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
黄姣在陆池家里虽然住得不安心,但因为她脸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腰也依旧疼得不敢使劲儿,所以她也只好厚着脸皮继续在他家里住着。陆池虽没有特别的表示,但从他舒展的眉眼间就能看出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这种好心情倒是让广禄免了一顿皮肉之苦,爷照旧将事情交给他去做,这使得他如同重获了新生一般,心情既松快又愉悦。广禄知道这全部都是黄姑娘的功劳,所以他投桃报李,一有空闲就到外面收集好玩儿的、好吃的交给爷,让他全部拿去讨黄姣的欢心。就为这个陆池没少赏赐他一些鼓励和赞赏的眼神。
之前伺候过黄姣的翠衣丫头依旧负责照顾她。黄姣醒来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开口问她的名字。其实她认得出来,这个丫头别看现在是伺候人的,前世可是原身的一大劲敌。在她成为陆池小妾之前这丫头已然是陆池的姨娘了。而且这丫头能文善武,很得陆池看重。听说最早这丫头就是专在陆池书房里面伺候的。古代男人的书房都是秘密重地,这丫头能在书房伺候,可见脸面不小。
黄姣看着这丫头一阵的揪心。好你个陆池,她虽然不能答应他给他作妾,可他也不能把他的相好的这么光明正大地放到他眼前来呀?这不是成心让她不痛快吗?
瞧瞧这位叫夏蕊的丫头,生得当真是一幅花容月貌,看她眉弯眼明,鼻挺唇红,脸如银月,肌肤赛雪,身姿袅袅,肥瘦纤匀,走起路来似仙子捏云,弯身时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腰,即使是姣看了都要先醉上三分,更不用提男人看了会有何反应了。若不是黄姣有前身的记忆知道她们两人有仇,只怕她也是极愿意多看几眼美人儿的。
也不知陆池是几时将她收房的。但看现在夏蕊还在她跟前伺候,黄姣就觉得她是不是该趁着这个时候替原身报仇呢?
“夏蕊,打扇。”夏天还未过去,暑气仍足得很,黄姣这两日除了吃就是睡,到午时就不免有些脱困,她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了,没有道理不去折腾仇人。黄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手边触手可及一碟子新鲜瓜果。扇子就在她手边,可她偏不扇,就当没看见一样哈哈夏蕊替她扇凉。
夏蕊粉颊生霜,虽没有将怒气摆在脸上,但神情肯定是僵硬的。黄姣轻“哼”一声,她现在就是要摆一摆主子的款儿,甭管她黄花是不是她真正的主子,只要她还受陆池重视一天,狐假虎威这一套在这里就能好用一天。
黄姣不大敢动弹,否则她这会儿一定要翘上二郎腿,哼上一去小曲儿,把享受的姿态做足。你上辈子不是爱装逼吗?我就让你装个够。上辈子这夏蕊没少在几个女人里面当搅屎棍子,最后她死了,夫人被厌弃了,王姨娘孩子掉了,隆姨娘更是被下了药,终生不孕。这些事情背后没有一件事后面没有夏蕊的影子,可最终呢,就数着夏蕊毫发无伤,可见心机深沉。
“你们爷怎么舍得叫你来伺候我呢?你这么漂亮,跟天上的嫦娥一样美,如何能做下人做的活计呢?你们爷可真是暴殓天物,像你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就该被宠着,爱着,放在我这个乡下人跟前伺候,也不怕伤了你这双嫩白的小手。”
夏蕊脸色缓和了些,低下头前的眼神带着不屑和骄傲,但说出的话却极谦虚柔顺,“姑娘说的是哪里话来?能有机会伺候姑娘本就是我荣幸,我怎么会嫌弃呢?”
