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果要说实话,伏见宫恶玉一点也不想进入那座看着就充满了死亡气息的黑色建筑——那就像是恐怖电影的开头一样,一群自不量力的青少年,进入了一个看着就很诡异的地方。
但他没有选择,他是马甲的主人,他得对这一切负责。
而且,抛开他心理上的抵触不言,这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好机会。
至少让他以一种让他不可回避的姿态,介入了这个世界。
港口黑|手|党是个非常重要的组织,不论是在伏见宫恶玉过去的记忆里,还是在前任放飞自我的记忆里。
如果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伏见宫能够想到的首条路径就是挽回前任的错误——前任放飞自我式的介入扰乱了世界线,制造了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怪物”——将一切拨乱反正之后,让分裂的时空界限再次严丝合缝,应该就能把他这个不属于此世维度的灵魂排斥回去。
现在似乎是个很好的机会去逼他自己开始工作。
具体施行策划起来比想象当中简单——伏见宫恶玉并不是个井井有条的人,比起制定复杂详细的计划,他更喜欢直接一点。
他有了目的——巫雏,也知道要如何解除咒具效果,甚至能够猜到巫雏的大概位置。那么计划就只有两步,寻找和攻击。
当然,港|黑大楼不是什么随进随出的游乐园。幸运的是,他早就拥有了门票。
医生似乎在港口黑|手|党工作过——很长时间。
甚至一度被默认成为了继承人,然后突然有一天,首领在另一个男孩的见证下选定了森鸥外,而她紧随其后就杀死了首领,成为了港|黑通缉名单上的top.1。
虽然中间有许多内情和曲折,但对于伏见宫恶玉来说,这段过去最直接的答案就是,医生熟悉港口黑|手|党内的每一个人、每一寸水泥,还有所有运行方式。
鉴于森鸥外接手港|黑的时间并不长——而港|黑内部的混乱持续太久,他需要很多精力和时间来整理和恢复。所以,他大概来不及改变太多港|黑原本的运作模式。
即使有所改变,医生也能够应对。
森鸥外曾经为了争取她的支持,花了很多功夫——多到足够让医生剖析他。
“只是个有点自恋、有点中年危机的男人,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有理想和手段。”医生靠在墙上,“就是品位太差了,你真该看看他的异能力。”
“是,你不喜欢小孩儿,我们都知道。”骇客翻了个白眼。
医生的小臂搭在骇客的椅背上,让自己的胸口贴近了他的后脑勺,“怎么,感觉到被我冷淡了吗,小·孩·儿——喔!”
骇客猝不及防地转动椅子,让她闪了一下。
“火气可真大,小孩儿。”医生摸着口袋里的试管,顺口挑衅了一句,“压·抑·太久了?”
这些“恶玉”可不是什么能够共处的主儿,这些马甲的污染性很强,哪怕是伏见宫·前任都不敢长时间放在一起。
伏见宫·现任想,这应该就是马甲们才会分散各地的原因。
在所有的马甲中,或许只有欺诈师是情绪最稳定的那个。
“大家,都冷静一点,”她弱弱的声音调和吧着,“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别让‘精神污染’扩散得太严重了,来谈谈正事?”
“去教育你带回来的小崽子,少教训我,”骇客这样说着,却还是在伏见宫的视线中开始分析,“巫雏这种东西太危险了,森鸥外不会待在身上,但也不会随便把它放到某个箱子里去——这是个充满特殊能力的世界。巫雏的筹码很重要,他会让某个人来看着它。”
港|黑的情况,当然还是医生最了解。
“太宰治是唯一可以长期贴身持有它的人。那个崽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不过他太享受于危险和刺激了,他喜欢延长这种感觉,所以喜欢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只要抛弃一切废话和多余的行动,见面即动手,直接杀了他,能够解决九成以上的问题。说到底,他是个弱鸡。”医生极致冷漠地谈论着一个人的生死,有些为难的眼神只落在伏见宫的身上,“当然,太宰治的‘弱鸡’是和我们相比,您多半打不过他。”
异能力者、港口黑|手|党这个级别的“弱鸡”还是可以绝对傲视,手无寸铁、生活和平的伏见宫恶玉的。
“这个不是问题,我找到了方法——准确地来说,是欺诈师帮我分析出了头绪。”说起这一点,伏见宫自信了起来——虽然是向自己炫耀,但毕竟本体和马甲之间具有隔断性,这种炫耀也不失为一种精神胜利法,“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只要我坚信这一点,我好像就真的能和这个世界错位,所以甚尔的攻击,‘穿过’了我。也就是说,我当时在那里,但同时也不在那里。”
虽然不说有多么强大,但这个能力在保命方面,简直没的说!
“恭喜你,”医生挑眉,“也恭喜我们。本体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得完蛋。”
骇客跷着腿,“所以——错位,一种保命小技巧。你打算用这种技巧杀人?也不是不行,但你可能需要提高你的速度,你的一千米成绩还不如技术宅。”
伏见宫尴尬笑笑。
变成脆皮学生也不是他的错,他过去四年的体育选修都是室内乒乓球,一千米从来没有及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