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跑到窗前往下看,只见阚仔正巧摔在夜总会外墙的巨大霓虹灯招牌上,火花四溅,电线崩断,把招牌都给砸掉了。方刚喊了一声没反应,连忙冲出夜总会,街上行人都吓得逃开,只有阚仔躺在地上浑身冒烟,眼睛圆睁,已经被电死了。
第0084章 当牌商
方刚扶起阚仔用力摇晃,大声叫着他的名字,但阚仔毫无反应,只有那双眼睛仍不甘心地睁着,似乎也在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会那样做。
耀哥生气地骂着:“笨蛋,什么法师。上来就被人弄死?耽误老子的大事!”
方刚怒道:“你当别人都是狗吗?无条件为你做事,死了还要被骂?”
耀哥举起枪对准方刚:“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敢说我?”正在这时有两个保镖慌慌张张跑过来,说:“耀哥,那边来了十几辆车,看上去像是肥东的人!”耀哥慌了神:“没看错?”
保镖说:“应该没错,有几辆车以前我见肥东的兄弟开过,我们快躲躲吧。”耀哥连忙摆手,带着少妇和几个保镖钻进汽车,转眼功夫就驶远了。方刚用手把阚仔睁着的眼睛合上,就听到街拐角传来急促的汽车引擎声。他无奈只好放下阚仔,跑到街对面的小巷里。几辆车停在夜总会门口,其余车辆继续行驶去追耀哥的车,从停着的某辆车中走出几个人,方刚躲在巷里的阴暗处看得很清楚,其中有一个人就是新埤大武山的陈鬼师父。
这几个人走到阚仔身边,陈鬼弯腰蹲下用手翻开阚仔的眼皮,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离得太远方刚听不清楚,但他怕被对方抓到,又不敢上前,只好抽身悄悄逃开。
在屏东的时候,陈鬼师父就找方刚问过阚仔的事。方刚没说实话。但很明显陈鬼那时已经对他们俩起了疑心,只是没有证据。现在看到阚仔的尸体,肯定会告诉肥东,肥东不但要四处找耀哥,还会在全台北抓方刚。
方刚在台湾不敢多逗留,匆匆忙忙把所有现金都带上,又偷渡回东南亚。选择在哪里落脚让他犹豫了很久,越南太乱,柬埔寨太穷,马来又不敢去,新加坡法制健全容易暴露身份,印尼和菲律宾喜欢排华,那只剩下泰国。这个国家没那么穷,物产丰富。法制相对宽松,也更好混一些,而且色情业发达,虽然禁赌,但地下赌场有的是。就这样,方刚辗转几个国家。最后来到了泰国。
为了选择在哪个城市落脚,方刚花了不少心思,从北到南,清迈、清莱、曼谷、罗勇、芭提雅、孔敬、彭世罗都呆了几天,最后觉得芭提雅比较好,四季如夏,风景好,游客多(好隐藏身份),吃喝玩乐都方便,于是就在这个城市找了一片公寓楼安顿下来。
方刚生存能力极强,这一点很像蟑螂,他懂得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活法。泰语和粤语相通,方刚只用三个月就学会了,而且当地华人也不少,他凭着敏锐的嗅觉,很快就把附近几条街有几家赌档、几家ktv和夜总会、多少家三温暖等都摸得清清楚楚。