“哦,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
“那太好了。夏蕊你再帮我端碟子葡萄来吧。原本我怕你累着不敢使唤你,你既这么说了我就可以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多谢多谢。”
夏蕊。。。。。。
折腾完夏蕊,黄姣没了心事,头一歪美美地睡了过去。
陆池走进屋里,看到一个背影窈窕的丫头正跪在黄姣床前,脑袋一点一点地就快磕到床上了。她手里的扇子也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黄姨娘头向着里面正睡得香。
夏蕊突然睁开眼睛,看到少爷离她不足一尺的距离,心跳忽地就增快了。她忙对着他磕头,道:“爷恕罪,爷恕罪。奴婢因昨日值夜,到今日午时就有些犯困,文才竟不小心睡了过去,奴婢罪该万死,还请爷责罚。”
陆池倒真没想怪罪她。黄姨娘睡得正香甜,扇子打不打都没大区别。他挥了挥衣袖叫她退出去。
夏蕊立刻磕头哭道:“还望爷替奴婢求个情,求黄姑娘莫与奴婢一般见识。奴婢怎么会是小姐命呢?奴婢就是个伺候人的,从来也没有对这个身份不满过,求黄姑娘千万莫与奴婢计较,奴婢绝不敢胆大包天地给爷献殷勤,与姑娘抢宠爱。就算爷曾答应要给奴婢一个名份,但奴婢知道少爷只是不忍奴婢受人欺侮才那样说的,并当不得真的。奴婢愿一直为奴为婢永远伺候少爷。”
陆池渐渐阴了脸色。他原以为这个丫头是个知进退的。上一世在书房里伺候的时候小心谨慎,从不多言多语,在家里的女人里也算是较得他信任的一个了。没想到换了这一世,他竟这么早就露出了她的本性?她是觉得他好骗呢还是觉得他会被她美色所迷偏听偏信?抑或是被她这番话一激就真的会给她一个名份?真是不自量力。不识好歹的东西,若不是老宅里没有多余的丫鬟,他又不可能一整天都守着黄姨娘,他今天能轻饶了她?
屋子里一片静默,半天没有人说话。被刚才的说话声音吵醒的黄姣觉得她还是再装睡一会儿吧。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在干嘛?黄姣有些心急,她的头歪向里面,根本就看不到外面两人的表情。这样悄没声儿的,难道陆池在盯着夏蕊看?难道上一世他就是这会儿看上夏蕊的?
黄姣是个心里搁不住猫的,她翻了个身,将身体朝外,她悄悄地睁开一条眼缝朝两人看去,她发现陆池果然正在看着夏蕊。因陆池背着她,她看不到陆池的神情,但她看到夏蕊嘴角含愁,眼中含泪,一副受尽欺负的小女儿状,真是我见犹怜。
“滚出去到外面跪着去。”黄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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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夏蕊楚楚可怜地看向陆池。
黄姣满脸厌烦地看着陆池。
夏蕊斜眼瞥见黄姣这副表情,不禁在心里冷笑,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见识的野丫头,什么表情都摆在脸上。这世上哪个男人会喜欢看这样的哭丧脸?好心情也变成一肚子火了,爷也就是图她个新鲜,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哪里能够长久?她且忍耐她些时日,待日后爷厌了她时,千万别犯到她的手里。
陆池笑着对黄姣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还没到晚饭的时辰呢。”
你当是在养猪呢吗?黄姣暗翻白眼。瞧这两个人全都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儿,就这样陆池还想纳她为妾呢?别说是纳妾了,就是八抬大轿娶她当正房夫人还得看她愿不愿意呢。
她用下巴对着夏蕊指了指,“你们家的下人都是这样儿的?嘴里说一套,背地做一套。在我跟前儿时还说得好好的,说愿意服侍我,心甘情愿的。你一来转眼就说我坏话,真不知道她这副七窍心肠是怎么长的,当别人都是泥捏的好欺负呢?还是看我是乡下来的不把我当回事儿?不管我身份如何,如今我住在这里总是你们家的客人吧?你家就是这样待客的?若是不欢迎我住我走就是了,没得住在这里凭白受一肚子气的。”
陆池低头闷笑,黄姨娘这世好利的嘴,还一副不小的脾气,当真是再受不得一点儿委屈,真真是哪儿哪儿都娇娇的。转头看向夏蕊时已一副冷脸,斥道:“没听见吗?耳朵聋了?去门口跪足两个时辰再到这里来伺候,再叫我抓住你背后搬弄是非就不再这么轻罚了。还不出去?”
夏蕊哆嗦着嘴唇,爷还从来没有这样大声斥骂这她,她自进了府就在爷跟前伺候,后来因为谨言慎行得爷的信任才好容易升到了书房伺候。这么多年她一直谨慎小心,生怕惹了爷的厌,谁曾想到爷会为了一个乡下丫头就这样当着她的面下她的脸?她这些年在府里没少受人追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丢脸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爷,奴婢不服。奴婢这些年在爷跟前儿伺候何尝说过谎话骗爷?怎么黄姑娘一来她说什么您就信了,奴婢说的话倒成了假话?”
