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禅院以外,也有数不清的觊觎者。
“难道不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禅院惠的能力和出身,并且他无法杀死我吗?”伏见宫恶玉并不觉得自己在禅院甚尔心中获得了什么好感,那时的行为,更像是一种相互妥协。寻求了当时情况下的一个最优解,“你不是还帮他查了欺诈师的背景?那么短的时间内,效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就像是提前备好了一样。
伏见宫担心那个效率快到会让人怀疑。
“因为欺诈师在东京高专的资料本来就不是什么保密资料,甚至东京高专对外“宗教学院”的网站上都有她的基础信息。对我来说,查起来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这样的情报速度才能印证欺诈师那‘一般人’的自我定位——普通,所以好查。”骇客盘起逻辑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有其缘由,“东京高专可是相当加分的,尤其是在夜蛾正道去年接手校长职位之后。当然,他没能杀死你这件事,一定也加了不少分。”
如果禅院甚尔一定要尽快把禅院惠支出去的话,当时的伏见宫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是振奋人心,”伏见宫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惠卖出去——那孩子又乖又可爱,明明也有其他办法解决他们的家族问题吧。我讨厌高铁和飞机上每一个闹腾的熊孩子,但惠——他不一样。”
他回忆着惠近两天的反应,不得不承认那和他的预想有所出入,“他甚至很快接受了一觉醒来父亲就人间蒸发的事实,像是已经习惯了……什么样的孩子会习惯于父亲的失踪?”
“当他父亲是禅院甚尔的时候,”运输工加入了他们的话题,“当那小孩儿提出要买他父亲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他们的家庭关系并不和谐,也并不正常。”
伏见宫恶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些运输工的记忆同步得可真快——马甲对他的联结有时候可比他对马甲的联结顺畅多了。
“我注意到了他们诡异的父子关系,但参与人|口|买|卖这件事还是让我备受冲击。”伏见宫揉着眉心。
“准确地来说,不是买卖,我重新做了一份人生履历。”骇客已经要做完最后一道手续,“看开点,这一单我可是收了禅院甚尔几倍的价格。”
伏见宫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顺便一提,你得尽快把小禅院糟卖了的事情告诉他,”骇客这样马甲的观念下可没有太多温情可以分给其他人,“该选个姓氏了,禅院甚尔的单子里可明确表示过,要摘掉‘禅院’这两个字。”
选择姓氏,也意味着要帮惠选择一个身世。
想要走过继或是领养程序,孤儿是最好的选择。但“孤儿”的身份对后续拒绝“禅院”这个本姓来说却是一个漏洞。
用一个马甲来做“父亲”或是“母亲”的角色都不错。
骇客恶趣味地考虑医生,她的背景相当合适。
当异能力世界的背景掺和进来的时候,对咒术界就是一种牵制。
“是是是,我知道,他在想办法把惠割裂出去,剥离亲缘关系是第一步,禅院甚尔想要从俗世意义上把禅院和惠分开——”伏见宫恶玉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骇客和欺诈师的情报,想明白禅院甚尔的动机并不困难,他只是不提倡禅院甚尔的手段,“防止,禅院家用俗世的亲缘关系来逼迫的惠。”
不一定是武力逼迫,也可以是伦理逼迫,而法律大多数时候会站在客观伦理的一边,特别是禅院家有钱有势,而禅院甚尔这个亲爹还有大量赌|博背景的情况下。
如果惠要进入咒术界,那么禅院家的存在就足以给他施压;如果惠被留在一般人的世界中,那么禅院家所掌控的伦理和法律立场也能困住惠。
禅院甚尔首先就断了这条路。
前者用钱,收钱卖人——咒术界中,大家族用金钱交换有潜力的私生子本身就已经成为了潜规则,大多数人都认这条规则;后者还是用钱,出钱让骇客干脆更改禅院惠的出生履历。
当然,漏洞还有很多。
禅院甚尔的消失,大概就是去处理那些“漏洞”了。
「十种影法术」对于禅院家来说,太过重要——他们不会放弃夺走惠的。
而不仅仅是禅院甚尔不愿意放任,就连伏见宫恶玉都不能答应。
这是拨乱反正的一个重要任务。
他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庭院看着对面房间内正在听欺诈师讲课的禅院惠,做出了决定,“不能用‘医生’,她的身份更危险。一事不劳二主,就用我的‘伏见宫’,反正我事多不压身——我的脸应该也像是能有个四岁孩子的样子吧?我会和惠好好交流这件事的。”
今天之后,可就再也没有禅院惠了。
而是,伏见宫惠。
第21章
惠的接受能力比伏见宫想象当中还要强、还要快,尤其是在有了咒术、诅咒这样脱离普通人认知的世界观铺垫之后,他似乎以相当快的速度进入了一种童年幻想构筑的世界里。
就像是大脑自我保护机制的外化,他幼稚的理解能力把咒术世界也构筑成了某种童话般简单的世界。
所以,惠接受了伏见宫恶玉的说辞。
“这是为了保护你,你父亲的家族‘禅院’是个非常、非常坏的家族,他不能让你和他们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