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跟她一起睁开眼很烦,一大早就不见也烦,没有给她一个甜蜜的早安吻,等她一起起床,更是烦上加烦。
程曦觉得自己可能病了…
别人失去了这层膜,最多就是从女孩变成女人,她却有了直接向更年期转变的迹象。
真可怕!
几分钟后,门开了,程曦闭眼装睡。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眼前的光,随后,柔软的吻落在她额头,鼻间,然后是嘴唇。
他说,“小懒猫,起床了。”
薄先生声音里的宠溺足可以甜死人,但程曦把这样的温柔当成了,一个巴掌后的一颗甜枣。
所以,傲娇,所以,不肯醒来。
“再不起来,就赶不上老师他们那班飞机了。”薄言诱哄道。
程曦这才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冷冷瞪着他,“薄先生,你可真是没良心,你教授都生病了,你却只顾着自己逍遥快活。”
薄言摸了摸鼻子,纠正道,“你确定只有我自己一个逍遥快活?”
他今天穿得是v领的针织衫。
真是太有心机了。
胸口那几道明晃晃地红色抓痕是特意露给谁看的呢!
好吧好吧好吧,昨晚,她也是挺快活的,行了吧行了吧…烦死了,什么男人啊,就稍微不能顺着她点儿?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当然得好好过日子了。
“这里的红枣桂圆红豆粥好像特别香,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薄先生说。
嗬!
可真难为薄先生睁着眼胡说八道了…她向来不太爱喝甜粥,连赵云行都是知道的。这粥里又是红枣又是桂圆,还红豆,怎么不干脆杀一头猪,煮一锅猪红汤,来个以形补形?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
既然知道事后要弥补,为啥事前不知道节制?
哼!
薄言打开早餐盒子,一股子大枣地甜香飘进了程曦鼻子里,周身的不爽瞬间散掉了一半。她自然而然地伸手去接盒子,却被薄言灵活地闪开到一边。
额,程曦已经猜到了男人在得手前后,会有所不同,但她没想到…居然连饭都不让吃了!
程曦太震惊!太不可思议了!
“想什么呢,快点去刷牙,现在还有烫,我帮你凉凉。”薄言笑着说。
换做往常,程曦听到最后一句,肯定得感动到痛哭流涕,可…现在正处于情感高度敏感区的程曦却只能计较头一句,他让她去刷牙。
他嫌弃她。
从前就算她吃了一锅大蒜,他也照样亲的欲生欲死,现在…他居然嫌弃她!
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程曦起身,一把抢过早餐丢到一边,强势地将人推倒在床,并分开腿,跪坐他硬实的腹肌之上,霸气地宣布,“薄言,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薄言一头雾水,垂目,却替程曦心疼。
这样的姿势,那儿应该很疼很疼吧…
“你听到没有!”程曦见薄言满不在乎,索性弯腰,双手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说到。
薄言已经预料到今后妻管严的生活了…好在心甘情愿。
他捉住程曦地手,轻轻落下一吻。
“好的,我的女王。”
女王是什么鬼?她是女王,他是什么,是英俊的骑士咩?程曦忍不住一笑,不过…刚刚眼睛好像被什么光芒晃到?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她没有看错。
程曦举起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熠熠发光。
“程曦,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但…你是我的。”薄言说。
“你倒会打算盘。”被一枚钻戒唤醒头脑的女人,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这不算什么。”薄言邪恶地笑着,往上顶了顶。
早晨男人的抵抗力总是分外薄弱,更别说,他还一大早就被心爱的老婆大人骑在身下…
程曦反应过来,马上要逃,却抵不住薄先生一双大手,十成十的力度。
他一转,一翻身,程曦顷刻间被牢牢地压回床上。
永远不要在床上跟男人拼力气…这是程曦在夫妻生活里,学到的第一课。
“你可别乱来,待会儿可就要去机场了。”程曦抵住了他往下压的胸膛。
十点的飞机,现在七点,时间并不宽裕。
“在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提高频率等方式,完成周期所需活动量,夫人,你对我要有信心。”薄言一脸淡定地说到。
这是程曦第一次被薄先生的厚脸皮打败,她愤愤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说,“薄言,你太无耻了!”