陆池盯着她的眼神更加冰冷,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黄姨娘对他的态度他早就看出来了,她是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呢,恐怕就是因为重生一回所以她不想再犯上辈子的错。她都不想与他有更深的牵扯了,又如何会为了争宠而骂夏蕊,这种话也就是骗骗色迷心窍的二傻子。陆池对被人当成二傻子这种事真是深恶痛绝,他是哪里象个傻子了?竟被个下人欺瞒?他说的话在她心里只怕也是阳奉阴违,他刚才还心软想再给她一次机会,这会儿他只觉得他确实是错了。对这样的下人若一次不治得无翻身之地只怕转眼就要在他后面捅刀子。这种事情在上一世难道还少了?广仁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陆池向外喊道:“广禄进来!”
广禄进来走到外室,不敢往里进,低头回道:“爷。”
“把夏蕊拖出去打五十板子。另外再找人牙子来,就说要买几个趁手的丫头。”
夏蕊一听这话当即吓得呆住了。
广禄惊得抬起了头,夏蕊算是府里最亲近爷的丫鬟了,因在书房里伺候又知道不少爷的事情。又因为是弱质女流,即使犯一点小的过错最多也就是罚跪一会儿民,从来不会受多么重的责罚。这一次也不知她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竟要领受这样的责罚。五十板子下来就是他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夏蕊呢?看样子爷是不打算留她活口了。也不知方才屋内发生了何事,竟叫爷下这样的狠心。
广禄不知爷到底是因为在气头上才下这样的死令还是夏蕊确实是犯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若是前者他是否该替夏蕊求个情呢?因为爷曾透过意思要把夏蕊给广福或是他。他当然是不想要的,但说不准广福有意思呢?一会儿打板子他到底该不该交待别人手下留情呢?
广禄这一犹豫的功夫,陆池冲他喝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若是你也不愿意听,就自己去后面领板子,以后我也不敢再用你!”
陆池看广禄半天不动,更是动气,一个两个竟都不听他的话,在黄姨娘面前,岂非显得他很无用?他想起前世黄姨娘的死,难道不是因为他治下不严,每个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才导致的?他怒道:“你也滚出去!”
广禄忙跪下磕头,“属下立刻去办。”要命,为了夏蕊搭上自己的命实在不值得。她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自己的命了。他上前将已经吓得瘫软的夏蕊拖出了内室。从头到尾头都不敢抬一下。
黄姣也有些心惊肉跳,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一条人命就没了?虽然夏蕊前世害过原身,但她只是想让她受些罪替原主报复一下也就罢了,哪里想到会要了人家的命?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真是人命如蝼蚁,作不得自己主的下人就更是如此。
“她只是喜欢搬弄是非,并非犯了大错,你何苦就要了她的命?罚她一顿也就罢了。”黄姣到底是心软了些,若是说几句软话能够挽回一条生命也好。
陆池在心底叹道:黄姨娘到底是心太软了些。只是他家是个什么境况她只怕还不太清楚,他若不让她学着硬起来,将来还有得她受苦,说不定连命也得给赔进去。
“此事你不必管。她是我书房里伺候的人,平日里有些密事也未瞒着她。我从前还没发现她是这样靠不住的人,若不是她在这里颠倒黑白叫我知道,日后等她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就晚了,只怕要了我的命都是有可能的。所以我不能留下她,留了就是祸患。”
黄姣听后若有所思,这是不是说明陆池在做什么要命的大事?象他们这种大家族的人会要命的大事估计就和夺储有关了。看来她必须和陆池保持距离,免得将来事败她成了那殃及的池鱼。
黄姣道:“我身上的伤已好了很多。我就想着我离家已好几日了,不如明日我就回家去,也免得我爹担心我。”
“你急什么?你的情况每日都会有人给你爹汇报的,你且在这里安心住着。”
黄姣暗道:我能住得安心么?万一消息传出去,我岂不是必须嫁给他为妾?呸,我就是剃了头当尼姑也不能作那没有人权的小妾。
黄姣道:“可是我惦记着我爹的腿呢。我觉得我还是回去的好,否则就是住在这里也住得不安心。”
