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言罢,他就把人抱了起来,大步走进殿中。
    阿凝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还来不及计较他在言语上占便宜,就注意到他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含义,瞪大了眼睛道:“要过好些日子才能回府?那也就是说,这回皇上……不会有事?”
    赵琰点点头,把她放到榻上。
    阿凝狐疑道:“殿下就这么肯定?”她方才在华阳宫,看见景元帝那个骨瘦如柴行将就木的模样,着实觉得时日无多了。
    “有薛临涧为主治大夫,要是这点把握都没有,他就白瞎了他那神医之名了。”赵琰淡淡说着,又把阿凝的双手捧到掌中,轻轻揉了几下,“小乖要冻坏了。”
    宫中不能骑马坐车,从华阳宫到凤倾宫,距离不短。
    阿凝任他揉着自己的手,心道,赵琰既然能把景元帝的病情都掌控在手里,想必让他不知不觉毙命也不是难事,可他却一直拖着,不知是有什么打算。
    赵琰一夜未睡,这会儿得抓紧时间补眠,以防华阳宫那边又随时急召他。他宽衣之后,不由分说也把阿凝的衣裳扯下来,只剩柔软的小衣,把人搂在怀里。
    “殿下,我在华阳宫待的时间那样短,会不会不太好?”
    赵琰道:“没的去受那份罪做什么?让你进宫来,是为了陪我的。”
    男子语气淡淡,却带着某种从容与笃定。他把她娇软的手指放在掌心中把玩,时不时低头亲一下,也不知在想什么。
    阿凝低头埋在他胸口,轻轻听着他的呼吸。
    “阿凝,你知道为什么皇上闹着要去太陵祭祀吗?”
    皇帝一般祭祀,就在皇宫旁边的太庙。太陵那是埋葬太/祖遗骨的地方,若非特殊原因,是不用去太陵祭祀的。
    阿凝摇了摇头,道:“是跟……母后有关吧?”
    这个母后的称呼实在很生疏。不过,赵琰听在耳里,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开心。
    他亲了亲她趴在自己胸口的小脸,“对。当年皇上就是在去太陵祭祀的路上,第一次遇见母后的。”
    “那里有他们最好的记忆,所以他想临死前再去看看吧。”
    赵琰点点头,又道:“有一段时间,我曾经十分相信自己根本不是皇上亲生,不然他又怎么会对母后和我们这么狠心。现在又作出如此深情的模样,岂非可笑。”
    阿凝抬起头,却见男子眉目雅致而疏朗,眸中不悲不喜,连一点嘲讽的意思都没有,仿佛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阿凝,我喜欢一个人,便会对她好一辈子。”他声音低缓道。
    阿凝听着他仿若叹息的话,想起自己的梦境,眼睛忽然就湿了。她把头埋进他怀里,蹭了一下。
    赵琰的胸口被她小小的下巴弄得有点疼,伸手抬起她的头,却见她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要溢出泪。
    “怎么了宝贝儿?”他惊到。
    阿凝摇头不语,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轻轻抚摸了下。
    赵琰正欲捉住她乱动的手指,她已经顽皮地解开他的衣襟,露出前日她咬出来的牙印来。
    现在这印子还是很明晰,可见她当时多么用力。
    她低头看了看,忽然伸出舌尖来舔了舔。
    柔软香滑的小东西擦在裸|露的肌肤上,让他瞬间绷紧了身子。
    “阿凝……”他声音低哑。
    “我也会对我喜欢的人好一辈子。”她抬眼看他一眼,双手仍然扒着他的衣襟,低头又细吻起来,很快,密密软软地吻落满他胸口。
    她就是擅长作死吧。
    最后她抬起头,他的眸光已经全暗了,大掌奖励似的轻抚她微红的脸蛋儿。阿凝笑了一下,忽然倾身上来,吻住他的唇。
    在这种事上,男人天生就喜欢掌握主动,特别是赵琰这种内心极度强势的男人。他没让她放肆多久,嘴上依然吸吮着她的香舌,一手固着她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细腰,猛的翻身把她压住。
    她唔了一声,双手想阻止,他把她乱动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解开她淡粉色柔软的小衣……
    抱着娇软的小媳妇儿在怀里,哪儿能补得了眠啊。
    这一年,阿凝的生日都是在“侍疾”中度过的。当日夜里,凤倾宫的白姑姑给阿凝做了一碗长寿面,碍于皇上病重,也不好做别的庆祝活动。
    阿凝吃着面,才恍然想起,今年赵琰的生日似乎已经过去很久。而她在他出征的两年,特意磨练过的长寿面的烹饪手艺,还没有机会显一显。
    数了数日子,今年他过生时,正是她嫁进祈王府不久,唔,难怪她没印象,那段日子她过得昏天黑地的,能记住才怪。
    赵琰坐在一旁看她吃面,安慰道:“等回到府里,我给你补过一个生日。”
    阿凝点点头,“那殿下的生日呢?要不要也补过一个?殿下七月底的生日,我都给忘了。”
    赵琰的神情一顿,唔了一声,道:“不用了。我不兴这个。”
    “那怎么行?”阿凝正色道,“一定要过的。”不然她怎么显摆她的煮面技术啊?