偏偏无耻的最高境界就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薄言单手抓住程曦的手,牢牢地按在头顶之上,嘴唇熟练地咬开程曦睡衣的系带,“为了夫人的身心幸福,我还可以再无耻一些。”
程曦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薄言当时一定要给她收拾行李箱里了。
什么系带睡衣,蕾丝小内内。
天呐!
不纯粹就是为了满足他那不可言说地恶心小趣味的么?
☆、第64章 chapter64
不管怎么说,程曦他们俩最终还是准时准点地赶到了医院接教授出院。
薄言径直去柜台陪姑姑办理出院手续,程曦则去了病房帮姚夏收拾东西,纪浩也在。
刚刚恢复健康的姚教授不改幽默风趣本色,见面第一句话,就调侃起程曦脖子上那条晃眼的红色围巾。这两天丽江有点小雨,但白天气温并比不算太低,病房里的病号都穿着短袖,程曦这条围巾确实系得有点夸张了。
姚教授甚至问了程曦是不是体虚体寒…
程曦心里委屈,但是程曦不能说。
她现在一脖子草莓,说是被蚊子咬的,好像可信度不高…
因此,可怜的小姑娘只能硬着头皮点了头。
此后,就是姚教授绵绵不绝的各种指导,譬如每天慢跑一小时,譬如食补,譬如各种中药小偏方,程曦一边听,一边诽腹,这些妙招再多有什么用,再好的体力也经不起薄先生那么没完没了的折腾…
好几次,程曦都在怀疑,薄先生究竟是不是个处?毕竟…
哪有处这么精干的!
当然,也有可能因为矿得太久,存货太多?
这样的疑问,当然不能被别人听了去。
姚教授的絮叨,最后还是一旁的姚夏,实在忍不了才打断的。
“爸!程曦姐不就是做了个造型么,你至于叨叨个半天么?还说得头头是道儿的,也不想想,自个儿现在还住医院里呢!”
姚教授被噎得出不了声。
纪浩跟程曦互看了一眼,也有点不自在。
不一会儿,薄言跟程姑姑一起说着话进了病房。一抬头,房间里的人,齐刷刷地看着他默不作声,姚教授扶了扶眼镜,姚夏转而看了程曦一眼,颇为暧昧地笑了。
程曦呢,一双幽怨的大眼睛,全写着,都怪你。
“怎么了?”薄言忍不住问了一句。
姚夏咳嗽了一声,俏皮地跟自己老爸卖弄,“看到没有,人家这叫情侣搭配。你懂什么啊!”
至于旁的意思,老人家不用懂那么多!
薄言低头,那条围巾将他脖子围的严严实实的。
清俊的一张脸,微微转红。
跟他胸口那几道小猫抓痕的颜色,一样一样的…
收拾好行装,程姑姑下意识地走到姚教授身边,要去搀扶,可姚夏速度更快。
“阿姨,这两天真是谢谢你了,我来扶着我爸就好。”姚夏转头,又冲着纪浩吩咐了一句,“纪浩,你帮我爸拿着点行李,别老麻烦阿姨他们。”
一句话,泾渭分明。
程姑姑的手一下子僵在了空中,姚教授也愣了愣,却被经不起姚夏催促。
姚夏是个急性子,“爸,还愣着干嘛,走啊。我们早点回家,我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糖醋鱼,好不好?”
看得出,姚教授脸上有些抱歉,但还是随着女儿的脚步出了房间。
再看程姑姑一直盯着姚教授背影发呆,程曦心里就难过得想打人,可要打谁呢?
谁都怨不了…
院里派了专车来送两位教授,姚夏不放心姚教授,一起坐了院里的车。
薄言跟程曦坐的租来的车。
车上,程曦止不住地难受,趴在薄言肩头,好久都没有说话…薄言晓得程曦心疼老师,但这些家务事,坦白说,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帮得了什么忙,而程曦又太感性,不帮倒忙就算不错了。
“别担心了,教授跟老师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对待感情,他们比我们更理智。”
程曦动了动脑袋,并不赞同薄言的观点,“可是,他们都理智了这么多年,理智出什么名堂来了?俩人都这把年纪了,难不成还要继续理智下去吗?”
薄言想说,正是因为两位长辈已不再年少,才更加不会将爱情定义为简单的相守与分离,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或许,这才是两位长辈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