陆池阴下脸,黄姨娘百般请辞,可见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看来此事还需慢慢地来,也免得把她逼得急了,再发生些什么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他虽还能在这里住些日子,但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总有一天他是要回京城去的。到时候这丫头要是犯起倔来,来个先斩后奏,他岂不是鞭长莫及?我且先慢慢稳住她,待处理了李正的事情再想别的办法,总要叫这丫头心甘情愿地嫁给他才好。想到此,他缓缓地说道:“你且再住上两日,好歹把腰上的伤养好些。我再给你挑几个听话的丫头来。你回去时就把她们带回去。”
“那不行,我家可养不起那么些人。”开什么玩笑,家里就那么几间屋子,多出来的人住到哪儿去?再说四口人的时候就有些儿左支右绌了,若再加上几人,岂不是顿顿都吃不了肉了?到时候别说吃肉,只怕饭都要吃不起了,挣来点儿钱都给人家发工资了。
陆池知道她怕什么,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来交给她,“这是一千两的银票你收好。算是我提前给那几个丫头付的工钱,你有事只管使唤她们就是了,若是有那偷奸耍滑或是不听话的你只管回头卖了,卖了的银子也归你。”
黄姣憋得红了脸,这一大笔银子她好想要,可是明知道要了就更要和陆池分不清楚了,她哪敢要啊?再说她若带几个丫鬟回去叫人知道了她该如何解释?她还能解释的清楚吗?!
黄姣心疼地将银票交还给陆池,眼睛盯着银票道:“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公子的人我委实不能收。我家的情况公子也清楚,我若带人回去只怕不好向村人解释。”
陆池想想倒也没强逼她,只把银票硬塞到她手里后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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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戒
陆池到了晚饭的时辰才过来,来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两个人。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形魁梧,留着短须,长相却普通。另一个是个二十上下的女人,脸庞清秀,但眉眼间很有神采。这两人跟在陆池身后过来的时候,黄姣还以为陆池打算现在就送她回家,把她心里好一阵激动。心想陆池终于能干点正常人干的事情了。
陆池朝她招招手让她走近才道:“这两个人以后跟着你,若有什么事情你就让他们帮你做。以后但凡出门,至少要有一个人跟着你。”说完又怕她犯倔只好耐下心解释给她听:“他二人会些功夫,到你家还可以保护你。你家的李伯不在了,你父亲去书院没个人伺候也不行。让老徐跟着你父亲,若再遇强匪,等闲的四五人都奈何不了他。在李正没退婚之前,你每次出门都要把阿紫带上,也免得再遇到上次的事情。”
黄姣虽然不想和陆池再有牵扯,但他说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她的弱处,而且上次父亲遇害和她差点被辱的事情她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所以她仅犹豫了一瞬就痛快地点了头。欠陆池的人情怎么还由她,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不当小妾的。
老徐和阿紫都听说了夏蕊的事,知道这位黄姑娘在爷的眼里非同一般,他二人恭恭敬敬地给黄姣磕了头,又分别介绍了自己才退出屋去。
陆池朝她伸出手,“过来,同我用饭去。”
吃饭她很愿意,而且陆池家的伙食相当的好,顿顿有肉不说,荤素搭配也合宜,所以黄姣住在这里每日最大的盼头就是吃饭这会儿了。她瞥了眼陆池的手,没理他,径直走到前面往饭厅行去。
陆池看着黄姨娘的背影,觉得她迈出的每一步都带着急不可耐,不由摇摇头笑了,也不计较他伸出的手没人理的尴尬。
黄姣一大早就收拾妥当,只等陆池派人送她和她的两个新下属回家。她此时快回家了反而心慌起来,也不知她爹爹会不会起疑,她爹该不会早就等在家准备要收拾她吧?她这会儿颇有点考试没考好怕见家长的心理。
陆池不紧不慢地进了屋,看到前几日的这个时辰只会呼呼大睡的黄姣早已梳洗完毕,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手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个小包袱,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从她忽闪的大眼和手里揉皱的帕子上就能看出她的紧张。