    赵琰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旁的白姑姑心下暗自揣摩,这……殿下的生日不是春季的么?什么时候变成七月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啦啦,求留言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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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9章 冷梅香(五)
    果然如赵琰所料,过了年后,景元帝的气色好了许多。
    他心心念念着要去太陵祭祀,精神一好就下旨让司天台选个祭祀的黄道吉日。最初是命祈王一同出行,后来又让平王也跟着一起去。旨意的一点小变动都能被下面人揣摩个无数遍,反而是当事人比较泰然。
    赵琰带着阿凝一同回王府时,正值一场春雪,纷雪楼前的梅花不仅没谢,反而愈发繁盛。
    赵琰兑现诺言给阿凝过生日,放下架子在雪地里陪她闹了大半日,最后被小姑娘扑在雪地里打滚。他生怕她磕着碰着,修长的双臂把她抱的很紧,小姑娘就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瞎折腾,最后累得气喘吁吁。
    一张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得灿烂又明媚,她赖在那儿不肯起身。赵琰拿她没办法,只好抱着她,一起躺在雪地上。
    旁边立着两只雪人,旁边还有第三只个子小小的雪堆娃娃,那是赵琰硬要加上去的。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梅开妖娆,冷香浮动。阿凝终于安静下来,因为刚才的活动而大口呼吸着,赵琰帮她轻拍着胸口顺气儿,“跑这么快做什么?看你累的。”
    “殿下,你怎么都不累啊?”阿凝好奇道。
    “练武之人,这点累不算什么。”
    阿凝瘪瘪嘴,又开始耍赖,伸了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凑上去道:“我也要。”
    赵琰笑着亲了下她红嘟嘟的唇,手掌附在她背后,给她运功消除疲惫。
    阿凝只觉得一股热流逐渐灌入体内,整个人暖融融的,全身经脉都疏通了一般。
    她闭着眼,嘴上发出舒适的喟叹。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赵琰欲收回手,“好了?”
