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法,像尾崎红叶这样的‘专业人士’,致命的攻击可以唤醒她的神志——至少有□□成概率。如果再加上异能力对主人的反向影响,概率也许能够提高到百分百,”医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比起祓除咒灵的无谓行动,异能力更倾向于保护主人。当然,这得在异能力拥有自主意识的基础上……像鸥外这样,对异能力完全掌控的控制狂,反而会让异能力体丧失独立性。真可惜……”
真可惜,异能力的独立性才是这种能力体系相较于咒力体系的优越之处。
只是大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异能力者都不知道。
哪怕是医生都花了不少功夫才搞清楚这一点。
当然,她用了不少激进的手段,但结果是值得的——包括今天所见的一切,尾崎红叶比她想象的当中还要有趣许多。
金色夜叉歪着头,用几秒钟的时间理清楚了状况,接着反手握刀,在玻璃上划出了一道细痕。落地窗的玻璃微微发亮,医生确信,这些光可不是月光的播洒,也不属于外面交错的火光。
“额啊——!”花御的动作一顿,嘴巴僵硬地开开合合,发出了一股人类难以接收的声音。
医生走近落地窗,手指拂过玻璃的裂痕,在光线变换的折射下,她看到了玻璃内隐藏的字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到的文字。
用这种文字组成的咒阵,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接触得到的。
“咚!”
窗外传来一声巨响,玻璃上的裂痕撕扯得更大,裂痕中的纹路也更加强力。一个富士山形状的独眼咒灵被压在玻璃前,他的周身环绕着橘红的凶光——和他身后,用肘压制着他的中原中也的异能力颜色一样。
就像是夜晚的炽阳。
医生几乎控制不中胸腔下隐藏的狂热,只有这样超规格的、富有生命力的异能力体才是她一直寻找的、一直需要的。
他成长得真好,远远超过了在“白房子”里的那些时日。
也许野生的环境对荒来说,才更好。
她真该早点把他放出来的。
森鸥外的声音从医生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路,“在上一次和那些咒术师的混战之后,你认为我会对那些使用咒力的家伙们毫无防备吗?”
透过夜晚玻璃的反光,森鸥外仿佛就站在医生的身边——他的爱丽丝腾空飞起,手中抱着一个巨大的针管,金色的头□□浮在她身后,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森鸥外的神色。
显然,进一步扩大的咒阵已经将花御的术式效果撕开了一个口子。
“当然不觉得。”
回答森鸥外的却不是医生那性感的女音,而是从打开的门外传来的,一个男生的声音。
“我没有预料到今天还有更加尊贵的客人要来。”森鸥外转身,脖颈上的红色围巾微微飘动,这个□□boss在正式场合必戴的围巾存在感十足。
伏见宫恶玉嘴角一抽,他左右都没有感觉到一点风,这个围巾是怎么做到无风自动的——□□首领特殊的装逼方式吗?
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胸,给自己提起气势,尽量让自己显得从容一些。
“我只是觉得生活需要一点惊喜,”伏见宫摊开手展示自己,“我惊喜到你了吗?”
森鸥外看着眼前这个甚至穿着学生装的男生——和太宰治说的一样,在男生出声之前,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到来。
而这个人一出现,医生便微微俯首表示尊敬。
他自觉认识她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她这样对待一个人。
还是如此年轻的一个人。
从这个角度来讲——
“非常惊喜。”森鸥外甚至拍了拍手,以示配合。
“看来我还是有点喜剧天分的,”伏见宫恶玉挥了挥手,花御收起了花丛,退到了他的身后,“聪明的咒阵,看得出来你下了不少功夫,森先生。不过……”他朝着花御的方向挑了挑眉,“这孩子在这方面的抗性非常特殊。”
——派一个有特殊抗性的咒灵来,是早就预料到玻璃上的咒阵了吗?
森鸥外留意着伏见宫的每一个表达方式,并且在心中暗暗评估。
“尽管你的拜访方式并不友好,但港口黑手党总是愿意给朋友一个机会的。”森鸥外嘴上这样说,但旁边的爱丽丝却连战斗姿态都没有解除的意思。
“医生说得没错,你确实很慷慨。”伏见宫随意地坐在了椅子上,一点也没有到别人地盘上的拘谨——劳累代替了拘谨。
为了不因为首领直属电梯的使用而暴露,最后的十层,他可是用双腿爬上来的。
“哦?我不知道自己给女士留下了这么好的形象,还有什么其他夸赞的内容吗?”
“有啊,比如港口黑手党的两大原则之一,‘受到攻击必将百倍奉还’。黑手党可真是可怕——我并不想和你开战,真的。这些——”他手指在周围一环,“只是一块敲门砖。否则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只是敲门的话,怎么能见到你这样的大人物呢?”
明明是有些恭维的话,但当其被刻意说出来的时候,便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嘲弄的意味。
这就是伏见宫想要的效果。
“当然,也可以顺便解决一下其他的‘小问题’。”他说着,把压成硬币模样的咒具巫雏捏在指尖——它已经被咒力打碎,并且重新改造过了,“在异能许可证的问题上,我很认同医生的想法,我不是异能力者,我不需要那个名额。我只是——喜欢主动。”他抬手,反客为主示意森鸥外坐下,“首领先生,现在有时间和我商量一下你刚刚说的,‘细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