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失忆忘了他,应该还是不由自主地就喜欢上晏少卿了。
阎寒他们的做法实在过分了。
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尚且在病中的女孩呢?
要是姜衿知道了,肯定痛苦万分。
她应该把实情告知给她的。
可——
她实在有点怕阎寒,毕竟她和姜衿也不熟,眼下还在阎寒手下工作呢。
哎!
云舒苦恼地叹一声,下意识翘起双腿来。
云昊推开门就看到这一幕,愣了愣,关了门进来。
云舒听见响动,吓了一跳,连忙转身。
看见他,神色一愣。
“叹什么气呢?”云昊挑着眉问了一声,抬步走来,直接坐到了她床边。
云舒蹙眉看他一眼,“你怎么上来了?”
“不能吗?”云昊勾唇一笑,“这是我家,我当然想去哪就去哪,不需要像任何人报备。”
实际上——
他眼见云舒眉头紧缩,有点担心。
只是一张嘴实在欠。
云舒没理他,直接从床上起身,去了换衣间。
拿了两件衣服出来,淡声道:“那你就在这待着吧,我不奉陪了,先洗个澡。”
云昊目光锁着她,没吭声。
视线里——
云舒已经进了洗手间,一声脆响,从里面反锁了门。
“切。”云昊抑郁地翻了个白眼,觉得无趣,抬步就想出门了。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一愣,又不想走了,索性坐到了梳妆台前。
云舒不怎么爱打扮,东西实在不算多,他反正无聊,将所有东西拿在手里,依次端详了一遍。
有点看不上眼。
这都什么牌子啊,他听都没听过。
太寒碜了!
云舒花了二十分钟洗了一个澡,将头发吹到半干,穿着干净衣服出了来。
上面一件浅米色薄毛衣,下面一条黑裤子,实在普通。
衬着她素淡的一张脸,不能再俭朴。
云昊蹙眉看着她,哼笑道:“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家里小保姆呢。”
云舒一愣,没理他。
“我说话听不见啊?”云昊没好气道。
“听见了。”云舒看他一眼,慢条斯理道,“家里又没有陌生人,就你带的那位小姐,也已经知道我不是保姆了,不会有人弄错。”
云昊冷哼道:“十几年都没长进,这世上除了你也是再没谁了。”
“你专门上来给我挑刺的啊?”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云舒先前在阎寒那里生了一肚子气,洗个澡刚放松些,又对上他冷言冷语,没忍住就咬着唇反驳了一句。
“呦!”云昊意外一笑,“生气了?”
“没。”
云舒往脸上拍了乳霜,她才懒得和云昊生气,不然早都气死了。
她现在对他,早已经免疫了。
云昊看着她的背影,还想说点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小姐,可以吃晚饭了。”
“就来。”云舒应一声,抬手将头发理了理,直接出门去。
云昊哼一声,慢吞吞跟了出去。
——
餐厅里。
晚饭进行到一半,云夫人看了云舒一眼,突然道:“这周末的时间留出来。”
“知道了,妈妈。”云舒笑着应了一声。
边上正吃饭的云昊动作一顿,倏然没有食欲了。
这人能不这么听话吗?
连原因都不问!
云夫人却笑了笑,主动道:“还记得上次见过面的刘公子吗?”
“哪一个刘公子?”云舒疑惑了。
和她相亲的男人多了去了,姓刘的,少说也有两三个吧?
“恒乐地产董事长的独子。”云夫人笑着提醒道,“上上个礼拜见过面吧?人家说对你很有好感,打了两次电话你都没接……”
“哦。”云舒若有所思,“我忘了存他号码,不怎么接听陌生人电话。”
“这样?”云夫人愣一下,继续道,“过去了就算了。周末再见个面,彼此多了解了解,我觉得那孩子还不错,性子也活络,和你刚好互补。”
“性子活络?”云昊突然冷笑道,“他和我一样花。”
饭桌上气氛突然僵了。
云夫人没好气看他一眼,“你还有脸说!”
云昊撇撇嘴。
云舒好像没听到两个人对话一般,点点头,声音清浅道:“我知道了,我周末见一下他。”
云夫人笑一下,瞪了云昊一眼。
云昊一张脸彻底冷了。
没一会——
几人吃完晚饭。
送了女朋友出门,云昊折回来,目光环视一周,没看到云舒的身影。
脸色僵硬地上了楼。
直接走到云舒房间去,敲了两下门。
“谁?”
“我。”
云舒自然分辨的出他声音,愣一下,淡声道:“我睡了。”
“开门。”
“我说了我睡了。”
“开不开门?”
“不开。”
“……”
云昊气闷地一咬牙,也不叫门了,转身去了旁边房间。
翻阳台到了她房间。
云舒阳台门没关,冷不丁瞧见他出现,吓了一大跳,连忙扯了衣服又往身上穿。
她觉得困,的确已经准备休息了。
云昊也愣了。
目光却紧盯着她换衣服的动作,有点呆,眼睛都不眨。
云舒穿衣服算保守,夏天最热的时候,也从来不穿背心短裙之类的清凉衣服,可他惯常流连花丛,早已经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自然晓得,她身材其实不错。
却从未看到过……只穿了内衣和内裤的她。
“转过去啊。”云舒手忙脚乱穿半天,奈何被他看着,怎么也套不上去,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
“小舒。”云昊突然道。
目光开始落在她身上,紧盯着她颤抖的胸脯。
“我让你转过去!”云舒被他看着,眼泪突然就掉下来,直接将毛衣扔到他身上,胡乱扯开被子钻了进去,抖着肩膀哭起来。
云昊两只手接了毛衣,只觉得清香扑鼻。
也分不清,到底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云舒身上的香味了。
“你能不能出去!”云舒在被子里哭了两声,又觉得生气,闷声发问。
“我就想和你说说话。”云昊以往也经常见她哭,主要是小时候,他经常惹她哭,却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突然就觉得心疼了,好言好语地哄了一句。
“我不想和你说话。”云舒道。
“那姓刘的不是什么好人。”云昊抬步到了床边,直接坐下,冷声道,“他上个月还玩死了一个嫩模了,他老子好不容易才摆平,你可别再和他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