他不敢回广东,毕竟有人命在身,起码几年内都别想再回大陆,方刚身上的钱,在泰国吃喝几年还是够的,但他是个不安分的人,吃喝嫖赌无一不好,是离住处最近的一家地下赌档的常客,不到两个月,就和这里的老板赌徒们混得极熟。
方刚赌技不错,但奇怪的是,经常和他同赌的一个叫桑差的赌徒水平普通,却能经常赢钱,方刚输在他手里的钱不少,他怀疑这家伙出老千,可又抓不到手腕子。
一次喝酒的时候,别的赌徒悄悄告诉他,那个桑差曾经找过一名极其厉害的黑衣阿赞,阿赞在他背后纹过招财秘咒,所以才经常赢钱。方刚很好奇,他和降头师打过交道,但不懂什么叫阿赞,那赌徒对他说:“阿赞就是师父的意思,一般习惯把降头师和修法师都称为阿赞。”
“那黑衣是什么意思,干他们这行的都喜欢穿黑色衣服?”方刚问。
赌徒哈哈大笑:“黑衣就是专修黑法、邪法,专门制作阴牌阴物,而白衣阿赞修的是正法,做的也是正牌。你看,我也戴了一块佛牌,但没有桑差那块厉害,效果也不大。”赌徒把脖子上的佛牌拎起来在方刚眼前晃了晃,方刚手捏佛牌看着,这才懂了--惨死的阚仔也修黑法,这么说他也算黑衣阿赞。
方刚开始故意接近桑差,经过十几天的观察和接触,他发现桑差和典型的赌徒有着相同的特点--没什么城府,好胜,缺乏主见,容易轻信。方刚经常请他吃饭泡桑拿,桑差对方刚很感激,在一次酒醉之后,终于把自己在黑衣阿赞处纹了秘咒的事告诉给他。原来桑差的父亲曾经和那名阿赞有些交情,于是阿赞师父才给桑差纹了招财秘咒。那位黑衣阿赞在曼谷东南一个叫banbueng的地区隐居修习黑法,名叫塔那蓬,大家都称为阿赞蓬,他功力了得,但不怎么见人,除非特殊情况。所以就算是有交情在,也收了桑差近十万泰铢,相当于两万多块钱人民币,那在1993年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为了能接近阿赞蓬,方刚想了不少办法。机会终于来了,桑差头脑发热输了一把大牌,身上钱不够,方刚主动替他垫付。散局后桑差很感激,方刚说:“没什么,要是你能带我认识阿赞蓬,让他给我也纹个秘咒,我给你垫的赌资就不用还了,怎么样?”
桑差动心了,连忙答应下来。在他的引领下,方刚终于在banbueng见到了阿赞蓬,陈赞蓬似乎不太喜欢见陌生人,方刚连忙说其实就是很想拜访一下著名的黑衣师父,表示表示景仰之情。
马屁永远不会过时,阿赞蓬也是肉做的,对恭维话也很喜欢。当听到方刚说想在身上纹个招财秘咒时,他就说最近正在研究一种新的阴法纹刺配方,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试,但是否有效还不清楚,价钱大概要两万泰铢。
方刚心想,都道江湖风险多,人生靠赌博,索性豁出去了,于是同意让阿赞蓬在自己身上试一试这个新的方法,用特殊方式配制的液体来进行纹刺,这种液体中包括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两名上吊自杀赌徒的尸油、棺材钉锈水、背上有白点的黑色蜘蛛毒液、壁虎背皮油等物。为什么用这些东西,阿赞蓬只是简单解释了一下,那种背上有白点的黑蜘蛛很像骰子,所以能转赌运,壁虎是招财虫,至于赌徒的尸油,可能是把他们生前迫切想赢的怨念附到别人身上吧!
