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安蒂感觉眼前有黑色的残影一闪,紧接着,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张开嘴想要发出声音,但嗓子和声带都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连呼吸也断裂开来,她几乎没有来得及有什么明确的反应,视野很快就黑了下去。
伏黑甚尔折断了她的脖子。
她身边同样对着伏见宫宅门口举枪的科恩也没有被放过,和基安蒂一起,双双倒在了地上。
这个出手的速度和果断程度让人惊叹。
连琴酒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惊得摸到了手枪。
和伏特加的那支□□m92f手枪不同,他的枪械特殊定制,具有穿透咒力的效果。
但是,他实际上不能确定,这支枪对无咒力的人会起到什么效果。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屏幕,抬眼毫不在意面前黑洞洞的枪口,“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插手我的活儿。”
说完,他便翻身从高楼直接跳了下去,等到伏特加扑到天台边缘,向下看的时候,伏黑甚尔早就没有了踪迹。
“大哥!”伏特加回头去看琴酒,希望主心骨能给他一个指示。
被狠狠踩了面子、威胁了一通的琴酒面色难看,握枪的手甚至略微颤抖,仿佛随时都能在任何惹到他的人身上泄愤。
他强自压下了愤怒,咬牙切齿地让伏特加通知人来收尾——基安蒂和科恩的尸体可不能就这样大剌剌地摆在这里。
“我们走!”
那辆黑色的保时捷365a迅速消失在楼下的停车场中。
很快——不过超速行驶几分钟的时间,坐在一条街外的安室透就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出了快餐店的玻璃门,坐上了车后座。
“任务目标没有解决。”作为见证人,安室透的第一句话就直入主题,手机上的实时监控安装在伏见宫宅的斜对面,清晰地观察着这个家庭的每一个动向,“真是奇了,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琴酒的脸色几乎能滴出墨汁来,眼睛通过后视镜释放着无差别的凛然。
“有人搅局。”伏特加开着车,接过了话头,生怕大哥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全都“突突”了泄愤。
安室透放下手机,靠在座椅上,抬头和后视镜内的眼神相撞,“你都亲自出手了,什么人敢搅你的局?”
这话说出来,琴酒的脸色就更差了。
伏特加觑了一眼副驾上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不,波本……大哥并不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带来基安蒂和科恩。”
“哦?”这倒也不新鲜,他们的组合由来已久,安室透眼睛一转,“他们人呢,还在寻找射击位置?倒也不着急,伏见宫宅内有外人,谨慎一点是好事。江户川柯南的到访是个意外,但先前在医院,伏见宫恶玉也确实和毛利小五郎商量过一些暂住的事宜。我猜是毛利兰准备出院,他们提前和伏见宫恶玉商量住处。不如再等几天,等毛利一家也住到伏见宫宅再一举击破。放个炸弹——就像科恩擅长的那样,让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谁也查不到我们身上来。”
安室透像是真诚地在给琴酒建议,爽快地将自己手上的情报分了出去。
他的方案也确实可行,只可惜,此时明确可行的方案对琴酒的臭脸来说,只能算是雪上加霜。
伏特加摇摇头,“科恩恐怕没机会完成这项任务了。”
“怎么,他还想跳出这个组不成?”安室透嗤笑了一声。
“他死了。”
这一次,是琴酒冷冽的声音。
安室透的瞳孔紧缩,脸上的神色一愣,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极真实的惊讶反应,“死了!?”
“基安蒂也是一样,被天与暴君杀死了。”伏特加补充道。
安室透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震惊于这一点,也似乎是在考察着什么。
毕竟组织从来不管任务过程中有什么意外,组织需要的是结果。
只以结果论成败。
安室透是见证人,琴酒的任务失败,他必然要上报——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他隐瞒不报,那就等同于背叛。
琴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绝对不能用安室透来泄愤。
任务失败的情况下杀死见证人,几乎等同于给自己判了死刑。
不过,报告的表达方式却也能够带来不同的效果,说到底,还得看boss的独断。
旅途的后半程,车内安静得可怕,再没有人开口来打破这种虚假的平静。
和车内凝固的气氛不同,伏见宫宅内的声音简直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
江户川柯南震惊于基安蒂和科恩的死亡,而杀死他们的伏黑甚尔则抱怨着伏见宫恶玉想得太多。
“要我说,你们既然忌惮那个琴酒,直接把他交给我处理了,不是一劳永逸吗?”伏黑甚尔跷着二郎腿,脚尖还抖动着,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江户川柯南并不认同这样以恶制恶的做法,“如果我们也诉诸暴力,那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相信正义的结果一定需要正义的手段。
越是黑暗邪恶的东西,就越需要阳光下的审判,否则那些死在黑衣组织枪下的冤魂就无法昭雪。
伏黑甚尔从不谈什么主义、手段的,结果最重要。
“没有区别。”伏黑甚尔打了个哈欠,懒得和这样三头身的小屁孩争论,实话实说道,“本来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