情能一开始就?让人察觉的话,那么就?不是爱情了。
因?为总是它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你的心中,而后?慢慢的在你们相处的点滴中壮大成树,等你在发?现的时候你就?只能是看着它惊讶而已,思索着它是什么时候在你的心中抽芽的。
但就?算是意?识到了,可你没有办法对它做什么,因?为它虚无缥缈可却又实际存在着。
爱情简直像是一场盛大的魔法。
觉是没有办法睡了,甚至是感觉明天可能也?没有办法去公司,她干脆的做到了书桌面前。
久违的从?书柜上面抽出了那本地上天国。
这本书成颂禹很久没看了,这本书之前借给孔刘……
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思绪又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翻开了书。
被翻阅过很多次的书籍,不再像刚买时一样的崭新,边边角角处其实都有些许的弯曲这正是被看过的痕迹。
这本书对于她来说?纪念意?义更大于它的阅读价值,因?为每次看到这本地上天国的时候,都会想那地上的那位乌托邦他现在还?好?吗?
说?的就?是很久之前没有联系的笔友。
那位朋友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她那段昏暗日子里面撒下来的一束光,只是因?为她偶然在图书馆里借阅了一本书,从?那里知道了乌托邦的困难,抱着帮一帮也?没有什么的心理写下了那封信。
以为那封信就?其实是句号,但没有想到会变成一切的开端。
想到这儿情绪不免有些翻涌。
虽然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成颂禹还?是打开了笔,又写下了一封信。
昏黄的灯光下,她伏案在桌前,一笔一划的写下了她的变化和她的困惑,还?有她的开心。
她在写信的时候情绪会变得很平和,像是来到了精神疗愈所?一样,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位乌托邦确实是她的精神疗愈之地。
很多不能和妈妈说?的话却可以毫无负担的和他说?,还?有一些烦恼和困惑也?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虽然他们没有相处过一分一秒,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但其实早已经是最熟悉的人了
她在写下这封信的时候语句中都是熟稔的口气。
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断了联系而感到介怀,虽然这封信可能以后?的结局也?只是在邮局的某个角落尘封。
但她相信送出去的信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人回复呢,所?以成颂禹愿意?在单向的一直联系,哪怕一直没人回复,可她还?是愿意?一直写。
但其实不是她在单向联系。
乌托邦其实一直也?在找她,只不过两个人总是阴差阳错的错过。
不是你出问题了,就?是我这边有事儿,而且相隔的又不是一个街道,而是空间和时间的难题。
韩国和美国之间的距离又不是首尔和釜山,那可是足足差着14个小时和10751公里的直线飞行距离。
一般人都不可能会坚持他们这么长时间,两个人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初次通信的时候是乌托邦在安慰小蝴蝶,而后?期则是小蝴蝶一直在安慰乌托邦,告诉他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属于你的机会他会到,你只需要做足最好?的准备迎接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