开始给方刚纹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图案也是透明的没颜色,但纹过后几小时,他就开始觉得火辣辣的疼,说不出的难受,图案也开始显现出灰色,又从灰到黑,从黑到红,最后疼得方刚满地打滚,阿赞蓬的徒弟不停地往他后背上泼凉水止疼,足足折腾了两天才好转。
说来也怪,从此后方刚赌运飞涨,他本来赌术就不差,现在更是运气好,无论天九、纸牌、骰子还是骨牌,都是逢大牌必胜,比桑差那个秘咒厉害得多,搞到最后全芭提雅知道内情的人都不和他赌了。方刚开始后悔纹个这么厉害的东西,他甚至想离开芭提雅,去澳门或菲律宾等地大开赌戒,多捞几票,可又想世界上不可能只有他纹过泰国秘咒,到时候撞上更厉害的就不好玩了。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因为方刚觉得,他已经看到了一种更好的赚钱渠道--佛牌生意。
在他认识的赌徒中,几乎有一多半都戴着佛牌,各种各样的,还有很多人身上纹着经咒,什么招财咒、五条经、保命咒等等,泰国人相信佩戴佛牌能给人带来好运。方刚看到这种生意风险小、利润大,只要你有人脉就行。于是他和阿赞蓬师父牵上线,专门帮他联系此类生意,阿赞蓬修习黑法一半是出于人对未知的好奇,一半也是为赚钱,只是生性好静,不喜欢接待陌生人,现在有方刚从中经纪,他也就答应了。
第0085章 赌运
方刚很高兴,觉得今后要多多结识这类黑衣阿赞,专门帮别人联系弄这些阴牌阴物,前景肯定不错。阿赞蓬告诉他,给他纹刺的这种新配方秘咒不能随便做,不但配方难弄。而且也太消耗法力,除了纹刺类,还可以选择具有招财效果的阴牌。比如招财蜘蛛、九尾壁虎和人缘鸟,另外还有古曼童等物,方刚认真把类别和价格等信息都记在本子上。
为了更好地开展生意,方刚开始深入了解泰国佛牌、古曼童和阿赞这个行业。他用一个月时间逛了很多泰国大大小小的寺庙,里面都摆放着各种佛牌和古曼童。佛牌是泰国特有的东西,其实和中国的观音、弥勒佛像一样,中国的佛教信奉观音、弥勒、如来、文殊、普贤这些神佛,而东南亚佛教信奉的是象神、五眼四耳神、崇迪佛和四面佛等等。那些龙婆古巴的高僧们制作或督造出以上法相的佛牌,再用自己多年的修行对它们进行加持(中国人叫开光)。再由信徒们请走,用来保佑自己的平安。
而古曼童则是泰国一种很特别的供奉品,古曼在泰语中是“金童子”的意思,它的法相大多数是个胖乎乎的婴儿,男性称古曼童,女性称古曼丽。制作法同样把法力加持到古曼身上,就有了灵性,能起到各种作用。另外,他们还会把小孩甚至婴儿的灵魂注入到古曼之中,尤其是那些未出生就夭折的胎儿,法力就更大了。这些古曼童附有婴儿的婴灵,被信徒请回家中当成孩子来养。
除了佛牌和古曼童,东南亚还有一种更邪的行为。那就是养小鬼。所谓小鬼其实就是夭折的婴孩。甚至未出世就被打掉的胎儿。这些婴孩和胎儿因为种种原因,体内聚集着无比强大的怨念,再被黑衣阿赞用法力将外表进行禁锢,如涂金粉、泡尸油等方法,再交给信徒进行供奉。小鬼们的力量无比强大,胜过任何佛牌和古曼童,能达到许多常规方法根本做不到的目的,很多名流明星们都有过养小鬼的经历,不光泰国,中国香港台湾的很多著名明星都养过小鬼。他们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回报,但下场也都不是很好,在这里就不一一点名了,大家可以自行脑补,那些莫名其妙走红得势最后却都奇怪没落甚至发疯自杀者。基本都是。