陆池走到黄姣面前蹲下,将手覆到她的小手上,温声道:“别怕,回去只说住在我家别院,一直是阿紫伺候你。你爹若是问起李正的事,你只管实话实说。但一定别让你爹提退亲的事情。”
黄姣只觉手上一片温热,慌乱躁动的心却被奇迹般地抚平,在这片温热下渐渐平静了下来。
陆池摸了摸黄姨娘的脸,见她脸上的伤如果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痕迹了,不禁欣慰地又多摸了一把,看着黄姨娘皱起了眉才收回手,道:“李正到底救过你,虽然你们知道李正不是好人,可别人未必知道。再说你的事情也不宜宣扬的人人皆知。若你们先提出退婚,不知内情的人只会说你们忘恩负义。”
黄姣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认同了陆池的说法。
陆池接着道:“李正已经上了钩,你再忍耐几日,他知道事情败露必然得不到好处,一定会主动上门退亲的。”
黄姣听话地点点头。
陆池望着马车远去才回身向另一个院落走去。
广禄紧跟其后,边走边说:“爷,老太爷的脸色不大好看,您看是不是早点准备准备?”别看爷在他们下人面前风光,说一不二,可一旦到了老太爷那里就成了如来佛手心里的孙猴子,什么本事也使不出来了。据说老太爷气得脸色铁青,广禄就先替他们爷担上心了。往日若是闯了祸知道要挨揍,他们都会早早地找好厚垫子在爷的腰后和膝前塞好,这样无论打板子还是跪祠堂都能万无一失。这一次也不知究竟是惹了什么祸才招惹的老太爷生气,太爷跟前伺候的长贵左叮咛,右嘱咐,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意思很明显,太爷要揍人。
陆池想了想,停下脚步,吩咐道:“回去取垫子来。”好汉不吃眼前亏,硬顶不是聪明人的作为。广禄忙往回跑,不过几息就取了东西来,躲到一间空屋将垫子塞好,主仆两个一身轻松地继续往主院行去。
黄姣站在自家的大门口,颇有些重生一世的感觉。这才离家几日?倒像离开了好多年一样,原来她早已经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真正的家,这个家里还有她的亲人,这种亲切的感觉温暖了她处在异世的心。黄姣流着泪,刚要上前拍门,阿紫已走上前将门拍响。
门在黄姣眼前打开,露出了刘妈妈惊喜的脸。
“小姐回来了?快,快进来,姑爷,姑爷,小姐回来了!”刘妈妈一边扶着黄姣进屋,一边喊着姑爷。
黄立诚腿脚还没有好利索,但已经能下地走动几步,他听到女儿回来了,急得忙要往屋外走,不想腿上使不上劲,一跤摔在门口。黄姣心疼得很,但她腰还不大使得上力,只好回头叫人帮忙,“徐伯,快点来帮忙把我爹扶起来。”
几人一同使力将黄立诚抬回炕上,黄立诚哆嗦着手,一把将黄姣拉到身边,他看着女儿,老泪纵横,“花儿啊,吃苦了吧?真没想到你会遭这样的难,陆公子的人说是李正把你弄伤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爹好好讲讲。”
黄姣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甚至还添油加醋地夸大事实,把黄立诚听得双眼通红,全身哆嗦。
“想不到,想不到这个李正道貌岸然,干出的事情却如此龌龊恶毒。真是人面兽心,若不是陆公子的人刚巧路过救了你,你说你该如何是好?你这辈子不就被这小人给毁了吗?”黄立诚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恨,他如花似玉当宝贝一样养大的女儿,竟被人这样凶恶地对待,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心痛难忍,也不知女儿当时得有多难受,多无助。
黄立诚拉着女儿的手舍不得放开,“花儿,咱以后再也不出门了。外面的坏人太多了,你长得这样招人,若再碰上如李正这样的人你可怎么办?心疼死爹了。快叫爹看看,你吃了这些苦,都瘦。。。。。。呃,都受够了罪,且在家好好养养,叫刘妈多做些滋补安神的汤,好好把你的身体养回去。”
黄姣摸摸袖子里的银票,眉开眼笑,“爹,我想吃肉!”
“好,好,花儿想吃什么咱就买什么。刘妈快去,到王老四那里多买些肉,今天专给花儿做一顿红烧肉。再杀只鸡,给花儿炖鸡汤喝。”
“刘妈妈,再买几个猪蹄吧,今晚卤猪脚给爹吃。”
“好,好,女儿说吃什么咱家就吃什么。”黄立诚看女儿精神头足,脸色红润,一点儿没见瘦,反倒显得更丰润了些,可见在陆家没吃什么苦,想到这个不禁心下放宽,脸上笑意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