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西基一把脱下球衣, 擦擦脑袋上的汗,踢了他一脚,“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他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来, 握着双拳大喊, “还有11轮!fuck!”
他抓住好朋友的肩膀, 猛烈摇晃, “还有11轮!我们就能胜利了!你听到了没有!托马斯!啊啊啊!fuck!fuck!fuck!”
罗西基哈哈大笑, “听到了!还有11轮!”
队友们兴奋起来,全都跳上长椅, 在上面蹦蹦跳跳, 一边甩着球衣, 一边齐声大喊。
“11!11!11!”
更衣室管理员查理照旧推着小车进来,被这恐怖的动静吓得叫起来,“别跳!别跳!”
木质断裂的咔嚓声被呐喊掩盖,下一秒就响起轰然倒塌的巨响。
“轰!”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唤声。
“哎哟!”
“我去!”
一张脆弱破旧的长椅报废了,木质椅面和金属底座彻底分离, 斜斜地掉在地板上。
上面蹦跶的几个球员都滑了下来,凭着敏捷的身手和快速的反应神?经,纷纷及时?跳下。
这群糙汉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反而全都哄笑起来, 觉得很有趣。
查理可笑不出来, 紧张得直搓手,“这可怎么是好!有没有人受伤?”
这些球员的身体?都很值钱, 球队成绩好,整个俱乐部都是有奖金的!
只有小小罗还在哀哀叫唤。
“你怎么这么娇气!”兹拉坦不屑。
“我……”
“你们是要拆了更衣室吗?”闻讯赶来的埃德加出现在门口。
“新?的基地还……”他一脸笑意地走进来,忽然变了脸色,“你怎么了?”
小小罗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脚丫,眼里包着泪花。
他嘴里还嘶嘶抽着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没哭,这是……这是疼的……”
其实他之前真没哭,只是看到埃德加蹲下来,对?上那双关切的眼神?,这才忍不住。
埃德加点头,温声附和,“没错,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兹拉坦先入为主,看什么都觉得有古怪,看不下去,跑去洗澡了。
埃德加拉开小小罗的手,看到一个青紫的大脚趾,指甲上黑了一大片,明显是里面有出血,但是被堵住出不来。
卡里克讪讪地站在一边,“老板,是我……我不小心踩到他了。”
怪只怪空间太小,最?先跳下来的罗纳尔多?,反而被后来的卡里克踩到了脚趾,成了唯一在塌椅事故中受伤的人……
埃德加抬眼看过去,卡里克立即条件反射地挺直了腰,“我真不是故意的!”
埃德加语气平静,“跟我道歉做什么,被踩伤的人又?不是我。”
卡里克立刻对?着小小罗拍胸膛,“好伙计!晚上请你吃大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专职司机!直到你好起来!”
吓得小小罗连连摇头,“不用!我好得很!”
队医匆匆赶来做检查。
埃德加看着一片狼藉的更衣室,心里叹了一口气。
联赛一场又?一场地过去,他的球队也越来越兴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能看到一簇火苗。
是上场,是胜利,是赞歌,是奖盘……
“指骨没断,算你身体?好!”队医啧啧称奇,对?小小罗竖起大拇指。
足足150斤的重量一跃而下,跟一记大铁锤也没差了。
幸好只是伤了一个脚趾,连包扎都不用,只是喷了药,也不影响行走。
作?为今天的功臣,埃德加本来是想带他和兹拉坦参加记者会,现在看他可怜,便想让他留在更衣室,没想到他还不愿意。
于是,小小罗以光脚穿着拖鞋的形象,出现在发布室,终于见识到了斯鲁厄独特的记者会文化。
一推开门,伴随着闪光灯而来的,就是此起彼伏的祝贺声,“埃德加!恭喜你!又?赢了一场!”
“谢谢!谢谢!”埃德加笑容满面,不断挥手。
坐定之后,他立即发现角落里多?了一个生?面孔,“咦,我们这里来了一个新?人?为了表示欢迎,第?一个问题就送给你了。”
那个眼生?的记者小哥站起来,说出的话?立即让埃德加后悔了,“你好,我来自慕尼黑日报!我想请问,对?于这一场比赛,门兴是不是战术失误了?”
评价另一个主教练的战术,这可是大忌啊。
如何快速地得罪一个同行?
很简单——打赢他,然后再去指点他的战术!
胜利者去评价失败者,不会让人觉得胸有沟壑,只会让人觉得脑子有包。
听在对?方耳中,夸奖,那叫高高在上,批评,那叫没有风度。
反正就是左右不是人。
埃德加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记者,推测他到底是没有经验,还是心存恶意?
“慕尼黑日报?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原来的斯温呢?”
“哦,我叫伊万,斯温被解雇了。”这个小哥愣愣的,有点没搞懂是什么情?况。
“好的,谢谢你,伊万,我会记住你的。”斯鲁厄的主教练笑得风度翩翩,“下一位,伯恩!就你了!”
“埃德加!弗格森说贝克汉姆只是伤了眉毛,没有伤了脑子。你怎么看?”
伊万着急地插嘴,“等等!还有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