除了佛牌古曼童,方刚还钻研了更多相关信息,比如制作者。东南亚国家大多数信奉小乘佛教,又称为“南传佛教”或“上座部佛教”,具体和中国的大乘佛教有什么区别,方刚不知道。他也不打算知道,因为觉得与生意无关。但对泰国的修行者却不能不了解,这些修行者有不同的称呼,在泰国寺庙修行的有道高僧,在泰语中被称做“龙婆”,也有写成“龙菩”或“龙普”的,反正都是音译。这是泰国南部的叫法,泰北习惯称“古巴”或“库巴”。不管龙婆还是古巴,大家把称呼后面再加上修行者的名字,就是这位高僧的俗称,如龙婆年、龙婆炎、古巴文丽、古巴杰士纳。
阿赞就不一样了,在泰语中阿赞是老师的意思,但时间一长,大家就习惯把泰国那些自己修习法术的人称为阿赞。阿赞还分黑衣白衣,修炼正规法门的人叫白衣阿赞,如阿赞明、阿赞喷、阿赞力矿等人。而那些专门修习黑法阴法的人就是黑衣阿赞了,比如这位阿赞蓬师父。
泰国佛牌被分为正牌和阴牌,那些寺庙的龙婆古巴僧侣制作的就是正牌,而自修法术的阿赞师父造出来的佛牌叫阴牌,阴牌中还分正阴牌和邪阴牌,白衣阿赞制作的是正阴牌,效果较好而且没什么副作用。黑衣阿赞就是邪阴牌了,这种邪阴牌一般都比较另类,只要能起到效果,可以不计较方法、过程和原料,所以邪阴牌的原料都比较特殊,什么孤魂野鬼、尸油、坟场土甚至棺材钉全都敢往上整。
邪阴牌、古曼童和养小鬼有个共同的特点--用料猛、效果强,但同时也有副作用,如福报相抵、供奉出错后果严重等等,但很多人为了达到眼前利益和目的,常常会丧失理智,想方设法去请这些东西来解决问题,这也是方刚主攻的赚钱方向。
为了方便跑生意,方刚特意买了一辆旧丰田皮卡。他认识最多的人就是赌徒,于是想先从他们身上开始试水。那些人嗜赌如命,当然没有哪个赌徒靠赌发家的,败家的倒不少。方刚现身说法,以他自己的赌运当成宣传品,当即就有几名赌徒表示想求个能招财的佛牌或者纹刺经咒,方刚因为和阿赞蓬有约在先,告诉大家除了经咒还可以请招财牌,效果不比经咒差。可这些赌徒们不相信,为了打开局面,方刚先自己拿出五万多泰铢,从阿赞蓬手里请来一条招财蜘蛛邪阴牌,让大家自愿佩戴试验效果。
有一名赌徒叫达林卡,不但赌术差,而且手气也背,可称十赌九输,他站出来了:“那就把这块招财蜘蛛让我戴上吧!”
所有的赌徒都笑话他,纷纷说:“这东西遍地都是,距离这里不到四百米就有座寺庙,那里供着几百块佛牌,怎么不见你去试试啊?”方刚不理会这些人的讥笑,鼓励达林卡先回家按照阿赞蓬教给的方法用心咒开物,然后再说。
第二天晚上,达林卡戴着佛牌来到赌场,几个人主动围过来和他组成赌局,边玩边不忘了取笑他。几局下来,达林卡有输有赢,虽然比以前似乎运气好了些,但也没太大改观。正在达林卡有些急躁时,他拿到了一手大牌,按理说这种情况别人都不会跟进,达林卡也赢不到大钱。可今晚很奇怪,那些赌徒们似乎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仍然一再跟牌,都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押上了。最后开牌,大家都傻了眼,达林卡胜出,赢得桌面上所有现金,大概二十几万泰铢。
这下成了新闻,达林卡在赌桌极少赢过这么多钱,兴奋过度的他继续开局,结果不到半小时就把这些钱都输回去了。赌局结束后,他指责方刚的佛牌不管用,方刚不屑地说:“以你的水平和运气,今天能赢大钱已经是奇迹了。佛牌不可能保佑你一辈子,你完全可以收手回家,这钱不就攒下了吗?是你自己不头脑发昏,怪不得佛牌!”