    阿凝没睁开眼,只皱了眉,嘴上发出抗议的呜呜声。赵琰只好继续帮她运功。
    祈王夫妇双双躺在雪地上,这种震撼的场面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的。陈匀和锦珠他们也都是背对着梅花林。好不容易听到身后赵琰唤他的声音,陈匀转头,只见身形挺拔如松的男子抱着已经睡熟的小姑娘从梅花林中走出,还时不时低头把脸贴在小姑娘软而雪白的小脸上。
    陈匀立刻把一早就备好的毛绒毯子呈过去,赵琰接过,把毯子盖在阿凝身上。
    最后把人放回到榻上,赵琰又低头亲了几下,转身离开时,发现手指又被她攥住了。他试图轻轻拉开她细小的手指,几次都是刚一拉开,她又缠上来。
    拉得次数多了,小姑娘的樱桃小嘴儿又要不满地嘟起来了,眉头一皱,摆出要哭的架势。赵琰默了默,朝外头的陈匀道:“让几位先生到纷雪楼来吧。”
    清筠林里,几个人等了许久,总算是有了消息。
    以前赵琰曾经让他们一起到纷雪楼赏雪景,所以大家对纷雪楼都不陌生。
    一行人来到纷雪楼,一眼就看见梅花林中矗立的三只雪人。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墨贤聿还恶作剧地用力拍了拍,雪人纹丝不动,他笑着赞道:“殿下堆的雪人就是结实。”
    到了屋里,赵琰已经坐在屏风前面等着他们。这架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屏风,明显是新搬过来的,屏风后面,是通向内室的纱绸帘子。
    墨贤聿寻了个角落处坐下,似乎是在无所事事地喝茶,眸光时不时掠过那扇屏风,又看向座上神色疏淡的赵琰。自从上次多看了一眼那小王妃后,殿下就再不许他跟那小王妃接近了,委实小气。
    严渭坐在左手第一个,“殿下,已经查出来了,这回皇上发病,的确是六殿下下的手。华阳宫的膳房里,就有一个是他的人。他在药膳中做了手脚,才使得薛先生的药失了效。而这个人,早在皇上发病前一日就因为不小心冲撞了荣贵妃,被赶到浣洗局当差,在浣洗局当差没几日,就染上恶疾死了。”
    “同时,皇上发病当夜,荣贵妃是唯一在身边的人,若是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圣旨怎么说,就全凭她一张嘴了。”说话的是一袭青衫的中年男子,姓蒋。
    “呵,”严渭冷笑道,“即便此次真让她得逞了,皇上归了天,可她也没办法越过数十万禁军,把六殿下拉上帝位。”
    室中沉默片刻,方先生缓缓道:“六殿下,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实力在。荣贵妃经营多年,凭她的雄心和远见,绝不可能只有面上这些能耐。”
    另一边的鲁先生亦点头道:“的确如此。殿下先前的担忧是正确的。此时正值关键阶段,错一步满盘皆输,应当慎之又慎。”
    许久不言语的赵琰终于开了口,“不到万不得已,赵玹也不会露出真面目来。”他又道:“对了,赵琮那边的事情如何了?”
    严渭带了几分运筹帷幄的笑意,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到揭发的那一日。”
    赵琰点点头,还欲说什么时,屏风后面忽然响起一个女孩儿娇软甜美的声音。
    “殿下……”
    阿凝迷迷糊糊醒来时,看了一圈没找到赵琰的身影。一阵阵的困意让她又想闭上眼睛,但她还是强撑着起身,鞋子也没穿,玉白的小脚就踩在地毯上,揉着眼睛下床,走出来找他。
    赵琰冲进屏风里,刚好接住她往外走的身影。
    “宝贝儿怎么就醒了?”赵琰低下身子,抬起她的小脸,仔细看她的神情。
    这双大眼睛还是闭着的呢。
    “殿下!殿下……”她下意识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嘴上不停唤着,“殿下陪我。不许走!”
    赵琰一把将她抱起来,“好,不走。”
    他先进了内室,帮阿凝再套上一层衣裳,又拿了一床厚重的锦被,把怀里的小人儿包好之后,才转过屏风。
    这整个过程中,几个跟随了赵琰多年的人无疑都在内心震撼着。虽然早就知道殿下疼王妃,但能疼到这个地步的,也是世间少见。
    赵琰抱着继续酣睡的小姑娘,还是那种打横的抱法,再加上赵琰生得高大,阿凝个人又小,乍一看真的很像父女。
    严渭很不客气地笑了一声。几个人中,平时最为严肃的方桓此时都露出几点笑意来。
    阿凝前段日子时常去清筠林的时候,都和他们接触过。除了墨贤聿这个鬼才外,其他几位老先生中不乏诗词六艺的好手。阿凝时常请教他们,甚至和方先生下过不少次棋。
    阿凝的才华无疑让他们也生出几分喜欢。方先生当时还说,要收阿凝做他的棋艺徒弟。
    故此,室中人虽有惊,却没有反对声。墨贤聿暗道,这小丫头真机灵,一早就想好了要渗透进清筠林的吧。
    赵琰完全无视了严渭的笑声。几个人继续商议事情,亦完全无视了赵琰偶尔低头哄孩子的动作。
    赵琰一直守着她,阿凝这一觉便睡得格外长,一直到第二日早上才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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