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眼角直抽，抽完眼角抽嘴角，这孩子刚才脑袋瓜是被她砸坏了吗。
    瞧瞧说的都是什么话来的，还女上男下，还美人攻和帝王受，艾玛，一定是首长把她给教坏了，这思想，太邪恶了。
    瞬间觉得词穷，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搪塞她，只好摆摆手，起身“得，小白菜你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唐妩娜兴起“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懂的。”
    林菲菲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她的确是懂了。
    “你们在这继续，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了。”林菲菲笑道，抬手看了看手表“完事了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别急着回去，我会等你们的。”
    艾北的脸色闪过千万种颜色，最后凝为一抹沉沉的黑，他极为不自在的起身，咩装洗毛巾。
    林菲菲笑哈哈的出去，太逗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铁骨铮铮的首长第一次脸上有这么多种表情的转变，托小白菜的福，今天的意外太多了。
    唐妩娜后知后觉的拉扯艾北的衣角“她真的懂了吗？”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艾北咬牙，蹲在她旁边，低头在她耳旁解释，唐妩娜脸色一红，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艾北捂着被打的脸颊，极为委屈了喊了声老婆，唐妩娜直接扭头，娇嗔“变态。”
    艾北挑眉，刚才是谁在这里，大方肆词，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
    林菲菲出来的时候，林凛然正好躺在草地上，仰头看天，听到声音，扭头看了一下，看到是她，她的唇边还有来不及收回的笑意，四目相对，时间和空间仿佛静谧在这一瞬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菲菲微微叹息，想了想，最终还是抬步走过去。
    林凛然对于她的主动接近，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淡淡的。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开始坐下，一直到现在，一直都很安静，他是仰头望苍天，她是低头数手指。
    “诶，你说，他们在说什么。”唐妩娜趴在地上，神秘兮兮的看着前方。
    艾北躺在帐篷里面休息，懒懒道“我哪知道，你别看了，过来睡会，等下我们就回去了。”
    唐妩娜甩开在她身上作乱的手，咩怒“你睡你的，别打扰我。”
    艾北伸手一拉，唐妩娜身体往后靠，稳稳当当的靠在他的怀里，他唇边晕开一抹坏笑，要睡当然是一起睡，难得这么惬意的日子，就算不做什么，也该相拥入睡。
    “今天的事，我当是意外，下次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挣扎了。”抓起一把草揉在手心里，口气平稳得听不出任何起伏。
    “……”林凛然无言，继续仰头看天，残余的眼角偷偷摸摸的瞄着她的一举一动。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旦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就喜欢装淡定。
    林凛然是了解她的，她现在只要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个夜晚：
    还未关紧的房门，赤身裸体的男女，灼热的气息，暧昧的空气，如魔音般的娇吟在耳边传荡。
    夜夜梦魇，挥之不去，甚至因此差点毁了自己一生。
    如若那天晚上不是碰到唐妩娜，如果她没有出手相救，那她，是不是也该沦落为别人的盘中餐，被啃得一滴不剩。
    “我们不该有那么多牵扯的，五年前……”泪水在眼眸中打转，林菲菲仰头，咽了咽喉咙，吸吸气“五年前，我们就该把一切都断掉的，这个错误延续了那么久。”
    “我承认，我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勇敢，遇到不如意的时候，我只会不断往后退缩。在看到你跟别的女人相拥在一起的时候，我那时候，想杀了你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
    小白菜说她是刺猬，形容得真贴切，她的确是刺猬，为了不让别人伤害到她，自己先把别人扎得遍体鳞伤。
    “我从不怀疑你对我的真心，只是，我忍受不了背叛，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第一次，这么赤裸裸的把五年前那件事摊出来，就像是原本结痂的伤疤再一次被揭开，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林凛然努力安抚自己狂跳的心脏，他很想在她面前保持沉默，可是她的话，字字珠玑，一阵见血，他很想解释，可是她拒绝，他已经慌乱了，那种随时都可能失去的感觉，死死的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很难受，很像蚀骨的疼痛。
    “菲菲，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林凛然把手捂在脸上，痛苦的忏悔“人非圣孰能无过，再说了，那只是个误会。”
    林菲菲自嘲一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说得真好听，她给他机会，那谁给她机会。
    “如果哪天，我们两个身份调换，我被别人压在身下，你会是什么感受。”他想过她的感受没有，如果没有，凭什么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她给他一次机会，求着她原谅她。
    她做不到，她要求的爱，是绝对的身心干净，不容一丝污秽沾染。
    林凛然抱头低吼，痛苦的呻吟着“我不准你这样羞辱自己。”
    林菲菲不怒，反而轻笑“你看，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就这么激动，如果被你亲眼所见，那你还不想发狂。”
    微微停顿了一会，林菲菲继续说道“究竟是你高看了自己的容忍度，还是小看了我的占有欲。”
    “听我解释，就五分钟就好，这样能有多难。”林凛然起身，抓过她的肩膀，两人四目相望，林菲菲无感，唇边挂着苦笑“放手吧，别说是五分钟，我现在看你超过五秒，我都觉得恶心。”
    “菲菲，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林凛然痛心道，他多希望时间能倒退到五年前，他多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假的，是一场梦，醒来后，他乖巧的妹妹会站在他面前，甜甜的叫他哥哥。
    “我们忘记过去好不好，不要再提过去了好不好。”林凛然乞求，为了爱，他已经把自己放在了最卑微的处境，他现在只希望她能不那么伤害他们两个人原本薄弱的感情。
    “忘记，怎么忘记，你说得容易，轻巧，你又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林凛然眸光一暗，深邃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如同两颗蒙尘黑曜石，勾得人心隐隐作痛。
    谁说的，天公不作美，此时一场及时雨，将几人原本下山的行程延至第二天。
    临时搭设的帐篷不大，两个人倒是显得绰绰有余，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
    “过去那边啦，难不成你要打扰我们夫妻两吗？”唐妩娜推搡着林菲菲，多好的机会啊，刚才她差点两人要吵起来了，还好，老天长眼，下了及时雨，嘿嘿，大家都走不了了，我就不相信，你好意思赖在这里。
    林菲菲泪了，这是耍她的节奏咩？为什么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上天跟她开了个这么恶劣的玩笑。
    跺跺脚，没关系，过去就过去，反正话都说开了，也就一晚上时间，明天起来，新的太阳出来，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