其实这道理大家都懂,达林卡只是恼羞成怒而已。那些赌徒们看在眼里,馋在心里,纷纷都找方刚请佛牌。为了保持局势平衡,方刚不会卖给每个赌徒佛牌,而只是挑那些运气极差,水平又普通的人。这类人就算有佛牌保佑,赌运也不会大小通杀,方刚想得很周全,要是卖给那些原本赌术就厉害的人,时间一长就没人和他们玩了,比如自己。这样一来,那种人反而会回过头来埋怨方刚。
达林卡的那块佛牌,方刚收了他十万泰铢,虽然看上去翻了倍,但方刚仍然觉得卖的太便宜,因为一把大牌就可以回本。但方刚不急着赚钱,他知道那些赌徒每个人都是宣传喇叭,他们会把这件事传得更远--家人、朋友、赌友、妓女和遇到的每一个人。
可能方刚做梦也想不到,第一个主动找上门来的生意居然就是妓女。
第0086章 阿赞莫腾
方刚都不知道这个妓女是怎么找上来的,也许是哪个赌徒光顾过她,然后对她说了方刚的事,他也没兴趣问。这女人名叫帕娜,今年三十四岁,身材和模样都还可以。六年前和丈夫离婚。孩子归她养活,生活比较困难,没办法只好操皮肉生意。那时她二十八岁,还算年轻,生意也不错,等到了三十几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对女人来说其实这个年龄并不算老,有的甚至是最光彩照人的年纪,可对性工作者来说就不行了。男人都喜欢找年轻的,像帕娜这样三十开外的已经算是老女人,顾客也越来越少。
两人在一间冰淇淋店见面,方刚和她年纪差不多。一眼就喜欢上帕娜这种丰满肉感型的女人。帕娜从方刚的眼神中看出色迷迷,但她见得多了,也不在乎:“方刚先生,我的要求很简单,帮我弄个能吸引男人的佛牌或者供奉物吧,但不要太贵,我并不是有钱人。”
方刚笑着说:“货有的是,塔固、燕通牌、和合牌、锁心咒甚至养小鬼都可以,你要哪一种啊?”
帕娜问:“哪个便宜些?”
方刚说:“塔固最便宜,每根五千泰铢。”
没想到帕娜仍然摇头:“太贵了,还有更便宜的吗?”
方刚顿时没了兴趣,没想到她能穷成这样,就说没有了。帕娜很失望,说她还要养孩子糊口,最多只能拿出三千左右。方刚看了看她。说要么你用肉来换吧,帕娜也不反对,结果陪方刚睡了几天,两人就成交了。帕娜正是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方刚反倒有些吃不消,于是他又找到住在芭提雅的一位阿赞鲁师父,请了块燕通阴牌,据说能增强男人的性功能。
自从帕娜用了塔固之后,果然男人缘大增,凡是光顾过她的男人几乎都成了回头客。帕娜每天都忙碌不已,这让那些更年轻漂亮的“姐妹们”非常眼红,因为她们的顾客都跑去找帕娜了。可又猜不出为什么。后来一个姐妹偷偷找了原本是自己熟客的男人问,那男人说:“我也说不好,找过一次帕娜之后,就觉得她最漂亮性感,那方面也最好,心里总想再去找她过夜,感觉很奇怪。”
姐妹们后来才知道帕娜用了从方刚手里请来的邪阴物“塔固”,于是纷纷找到方刚,但方刚并非来者不拒,而是控制数量,这样才有利于渠道的长期发展。
可过了几个月。方刚去找帕娜的时候扑了空,她家的大门总是紧锁,后来一个胖胖的妇邻居出门来对他说,住在这公寓里那个做妓女的单亲女人已经死了,孩子也被送到孤儿院。
方刚大惊,连忙问什么时候死的,死因是什么?那女邻居撇了撇嘴,满脸鄙夷地回答:“那个女人真下贱。这几个月经常一次带两三个男人回来做生意。那天晚上她带了四个男人回家干那种事,真是鬼哭狼嚎、地动山摇啊,吵得邻居都没有办法睡觉。到了半夜她突然被警察给抬出去,后来听在警察局工作的亲戚说,她竟然被那四个男人给活活折腾死了,真是作孽,为了赚钱可以连脸都不要!”
走出帕娜家的公寓楼,方刚心里很不是滋味,帕娜是想多赚些钱才这么做的,可现在人死了,孩子又进孤儿院,结局真是好悲惨。
难受归难受,钱还是要继续赚的,这几天就来生意了,一名赌徒找到方刚,和方刚说他表弟家里最近闹鬼。
这名赌徒的表弟家里很有钱,是个富户,在泰国有好几处别墅。一连几天,睡到半夜的时候经常会听到什么东西撞在窗户上的声音,起身去看又什么也没有,第二天早晨却在玻璃上发现有很多粘乎乎的液体。开始觉得是恶作剧,但某天深夜,他表弟的父亲上厕所,客厅有扇窗户敞开着,有个圆形物体悬浮着飞进来,他父亲以为是小孩玩的气球,凑近了看却是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当时就吓昏死过去了。
从那之后,家人再也不敢开窗户,但仍然经常在半夜发生异物撞击玻璃的事件。附近的邻居家也是一样,导致有些居民不得不搬离这个地区,但那里是富人聚集区,他表弟一家在这里世代居住,父亲也不肯搬走,于是只好去请阿赞师父帮忙,但找了几个都没能解决,但知道这是降头师在练某种黑法,非常危险。
赌徒问方刚是否认识厉害的阿赞,方刚一口答应下来,连忙去找阿赞蓬师父。阿赞蓬表示很惊讶:“难道有人在这里练飞头降术?”
