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邀请这位法国巴黎的警督帕斯卡·波皮尔进入到屋子里就坐。这是他们居住的地方,紫夫人身为一个东方人,这里面会有一些极具东方韵味的东西, 波皮尔看起来为这些东西而感兴趣, 但是更明显的, 他有什么正事一定要做,现在,波皮尔收回自己的目光, 他向这位夫人问安,然后说明了此次来的目的:“我需要见到汉尼拔·莱克特。”
这一次,他也是直接明了地说明了来意。
紫夫人说:“很抱歉。”她先是表明了歉意, 然后就这件事做了一点补充, 她告诉波皮尔:“汉尼拔大概在不久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巴黎。”
波皮尔的眉头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皱起来,他问:“夫人知道汉尼拔·莱克特的去向吗?”他不太客气地称呼汉尼拔的全名,这让人感觉他的到来不是什么好事。
紫夫人能够告诉他的,只是不知道。然后波皮尔说:“那我需要见到贝蒂·埃尔西。”
紫夫人依旧说:“我依旧为这件事感到抱歉。”
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已经让波皮尔感觉到了厌烦,最起码在波皮尔脸上的表情是这样说明的。他不太礼貌地打断了紫夫人的话, 波皮尔说:“你不要告诉我,那个女孩和汉尼拔·莱克特一起离开了巴黎。”他的脸上的是一种冷笑的表情, 但好像有什么事情更加被他笃定了。
紫夫人说:“不。我想说的是,现在贝蒂的情况可能不太好。贝蒂被攻击了, 她伤得有点严重。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昏睡。当然, 如果警督先生你真的很想要见到贝蒂的话, 我可以去看一样看蒂是否清醒过来了。”
紫夫人看起来像是没有感觉到波皮尔带着的极端的不善一样, 在认真地、仔细地回答波皮尔的问题, 这甚至会让波皮尔觉得这位夫人的话还是拥有一点可信度的。
于是波皮尔又问:“攻击?为什么会受到攻击?”显然, 他完全不知道贝蒂被攻击的事情,即使是不久之前,波皮尔才带着贝蒂去见了那一具死在旅店浴缸里的尸体,看了死者对于贝蒂的资料记录,也提醒过贝蒂要注意自身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依旧不知道其实上贝蒂已经被袭击过一次了,然后他问出来:“既然受到了攻击,为什么不报告给警局?”
紫夫人回答不出什么,毕竟好像对于她来说,她确实不知道家里的两个小孩到底在干什么。
“或许您知道汉尼拔·莱克特在学校里杀了一个人吗?”
波皮尔说。
紫夫人终于抬起眼眸来直视波皮尔。波皮尔说:“今天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有人在学校医学实验室的尸池里捞出一具'新鲜'的尸体。医学生们其实很容易知道,在尸池的尸体是否新鲜。那具尸体太过新鲜了,他们说,在将尸体摆在解剖台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这件事。他们报了警。虽然我更擅长逮捕的是战争罪犯,也主要负责这一点。但是在听到学校的名字,医学教室里经常会出现的某位学生的名字,以及死者的身份时我就认为,死者的死和汉尼拔·莱克特绝对有的关系。”
“您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警督先生。”
“死者的名字叫做罗杰·迈克尔。根据调查,所有人都认为罗杰·迈克尔和汉尼拔·莱克特有着很深的矛盾。我们找到了死者的身份——即使死者身上的衣物被剥去,死者的头颅不见了。但是死者的家属告知我们,死者小的时候大腿根侧受过伤,那里有一个很小的伤疤,毕竟伤疤可不会随着人的长大而长大。”
紫夫人说:“听到这样的事情让我感觉到难过,那位学生的死让我感觉到难过。但是我要说的,依旧是——我并不知道汉尼拔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贝蒂是否清醒。我很抱歉不能帮助警督做到什么。”
波皮尔近乎冷漠无情的声音说:“如果汉尼拔·莱克特是逃走,那我希望夫人给那个女孩传递一件事——远离恶魔,是正确的事情。恶魔擅长欺骗与诱哄。然后,我希望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再见,夫人,我想我还会造访的。”
他站立起来,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毡帽戴在了头上,最后他离开了这里。
紫夫人也站立了起来,她也离开了这个位置。这一次她站在贝蒂卧室的门前,她敲了敲门。
上一次没有敲门直接进入的最直接原因在于——她在担心贝蒂还在昏睡中会打扰她休息。
而这一次,贝蒂其实现在根本就没睡着,她正捧着一本书阅读,她听到了这样轻柔不急促的敲门声,就会知道站在门口的人是紫夫人。
贝蒂抬起头来就看见了紫夫人站在了门口,紫夫人的身边没有跟随着任何的仆从,贝蒂笑着对紫夫人说:“夫人,午安。”她率先给夫人进行了问安,在此之后,贝蒂看见紫夫人走进来,紫夫人和平时依旧没有什么不同的,她似乎只是来看望贝蒂,她说:“贝蒂,我希望你现在的情况能够好上很多。”
贝蒂说:“当然,我觉得我现在确实好上很多。”贝蒂将书籍合上,放在了一边,这能够在和紫夫人交谈的时候显示尊重。
紫夫人握着贝蒂的手,这种力道让人感觉到温暖和轻柔,她微微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楚她眼眸之中的神色。
“我看到你身上轻巧的颜色,像花朵一样美丽鲜亮。”
紫夫人很难被捉摸,这是紫夫人与别人最为不同的地方。虽然会很轻易地知道紫夫人是一个聪明、敏锐的女性,但是始终有人难以知道紫夫人的心思。就像在此刻,她忽然对贝蒂说的这句话而让贝蒂难以捉摸到紫夫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