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骨咧嘴笑了,也顾不上思索自己的情绪失控,伸手抱起了奶娃。这时候他才发现,奶娃的后脖子还垂了两缕较长的头发,不过这两缕头发却是跟尾巴尖一样的红色。
“这是什么?”凌骨伸手摸了一下,却见两缕头发抖了抖。
凌骨:“……”
“啊。”奶娃似乎不喜欢被碰那两缕“头发”,不高兴地叫了一声,手脚在空中晃了晃。
凌骨回神,连忙把他抱进怀里,正想以初为人父的慈爱手法给他擦干净脸。
就在这时,却见刚才还牛奶糖一样乖巧可爱的奶娃,突然伸出肉球爪子,“唰”地亮出几根短短的透明爪尖,“刺啦”一声就抓破了凌骨胸前的衣裳。接着,奶娃金色的大眼睛皮卡一亮,脑袋拱到凌骨胸前,小嘴一张,啊呜一口。
吃奶。
凌骨:“……”
屋里其他人:“……”
我xxxxx!
凌骨果断地把熊孩子从胸口撕下来,转身塞到白禹怀里,然后飞快跑到卧房换衣裳去了。
“噗。”秦谦率先笑了一声,接着就是一片笑声。
不过他们笑着笑着,却都笑出了眼泪,伯颜跟卫沄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们都知道当初的事情,于是只是默默看着他们流泪,并没有安慰的举动。
失而复得,多么幸运的事情。
奶娃到了白禹手里乖多了。白禹紧紧把他抱进怀里,眼眶红了红,但并没有流泪。过了一会,他才恢复正常,其他人也努力收拾情绪——他们不想让凌骨看出异常来。
白禹抹干净了奶娃脸上的蛋壳,对绿珠说道:“去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吧,然后送些灵果和灵兽的奶进来。”
“好。”绿珠高兴地不能自己,抱着胖狐狸连忙跑出去了。
等凌骨换好了衣裳出来,众人已经围在桌边,全都一副傻兮兮的模样看坐在白禹怀里大吃特吃的奶娃。
“咳。”凌骨走过去坐在白禹身边,奶娃立刻就转过头来,嘴角还沾着奶胡子,冲着凌骨“啊”了一声。
凌骨笑了,伸手抹掉奶娃的奶胡子,一边说道:“以后不准抓破我衣裳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明白?”
“啊~”奶娃又叫了一声,小爪子挥了两下,勾着了凌骨的衣裳,但这次并没有抓破,也没有放开。
凌骨的心里顿时就软成了一滩水,伸手拉住奶娃的肉爪子捏了捏。捏的时候,那透明的爪尖就会从肉球里冒出来,松开又缩回去,凌骨觉得有趣,玩了好一会。奶娃也不动,任由他玩。
“真可爱。”木莹捧着脸,一脸花痴木莹:“长大了一定很帅。”
“嗯。”伯颜竟然也附和地点头。
“很活泼。”秦谦难得慈爱地笑了。
“我以后可以带他玩。”蒙于则兴致勃勃。
“还是先去给他量身做些衣裳吧。”唯有卫沄这时候要靠谱许多。
说起衣裳,凌骨又想到:“那他的裤子不是要挖个洞?还有他脖子后面那两缕红头发是什么?我之前看到它们动了。”
“羽翼。”白禹回答道:“因为你的兽形是有禽类,虽然我没见过你幼年状态,但推算的话,应该是羽翼吧。”
“啊~”奶娃叫了一声,也不知是随便叫的还是附和白禹的说法。
凌骨看着奶娃,说道:“诶,我还总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就这么破壳了?”
“不然再塞回去?”白禹笑着打趣道。
凌骨撇撇嘴,忍不住搓了搓手,说道:“再给我抱抱。”
白禹把奶娃放到凌骨怀里,又把果盘和奶转到凌骨跟前。凌骨笨拙地喂奶娃吃东西,总觉得他可以这么看一天。
“他吃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凌骨喂了一会,发现了这个问题。绿珠跟黄玉端来了两大盘切好的果子,还有一壶灵兽奶,可现在桌上的东西都已经要见底了。
“是这样的,他是神格仙胎,身体是以你我血脉生成,灵力孕养。破壳的时候吃下的东西,是夯实肉身的基础。他情况特殊,按他自己的本能来就好。”白禹解释道。
凌骨点点头,想了想,突然问道:“白禹,我们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
话一出口,桌边的人的表情全变了,不过好在凌骨并无疑心什么,只看着白禹的脸。
白禹的手倏然握成拳头,但脸上依旧平静轻松:“为什么这么问?”
“你说这个造人方法是我无意间弄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史无前例的。但你却对蛋的成长过程和他破壳后的事情都很熟悉,难道不是因为你看过吗?”凌骨说到这里,自己也皱眉了:“我们真的有过一个孩子?”
白禹捏紧的拳头放松,虚拢着掌心放在桌上。他看着凌骨的眼,笑着说道:“嗯,不过那个孩子并没有破壳。那时候刚好是你渡劫,而且那个孩子并非你以身体孕上生下,而是直接凭空凝灵而成,所以你渡劫的时候不太稳定。”
白禹加重了语气,坚定道:“那个孩子没有出生。我很难过,所以我偷偷研究了关于神格修士孕造灵孩的事情。好在,我研究的结论都没错。”
凌骨点头,有些怅然,但也并没真的纠结什么。怀里软乎乎的小家伙填满了他的心神,他冲白禹笑了笑:“你可真厉害。”
白禹也温柔笑了笑,银眸里是沉甸甸的、尘封了万年的痛楚,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
94.chapter 94
百慕城统帅得了个小公子的消息,在当天就传遍了百慕城。
确定小家伙并非一般婴儿那样软绵脆弱后,凌骨就抱着他跟帅府里的妖兽们玩了一天。小家伙自然是被众星捧月,咿咿呀呀好不得意。
玩到了傍晚,回去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趴在凌骨肩上睡得吐泡泡了。白禹与凌骨并肩走着,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们。
“白禹,给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凌骨终于记起了这事儿,然后又自顾自说道:“不过咱的名字倒不用刻意跟随姓氏,毕竟你的名字都是我起的。嗯,得取个有意义的……”
白禹任由他做主:“你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