“什么是飞头降?”方刚连忙问。
阿赞蓬说:“那是降头师所练的一种高级黑法,只有功力达到某种程度的降头师才会练这种降术。现在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的幻觉,得我亲眼看到才行。”
方刚连忙问能不能解决,收多少钱,阿赞蓬却摇摇头:“降头师练法术这种事,同行最好不要参与,否则就会结仇的,要么你干掉他,要么他杀了你。”从阿赞蓬家里出来,方刚找到那名赌徒实情转告,说阿赞师父不愿意掺和。
那名赌徒说:“老兄,你就帮我表弟再想想办法吧,我舅舅说了,他愿意出高价找人驱鬼!”方刚对钱是最感兴趣的,这名赌徒的父亲在芭提雅开着两家海鲜餐馆和一家海边度假酒店,家里很有钱,于是他在想,该怎么才能把这笔钱给赚到手。
东南亚很多国家都有降头师,以泰国、马来西亚和柬埔寨为主,缅甸也有一些,但数量较少。方刚来到柬埔寨,四处打听有没有法术高超的阿赞或降头师,后来经人介绍,终于在暹粒找到一名叫莫腾的降头师。
这位莫腾师父似乎人缘不太好,方刚在他家附近打听的时候,竟然没人愿意搭理他,有人还躲着走,好像莫腾这个名字能感染病毒似的。好不容易找到莫腾师父的家,这人看起来不高也不胖,短发黑肤,脸上身上刺满了经咒,但人倒是很和善。与莫腾师父聊起天之后,方刚才知道,因为莫腾有着和方刚相同的爱好--喜欢钞票,而且下降功力很高,经他下降弄死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八十了。他有一间屋子,墙上贴了很多照片,都是被他收钱下降弄死的事主,但他看不上小钱,必须出高价才答应,这一点和槟城鬼王不同。
方刚和他说了这个情况,莫腾说没问题,但飞头降是最厉害的降头术,在练这种术的降头师,肯定是已经修习黑法多年,解决他就得杀了他,得罪人的事不好做,价格也高,折合泰铢最少要收一百万,先付订金十万,如未能解决退还五万。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方刚连忙打电话给那赌徒,把价码提高一倍,让他尽快转告他舅舅和表弟。不一会儿赌徒回电话过来,说他舅舅明确表示,只要能彻底解决问题,钱到时就给。方刚和莫腾师父达成协议,由方刚垫付十万订金,但阿赞师父到时候要收取事主两百万,私下平分,莫腾师父同意了。
为了表示感谢,莫腾师父提出可以送给方刚两条加持过的高效阴牌,问他想要什么功效的。方刚想了想:“最好是能招财和保平安的,另外有没有适合泡妞的阴牌?”
莫腾师父取出三条佛牌交给他,说:“这是招财蜘蛛,能招八方横财;这是印度海蛇,加持过九头蛇王咒,能保平安避险。这是燕通和合油,能增人缘旺桃花,都是我前几年在柬北修炼的时候加持过的,效果很好。以后你跟我合作要是能多做生意,这三条牌我就送给你。”随后又把心咒写给他。方刚很高兴,连忙满口答应下来,把佛牌都戴在脖子上。
第0087章 飞头降
两人乘车出发,从柬埔寨一路回到泰国芭提雅,在那名赌徒的引见下,和他舅舅表弟一家人见了面。果然是有钱人,这座位于城市西南部的豪宅分为两部分,高低三层。错落有致,前有花园车库,后有游泳池。赌徒的舅舅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精神不振,好像大病刚好。赌徒他表弟叫朗杰,满面愁容地对方刚说:“附近的邻居搬走了好几家,可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老父亲不肯搬走,希望您能有办法解决,钱不是问题。”
方刚说没问题,再把阿赞莫腾师父介绍给朗杰。大家在客厅里边喝茶边谈。朗杰说:“这件事大概持续了有半个多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颗人头,会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深夜总是会撞到附近房屋的玻璃窗。有人在窗户上撒了很多盐花,结果第二天发现盐被粘液给融化了。老父亲已经吓出病来,但又不肯搬走,您有办法解决吗?”
阿赞莫腾说:“那是飞头降,是降头法术中最厉害也最危险的一层,我也是降头师,但都不敢学飞头降,因为修炼中很容易出现意外而送命。”
朗杰焦急地问:“有没有办法能解决呢,或者让他到别的地方去练?可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住在哪栋房子里啊!”
阿赞莫腾想了想:“既然经常在这附近出没,最远不会超过一千步远,因为练飞头降的时候,人头最多只能飞到一千步以内的范围。超出就会死掉。”
那赌徒连忙问:“那要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
“想主动找到他是很难的,”阿赞莫腾回答,“因为他们看上去就是普通人,除非自己承认是降头师,否则没人能认得出。要想解决这件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等他练成降术之后主动搬离这里,二是在他的头飞来时把它抓住。”
方刚插嘴:“那就抓住他算了!”
阿赞莫腾说:“哪有你想得这么容易,抓住练飞头降的人头就等于和降头师结仇,也不能再送回去,否则他会要你死为止。而不把脑袋送回去,这名降头师在天亮之前就会脖腔喷血而死。”
那赌徒说:“死就死嘛,他人都死了。还怕结什么仇?”
“当然没这么简单。降头师的法术不是天生就会的,也不是从电视节目上学来的,我们都有师父。你杀了他的徒弟,师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阿赞莫腾说道。
朗杰一听更加害怕,焦急地说:“到底要怎么才能解决?”
方刚故作为难地回答:“这个好难,阿赞莫腾师父要冒好大的风险,付出极大的法力,就算你们愿意出钱,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啦。”
朗杰连忙问:“是不是要两百万泰铢?我父亲已经同意,现钞都准备好了,没有问题。您再帮我求求阿赞师父吧,我也会给您辛苦费的!”这正是方刚想要达到的效果,他先收朗杰五万泰铢做为诚意金,其实是怕万一没办好事,自己也不会亏钱。然后他告诉阿赞莫腾,说可以开始了。
阿赞莫腾修法多年,但降头师名声不太好,所以很多人害怕他。走路都远远躲开。而真正想找降头师办事的人,却因得不到信息而无法解决。现在看到有大生意上门,说实话他也动心。毕竟修法也是为了赚钱,一百万泰铢,按泰国现价可以买一栋不错的洋房了。
两人当晚就开始住在朗杰家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白天阿赞莫腾带着方刚出去四处闲逛,其实是在查看地形,推测那名降头师有可能住在哪个方位。方刚问:“师父,找降头师的住所,都有些什么依据和线索?”
阿赞莫腾从口袋里取出一些东西:“可以用这个试试。”这是一根拧成麻花状的稻草,每根都由一粗一细两根稻草紧紧拧着,已经风干了。阿赞莫腾来到十字路口,趁着无风的时候找来两块瓦片夹住竖立的稻草,再用火柴引燃。说来也怪,烧完的草灰居然齐刷刷地朝南面倒伏,就像有磁铁吸着似的。
“这是阴阳降头草,以同天暴死一男一女的捆棺绳制成,能被降头师所吸引,说明这附近确实有降头师,就在那个方向。”阿赞莫腾指了指南方。
方刚问:“下一步是往南走,然后再次点燃降头草吧?”
阿赞莫腾笑了:“不是,我们的目的不是找到降头师住在哪里去抓他,而是知道他要从哪个方向来,可以回去了。”